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一下,周福树对周福宝道:“三弟你也知道,我家里就分了三十两银子,我这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实在无法,云生和云河要上学,我最多借你20两银子。”周福宝听了直撇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又听周福树道:“就是这个,我还要回家和你嫂子商量,她这几日本来就恼怒弟妹,还指不定要如何和我闹呢。”周福宝理亏也就无话了。于是他又转头看向周福运:“三弟,你走躺镖收入不低,现在也就和弟媳两张嘴,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要不你那60两都借给哥哥我吧?”
小王氏听了气的胸口发闷,什么叫做就是大房时间富裕,这不是挤兑周福树无用么。
要不是当着众人的面,恨不得狠狠地啐她一口。
小王氏因为周云生婚礼李氏跟个苍蝇似的,随时跟在她身边看她的买的东西,生怕小王氏动什么手脚,心里本就恼恨她,这下心里更是恨急了她。
于是道:“弟妹,我们是长房,原本做大哥的照顾弟弟些没什么,只是这些年你大哥以前在山货铺子成日走街串巷的,本来腿脚也不好,冬日里还要闹老寒腿,这件事情怕是也不好答应你。”
大王氏也说:“没有什么谁让谁的,分家就要公平,省得以后留下口角。”
李氏撇撇嘴,就知道婆母和大嫂是亲戚,永远偏帮大房。
周大仁这个时候站出来说:“大善哥家的田原都是好田,田地在一起才好打理,所以也不好兄弟几个一人分几亩,既然就是位置不同,我看不如抓阄吧。”众人听了也都认同。
于是就近从家里找出了一根香线,做两短一长,由兄弟几个来抓,谁抓到最短的便是那路途远的15亩地。李氏推着周福宝先早早的抽了一根,周福树让周福运先抽,自己拿了最后一根,最后三人展开一对比,发现是周福宝抽到了最短的那根。
李氏登时就不乐意了,于是道:“爹娘,这个分家抓阄是不是也草率了点,要不咱们还是再商量商量?”
周大仁的父亲周承宗见她说话驳到了自家儿子的面前,面色就青了。
骂道:“我周家百来年都是这样分的,怎么到你这里就不行了,妇道人家,多嘴的很,你要是对我周家的规矩不满意,不如回你李家去把。福宝,管好你媳妇!”
李氏一听要把她赶回娘家,吓的立马不敢出声了,周福宝也觉得面上尴尬,瞪了李氏一眼。
大王氏是看都懒得看李氏,只恨自己眼瞎当初顺了儿子的意娶了个这样的儿媳妇,小王氏见李氏被骂,心里舒坦了不少。
于是分家就这么定下来了,父子四人按了手印,田地楔子也一式三份,一份周福树他们自己留着,一份留在村里,还有一份要送到县里去过户。一时事情都定了,众人也都散了,就剩下周家自己人。
只是李氏站出来道:“爹娘,前不久我们和爹娘商量了,我爹在城里有了山货铺子转给我和当家的,需要400两银子。爹娘也知道,我和相公这些年,相公的月钱要交一半给公中,自己只留了一半,手头也没多少钱。能否爹娘帮忙从我们向大哥和三弟说道说道,这家先这样分,但是大哥和三弟手里的90两银子先借给我们应个急,大家都是一家子兄弟,左右大哥三弟在乡下,花销也不大的,总要帮扶一把兄弟吧?”
大王氏听了就不满意道:“分家分家,这家既然已经分了,银子也归了你兄弟,你要用就要问他们借,也不用问我们了,我们也做不了他们的主。再说,算计云生婚礼的时候你倒是算的清清楚楚,怎么,现在又是一家子兄弟了?”
