“少夫人……少夫人说得对,小的……记下了。”依旧眼睛瞥着别处,心里说不出的紧张。这家伙怎么这么紧张,奇奇怪怪的,我都中了迷药,一身武功毫无用处,他怎么还怕成那样?冷静了一会儿。江绾晴说出自己内心的疑惑:“我还是不敢相信,裴先生会害你家公子,这完全没有道理。”“少夫人,人不可貌相,你年纪小不懂这人心的险恶,你知道吗?你口中的裴先生已经连续两晚对我家公子下了迷药,导致他不能……”“不能什么?”
江绾晴本就全身发软,双手又被绑在了身后,连平衡都掌握不了,即便被杜为搀扶,还是不听使唤的滑在地上。
少夫人摔了一身土,杜侍卫很是意外:“不至于吧,是被刚刚的阵仗吓到了,还是被公子遇害的消息打击到了?还能走吗?”
江绾晴抬眼望着眼前的杜侍卫,剜了他一眼:“明知故问,敢做不敢当!”
杜为不明就里:“少夫人什么意思?”
江绾晴上气不接下气:“杜侍卫好谋算啊,给米线里下药,现在却装无辜?”
“什么药?”杜为满脸不解,但看少夫人柔弱无力说话娇喘连连的样子,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你中了……软骨散?”
江绾晴哂笑:“我第一次知道杜侍卫这么会演戏,裴先生武功高超,你们怕抓不住他,便下了这么一盘棋。”
杜侍卫被说的脸一红,他未曾让人下药,怎么会出现这种事?
但此刻不是计较这件事的时候,他必须马上把少夫人带回去,然后去渊潭帮忙打捞公子。
“可以走吗?”
江绾晴尝试着站起来,可根本就无能为力。
杜为着急回府,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强行将少夫人拦腰抱起扛上肩头,少女的腰肢很软,有香气扑鼻,杜为不敢多闻。
只得扭开了脖子快步往前冲,一口气把少夫人扛到马车上,然后小心翼翼移动到座位上,又怕把人押丢了,只能硬着头皮钻入马车内,远远守着……
她的小厮杀人,她也难逃其咎,知州大人吩咐,务必把少夫人抓回府中关押起来。
少夫人会武功,他是知道的,万一半路跳了车,跑了,或者摔伤了,他可就难辞其咎了。
忐忑坐在车上,身子挪了又挪,距离远了又远,眼神瞥向别处,心中暗忖:少夫人怎生的如此貌美,这是个男人都遭不住啊。
江绾晴看着奇奇怪怪的杜侍卫,无力轻启朱唇:“杜侍卫,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袁老板做假证呢?”
杜为眼睛看向别处:“不能吧?看他说的有板有眼的,不像是做假证,再说我们家公子确实是见了裴先生之后就失踪了啊。”
“我觉着吧,身为捕快,凡事还是要多加求证,也不能轻信片面之词。”
江绾晴的声音本就软软糯糯,平日即使发起脾气来,也根本没什么威力,此刻又中了软骨散,说话更是娇娇弱弱,杜为听的心里都是酥的。
“少夫人……少夫人说得对,小的……记下了。”依旧眼睛瞥着别处,心里说不出的紧张。
这家伙怎么这么紧张,奇奇怪怪的,我都中了迷药,一身武功毫无用处,他怎么还怕成那样?
冷静了一会儿。
江绾晴说出自己内心的疑惑:“我还是不敢相信,裴先生会害你家公子,这完全没有道理。”
“少夫人,人不可貌相,你年纪小不懂这人心的险恶,你知道吗?你口中的裴先生已经连续两晚对我家公子下了迷药,导致他不能……”
“不能什么?”
“不能……不能和你洞房!”说完那两个字,杜为眼神瞥向别处,耳根通红。
“……”
江绾晴震惊无比,一时词穷,裴砚他,他到底在干什么啊?
他同意她嫁给陶公子,又装作小厮跑进陶府,对陶公子下迷药让他不能和她圆房,现在更好了,还把陶公子杀了!
不由得暗自怀疑:“难道……他潜入陶府,就是在合适的机会杀掉陶公子?”
