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陆家人要的对自己来说无关痛痒,便也许了。大抵这就是错误的伊始。当陆家人越来越狮子大开口,沈琰钧便不愿意跟着陆知鸢回那边了。沈琰钧下了马车,缓步走进王府。沈琰钧还记得成亲前,陆知鸢描绘的景象。“住在何处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陆知鸢望着他,耳廓发红,还是将后面的话说完。“琰钧,哪怕你是路边的乞丐,我这一生也非你不嫁。”直至聘礼抬进陆家,陆知鸢这才恍然惊觉,原来沈琰钧是当朝唯一的王爷。
这就是沈琰钧的处事方式。
该有的,他不放开,不该有的,他亦然能狠心斩断。
看着沈琰钧走出去,白潋滟终于忍不住抬手捂住脸,毫不顾忌地哭出声。
她终于明白,对于沈琰钧而言,她从来不是特别的。
沈琰钧走出偏殿,看着远处的天空,心里的巨石好像被挪开一角。
“知鸢,本王已经在补偿了,等你回来,我们能不能回到从前?”
坚信着陆知鸢没有死,坚信着,陆知鸢只是被他弄丢了。
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不那么崩溃。
他半点都不愿意接受,陆知鸢死去的事实。
只有这样自欺欺人,才能抵过失去陆知鸢的痛苦。
这是沈琰钧二十八年来,第一次选择逃避。
出了宫门,天空开始飘着细雨。
他怔愣片刻,才回过神,上了马车回府。
当初皇帝登基,要另赐他宅邸,沈琰钧特意挑了个和陆府相近的宅邸。
在他看来,陆知鸢是个很恋家的女子。
成亲后,沈琰钧却发现,陆知鸢其实很少回娘家。
只有带他回家的时候,才会一起回去。
初始,沈琰钧没想太多。
可每次去陆府,都能听到陆知鸢爹娘一句句的抱怨。
沈琰钧知道那是何意。
可那时对陆知鸢的家眷,他确实真心相待。
加上陆家人要的对自己来说无关痛痒,便也许了。
大抵这就是错误的伊始。
当陆家人越来越狮子大开口,沈琰钧便不愿意跟着陆知鸢回那边了。
沈琰钧下了马车,缓步走进王府。
沈琰钧还记得成亲前,陆知鸢描绘的景象。
“住在何处不重要,重要的是和你在一起。”
陆知鸢望着他,耳廓发红,还是将后面的话说完。
“琰钧,哪怕你是路边的乞丐,我这一生也非你不嫁。”
直至聘礼抬进陆家,陆知鸢这才恍然惊觉,原来沈琰钧是当朝唯一的王爷。
陆知鸢嫁进王府那日,阳光正好,落在她火红的凤披霞冠上,叫人移不开眼。
沈琰钧走到当初拜堂的正厅,心一下下抽痛着。
黑夜逐渐降临,雨也更大了。
沈琰钧置若罔闻,依旧沉浸在回忆中。
那时陆知鸢的眼里,只有他。
往日除了朝堂之事以外,沈琰钧还有陆知鸢和白潋滟。
如今除了公事,他只想回来,可回来之后,冷清和孤寂又悄无声息地渗进骨肉。
“轰”的一阵雷声响彻天际,将沈琰钧从思绪中拉回。
他转过身,倏然发现院子里的桂树被风雨吹打,落了一地的树叶和花瓣。
那是成亲那天,陆知鸢亲自栽下的,寓意忠贞。
可如今,桂花遍地,物是人非。
一旁的管家小心翼翼提醒:“王爷,该用晚膳了。”
餐桌上数十道山珍海味,沈琰钧只觉味同嚼蜡。
以往用过晚膳,陆知鸢会跟他十指相扣,去花园散步,或是逗鸟弄花。
沈琰钧开始觉得新鲜,后来不知为何,对这样的平静感到了厌倦。
他垂眸望着张开手,已经记不清有多少时日,没有感受到跟陆知鸢十指紧扣的温度了。
沈琰钧再没胃口,放下筷子回到卧房。
窗外的冷风混合着雨水敲打在窗棂上,极为冷清。
沈琰钧躺在床榻上,直到雨水渐停,才睡去。
没过一会儿,天色渐明。
上朝之后,太监匆匆拦着沈琰钧。
看到他,太监愣了一瞬,还是弯腰行礼:“王爷,太后请您过去。”
御花园内。
天高云淡,风和日丽,让沈琰钧苍白的脸和通红的眼无所遁形。
太后看着像跟人间割裂的沈琰钧,怔愣在原地,眼眶霎时红了。
所有人都低估了,陆知鸢的离开,给沈琰钧带来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