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叹了口气,在门外坐下等待。手术室的灯光由亮转暗,那扇写着“手术中”的大门缓缓打开。宋凝玥抱着悠悠起身,迎向走来的医生。医生脱下口罩,脱掉手套,向宋凝玥通报情况:“问题不大,我们做了全面检查,顾先生是轻微的脑震荡所导致的短暂昏迷。”宋凝玥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椅背上。她发现自己已是一头冷汗,心头苦笑。顾砚辞没死,她就紧张成这样吗。可刚刚她内心深处还闪过一个念头,要是顾砚辞就这样走了,她或许就能得到解脱。
犹豫再三,她还是颤抖着手拨通了120。
电话那头确认了地址,安慰说救援人员会尽快赶到。
围观人群越聚越密,他们好奇地议论着这个年轻美丽的女人,行为异常的小孩和昏迷不醒的男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纠葛。
阳光火辣辣的,偏偏周围没个遮阳的地方,宋凝玥站着等得久了,感觉天旋地转,头重脚轻。
人群里议论纷纷,却没一个上来搭把手,那些叽叽喳喳的声音像小针一样,一根根往她耳朵里钻,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
好在救护车来了,几个医护人员快速疏散了围观的人群。
顾砚辞被移到担架上,他那身名贵的西装上,隐隐约约渗出了斑斑血渍。
宋凝玥抱着悠悠,全身虚软地随同坐上救护车。
直至顾砚辞被推到医院,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仍在她鼻尖萦。
悠悠哭累了,沉沉地睡过去。
她紧紧搂着悠悠,心头后怕如潮水般涌来。
刚才那一幕有多惊心动魄,顾砚辞简直是疯了!
她和悠悠坐在车里,他却一个劲儿地踩油门,如果不是他及时反应过来,只怕就要和那辆大货车相撞……
宋凝玥低下头,苦涩一笑,眉宇间满是倦意。
他恨她到了这种地步?
就因为宋凝玥多看了苏靖昱一眼,顾砚辞便狠狠训斥了她一顿,还硬要她带着悠悠一起受这份罪。
悠悠即便睡着了,也皱着眉头,小脸依旧苍白。
顾砚辞无非是想让她断绝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仅仅活在他和悠悠的小世界里,直至孤独终老。
一切,都只是为了向宋清澜赎罪。
万一宋清澜醒来,她就得让位,还得乞求她的宽恕。
到时候,悠悠又该怎么办呢……
她轻轻叹了口气,在门外坐下等待。
手术室的灯光由亮转暗,那扇写着“手术中”的大门缓缓打开。
宋凝玥抱着悠悠起身,迎向走来的医生。
医生脱下口罩,脱掉手套,向宋凝玥通报情况:
“问题不大,我们做了全面检查,顾先生是轻微的脑震荡所导致的短暂昏迷。”
宋凝玥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瘫软在椅背上。
她发现自己已是一头冷汗,心头苦笑。
顾砚辞没死,她就紧张成这样吗。
可刚刚她内心深处还闪过一个念头,要是顾砚辞就这样走了,她或许就能得到解脱。
那无尽的噩梦就不再纠缠,他的虐待会终止,而悠悠,她也能独自抚养成人。
但对象是顾砚辞啊,宋凝玥怎敢有半点违逆之心?
“顾先生已被转入单人病房,您等会儿可以去探视。”医生的话打断了她的思绪。
宋凝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对医生道谢后,迈向那间病房。
医院里充斥着浓烈的消毒水味,悠悠刚醒来,依偎在她怀中,显得有些无精打采。
她也被吓坏了,宋凝玥心疼地想着。
悠悠忽地抬头,目光纯净如水,望进宋凝玥的眼底。
这让她不由自主地忆起自己在绝望时刻的荒谬想法——那时的她,心如死灰,觉得与悠悠活着就是受苦。
何不早日结束,期盼来世能有幸福?
这种生活,对她们母女而言,都是煎熬。
但此刻,悠悠那双清澈如小兽般的眸子含着泪光,望向她,宋凝玥心中顿时又充满了温情。
“对不起,悠悠,妈妈错了。”她低声说。
悠悠懵懂地望着宋凝玥,似懂非懂,却用小手环住她的脖子,再次将脸埋了进去。
宋凝玥轻轻拍打着悠悠的背,终于来到顾砚辞的病房前。
自车祸醒来,她就一直抱着悠悠,手臂已酸痛难忍。
既然悠悠情绪已经平复,她就把她放下,牵着她的小手,进了病房。
房内没有了刺鼻的消毒水味,带着淡雅的香气。
窗帘半掩,顾砚辞安静地躺在病床上,仍未醒来。
他身上还是那套西装,医院并未给他换上病号服。
他身上的定制西装本该笔直挺括,将他衬得尊贵不凡。
但经历了一连串波折后,这套昂贵的衣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还沾染了几处干涸的暗红血渍,显得颇为狼狈。
顾砚辞的脸庞和身体上也有几道擦伤,好在医院已妥善处理。
他素来爱惜形象,讲究整洁,要是醒来发现自己成了这副样子,恐怕会大发雷霆。
宋凝玥站在病床旁边,低头望着平日里坚不可摧此刻却显得脆弱的顾砚辞,眼神平静,手指蜷曲着。
她正考虑是否该替他整理衣物上的褶皱,却不料被身旁悠悠的举动打断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