但心里有个声音狡辩道:“可是他那么圣洁高大的人,怎么会对一个无名小卒下手,再说,他若要杀一个人,何须他亲自动手,季风就可以把陶皓卿一剑割喉。”
此事真是疑点重重,唯一的办法就是去狱中亲口询问裴先生。
另一个方面,就是找到陶皓卿的尸体,师傅说过,尸体也会说话。
想到这,江绾晴把身子往跟前挪了挪:“杜侍卫,要不,你把我放了?让我帮你查案怎么样?”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啊。”
杜为看着少夫人那天真赤诚的眸子,内心有点动摇,少夫人真的是明艳可人,让人不由得想听她的话,但他是捕快,必须服从命令。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干脆闭上眼睛,长呼一口气,开始打坐。
“杜侍卫?杜侍卫?”
江绾晴见杜侍卫不再理她,便也只能认栽。
马车很快就到了,五花大绑的江绾晴被杜为提溜着带入了陶府,刚进院子,陶夫人就冲了过来,啪,一巴掌甩在江绾晴的脸上。
本就站不稳的江绾晴,被一下子打在地上。
“你个杀人犯,狐狸精!贱货!呸,我要杀了你!”
陶夫人越说越气,冲上来就要掐江绾晴的脖子。
杜为连忙去拉:“夫人,公子不是少夫人杀的。”
“就是她杀的,她就是杀人凶手,她跟小厮有一腿,嫌我儿碍眼,就伙同小厮杀的我儿,江绾晴!你怎么那么狠毒,你简直不是人……”
陶夫人越说越激动,拍着大腿眼泪鼻涕横飞……
“瞎说什么!”有人从外面进来,大喝一声,是陶老爷,“俪兰,扶夫人回屋!”
“是,老爷!”老丫鬟俪兰连忙拉着夫人,劝她回去。
陶夫人吃惊的看着自家老爷,满脸不可置信,“我不回,我要给儿子报仇!”
“瞎胡闹!人是小厮杀的,和绾晴有什么干系!”
“怎么没有干系?那小厮眼睛都粘在她身上,不是姘头是什么,准是卿儿发现了什么才被他们灭口的!”
“老爷,你不要被这狐媚子迷了心智……”陶夫人越说越离谱……
“你……”陶老爷气的浑身颤抖,伸出巴掌就要打……
陶夫人乍然失了爱子,本就怒火攻心,伤心欲绝,见老爷向着外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出了不顾形象的做派,把脸凑到跟前:
“打啊,你打啊?自己的儿子都被人害死了,你竟然还为了杀人凶手要打我?你们男人果然都不是好东西,只喜欢小狐狸精……”
陶知州的脸憋得青紫,但念及夫人痛失爱子故而失了教养,便收回了手,向杜侍卫道:“把少夫人送回房里,严加看管。”
杜为领命,搀扶着江绾晴把她送回了新房。
见丈夫那么护着儿媳,还让人严加看管,怕她伤害她,陶夫人的眼睛瞪的tຊ老大……“你……你居然这么维护她?”
“哼……”陶知州一甩了袖子,气呼呼转身离开。
陶夫人恨的直跺脚,老俪兰拍着夫人的脊背帮她顺气……
江绾晴被关在了婚房里,外面都是守卫,俨然被当成了犯人。
一个人枯坐了很久,乱糟糟的思维终于静了下来……
“讨厌,这软骨散的威力真大,都半天了还没过去!”
“软骨散……”
说到软骨散,江绾晴忽然察觉到一个问题,看杜为今天的反应,软骨散似乎与他并无关系,那么软骨散必定是袁老板自己下的。
袁老板只是一个普通的商贩,不可能随身备有毒药。
而杀人是突发案件,荒郊野外袁老板如何在一炷香之内找到软骨散?时间上根本就不允许……
除非他未卜先知,提前准备了毒药?
如果是这样,那么他肯定做了伪证,他好好做他的生意,为什么要做伪证呢?
难道有人提前布局收买了他?这个人会是谁?他们为什么要害裴砚?
江绾晴越想越觉着诡异,此事真是疑点重重,漏洞颇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