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迎听见办公室传来哭坟一样的嚎叫,想回头看,被宋未雨拉住:“别看,你叔知道轻重。”温迎咽了咽喉头的哽咽感,看着宋未雨精致的侧脸:“今天谢谢宋董,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知道,这事报警也没用。”有的时候现实就是这样,你拼了命去解释,甚至不惜付出生命,都不如别tຊ人寥寥几句话管用。宋未雨笑了:“你是傅氏的员工么?”温迎一愣,摇摇头。宋未雨勾起嘴角:“那你为什么叫我宋董?”温迎:“我……大家都这么叫您,我也不知道该叫您什么。”
温迎没敢坐,尽量站在离门最近的位置,隔着院长助理有一米远。
她是村沟沟里出来的,没见过大世面,但不傻。
院长助理感受到了她的提防,不仅没放弃,反而更兴奋。就像小野兽遇到了危险,越挣扎尖叫,猎人越有成就感。
“温迎,你家里条件这么差,你学费都是自己挣出来的?”
“嗯。”
“温迎同学真了不起,可是边上学边打工,很辛苦吧?”
“不辛苦,习惯了。”
院长助理看着温迎逐渐苍白的脸,又想起今天碰了她那小腰,那手感。直接站起身走近,两只手握上了温迎的腰:“你看你瘦的,这小腰…”
温迎猛地后退一步,因为害怕,嘴唇止不住颤抖起来:“别碰我!老师,请您自重!”
“我很自重啊,但今天不是同学你亲自从上门来了?怎么?你贫困生资格不想要了?”
温迎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可还掐着自己手心忍着不许自己落泪,声音有些颤抖和胆怯:“那我不要了,我可以多打几分工!”
说着转身就去开门,门被锁上了,还没等温迎扭开锁芯。院长助理就从后面抱住了她。
温迎惊叫出声,转身直接扇了狗男人一个巴掌,这着实用了她全部的力量。打完以后觉得整个胳膊都在颤。
院长助理没想到,她这样瘦弱的身躯能爆发出这么大的力量,竟被打得有些耳鸣。气急了,直接抱起温迎往办公室里一甩。
温迎被甩在地上,忍着疼闷叫一声,慌忙站起身,胳膊被桌角划破了皮,长长一道血痕鼓了起来。
温迎来不及疼,直接抓起桌上的壁纸刀,抵着自己脖子怒吼:“你他妈的再过来,我就死在这!”
院长助理从来没遇到过这么硬的女孩,愣在原地,瞬间萎了。
“温迎,你别冲动……”
话没说完,厚重的实木门被人一脚踹开,两道黄铜锁可怜巴巴得挂在门边晃悠。
陈放阴沉着脸,站在门口,咬紧后槽牙稳步走了进来。两只深邃的眼睛盯着院长助理,一言不发。
院长助理被陈放眼中的杀意吓住,愣在原地不吱声,紧接着…
“陈放,你别冲动!!”
宋未雨边喊着边跑到陈放身边,用自己两只手握紧着陈放的拳头,低声耳语:“别打别打别打,你这一拳下去他就死了,乖,放松。”
陈放这才松了拳头,院长和万荷也跟在后面,几位校领导也到了门口看热闹。
房间里,温迎红着眼用刀子抵在自己脖子上,手臂上还被划了一条血痕。瞪着眼前的一切发愣。
院长怒吼:“这怎么回事!”
院长助理马上反应过来:“院长啊,你听我说,这位同学想要奖学金,竟然主动献身来勾引,我不从她!她就用自杀来威胁我!”
温迎一脸不可置信,这狗男人竟然如此卑鄙!
“明明是你用我贫困生的资格来威胁我!你枉为师表!血口喷人!”
院长助理跳脚:“这位同学,你可不要诬赖我啊,你有什么证据说我威胁你?”
院长立马接过话茬,想平息此事:“这位同学,你不要瞎说话,这都是学校领导,你先把刀子放下,威胁是解决不了事情的!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你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
“他故意叫我来写检讨,对我动手动脚!”温迎不愿意说得这么明白,可更不愿意自己被诬陷,尤其是当着宋景明妈妈的面。
“我说这位同学,你要有证据!可不要仗着自己是女性,就随意无赖别人。宋董,让您看笑话了,咱先走吧,这小事让下面人处理就行…”
温迎没证据。只能咬着嘴,拼命忍泪,瘦弱的身体孤独地立在偌大的办公司,为自己奋战。
宋未雨立马心疼了。
没搭理院长的话,径直走到温迎身边,小心翼翼拿下刀。这刀尖已经挑破的温迎的皮肉,冒出一条血丝。
院长助理还想为自己争辩,宋未雨将刀子递给陈放,看着温迎的脖颈道:“儿媳妇,你脖子这都破皮啦!走吧,去医院。”
众人惊呆了下巴。
儿媳妇?
众人还在惊讶中,这院长不愧是院长,直接甩手一巴掌给助理:“我就说,你小子不老实!我已经接到2起学生投诉,都是关于你的!你赶紧辞职吧!”
宋未雨看了陈放一眼,搂着温迎就往外走。
陈放将刀子在指尖飞了一圈,又抽了两张纸巾包着自己的手掌,面无表情将刀插进了院长助理的内手腕,短短一秒,就挑断了狗男人一排手筋。
甚至未等血喷出来,他就擦着手离开了办公室。撂下一句话:“赶紧去医院,功能还能保住。”
温迎听见办公室传来哭坟一样的嚎叫,想回头看,被宋未雨拉住:“别看,你叔知道轻重。”
温迎咽了咽喉头的哽咽感,看着宋未雨精致的侧脸:“今天谢谢宋董,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我知道,这事报警也没用。”
有的时候现实就是这样,你拼了命去解释,甚至不惜付出生命,都不如别tຊ人寥寥几句话管用。
宋未雨笑了:“你是傅氏的员工么?”
温迎一愣,摇摇头。
宋未雨勾起嘴角:“那你为什么叫我宋董?”
温迎:“我……大家都这么叫您,我也不知道该叫您什么。”
“嗯,叫宋姨。”
温迎小脸微红,不知怎么回应。三人到了校医院。温迎胳膊上那条血痕足有20公分,鼓起了白肉,夹着一条长长得血丝。
“我买一小瓶碘伏和一小包棉签就行,别的不要。”医生想给温迎消毒涂药,但是被温迎拒绝了,医生操作加买药,即使在学校里也最少得10块钱。自己买碘伏擦,3块钱就行了。
宋未雨看着温迎瘦弱的胳膊,有些莫名的心酸,她知道温迎家里很穷,却不知道她这么省。
宋未雨拿过了温迎手里的碘伏和棉签,拉着温迎坐在大厅的凳子上。
“我给你擦,这个地方在胳膊外,你自己不好擦。”
陈放在一旁站着,看宋未雨给温迎擦药,眼神有些失焦。温迎呆呆看着宋未雨,这么近距离接触,都看不见宋未雨脸上的皱纹,只能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玉兰花香。
温迎的妈妈从来没给她上过药,甚至被打得遍体鳞伤时,还骂她是个赔钱货。甚至,温迎都没资格跟父母姓,因为她生下来后,父母觉得这个女儿会占用自己生孩子的气运,让温迎跟奶奶姓。
看着宋未雨认真擦药的脸,温迎酸了鼻子,可她忍着不哭,她怕自己太矫情。
自卑到尘土里面的人,连哭都要再三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