李氏被臊的没脸,转头又去找小王氏和宋氏,小王氏现在正恨得牙痒痒,哪里肯搭理她,一口就回绝了。
宋氏也是看不上李氏的做派,说家里周福运做主,这事情她没法。李氏前后吃了一顿排头,又去逼周福宝出面。
周福宝无法,只好找周福树和周福运道:“大哥,三弟,我知道我那婆娘做人不太地道,但是我这实在是钱要的急,米铺是顶好的生意,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大哥你家云生和云河都在读书,以后自然有好的处理。但是我家云浩也大了,整日无所事事也不是办法,我总要替他某一条出路,不然怎么娶媳妇养孩子呢。你们能否把钱先借我,等我挣钱了一定还给你们?”
周福树心里也恼这个弟弟,算计的太深,但是毕竟是亲兄弟,而且云浩是自己的亲侄子,作为周家的长子,他也不能眼看着周家的子孙堕落,无论如何,他心里还是盼着一家子和和美美的。
思索了一下,周福树对周福宝道:“三弟你也知道,我家里就分了三十两银子,我这一大家子人要养活,实在无法,云生和云河要上学,我最多借你20两银子。”
周福宝听了直撇嘴,还想再说点什么,又听周福树道:“就是这个,我还要回家和你嫂子商量,她这几日本来就恼怒弟妹,还指不定要如何和我闹呢。”周福宝理亏也就无话了。
于是他又转头看向周福运:“三弟,你走躺镖收入不低,现在也就和弟媳两张嘴,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要不你那60两都借给哥哥我吧?”
周福运心里其实不满意二哥的把分家算的太清楚,但是也知道这是二哥第一次经商创业,亲兄弟无论如何还是得支持下。
于是道:“二哥,60两不可能,40两,这是我能拿出来的最多的了,再多,我家那口子也要和我闹了。”
周福宝只好假作感激的谢过两个兄弟,心里却觉得他们都没有尽力帮自己,不大舒坦。
李氏和周福宝借了银子,回家合计了一下,两兄弟一共借了60两,虽然之前李氏说铺子要400两是骗人的tຊ,但是她爹娘真实的要价也是300两,李氏和周福宝这些年私下存了50多两银子,加上自己分家得的60两,凑起来也就170两。算下来还差130两,而且店初期运营还得投银子。
估摸着还是得卖地,而且李氏觉得这乡下的地留着也没什么用,一年出息也不多,自己的儿子女儿将来在城里安家,李氏也再也不想回这脏乱的乡下。
还不如卖了去城里,周福宝有些不大愿意,他觉得再怎么说这也算是父亲置办的祖产,卖了总是名声不好听。
但是李氏娘家那边逼得急,没几日,周福宝还是把地悄悄瞒着他爹卖了10亩地得了150两,只留下5亩地以防万一,然后一家进了城,周大善知道以后,气的大病了一场。
周大善这一病,城里的女儿女婿都赶了回来,周春雨带着丈夫张强,并两个儿子,十六岁的张诚以及十四岁的张远先到,张强因为长期在外面跑,皮肤黝黑,两个儿子这些年也跟着他长期出门收家禽,皮肤晒成了小麦色。
周春雨先是把弟弟臭骂了了一顿:“二弟也太不像话了,卖祖产这样的事情也瞒着爹娘,难不成他要去城里开个铺子,爹娘还能阻拦他不成。”
后脚进门的周夏雨听了却道:“二哥去县里开了铺子,什么铺子,位置在哪里?”
周夏雨嫁进去刘家十来年,膝下只有一个八岁的女儿刘君。公婆颇有微词,娘家倒了,她最是心焦,就怕公婆不如意把她休出去。如今听说二哥又去城里开铺子,自然关心,心里计划着哪天去二哥家走动走动。
听了姐姐把事情说了一遍也不在意,安慰周大善道:“爹,您也别气了,二哥估计也是没办法了才卖了这田地,总归他是一心向好,想要做出一番事业不是。待会他来了,您好好徐训训他,让他给您认个错。”
周夏雨的丈夫刘盛今年三十岁,生的不错,在旁边安慰道,“是啊,岳父,身体要紧,您先养好了身子再说。”
周大善没说话,也不知道他认同谁的话,可是接下来好几日,周福宝也没回来看一眼,周大善就真的气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家里都不敢提二房的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