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郁棠把她的手拉下来,叮嘱,“以后要少揉眼睛,早点睡觉。”刚才他带着芋圆去检查了下眼,医生说很健康,就是有些用眼过度。他想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用眼过度的。不上学都这样,以后上学了天天看书那还得了?愁。他轻轻敲了下芋圆的小脑袋,有些无奈地问,“你天天都在看什么……”“什么都没看哇~”小芋圆自己都不知道。她甚至不明白二叔为什么要带她去检查眼睛,明明她的眼睛好好的。而且她对刚才那个医生叔叔说的话很不认同。
芋圆正在面临一件很纠结的事情──选衣服。
出门前空空荡荡的大平层在她回来的时候已经站满了人,各种衣服架子排得人连进出都不方便。
“二叔……”小姑娘不适应地仰起脸看江郁棠,“我们家怎么来这么多人啊?”
‘我们家’这个词成功取悦到了某个男人,他轻轻挑眉一笑,嗓音撩人入骨地藏匿着笑意。
“给你挑衣服。”
小芋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五颜六色的毛球球,眨巴眨巴大眼睛,“我现在穿的就很好看!”
江郁棠眼眸一转,落她身上,片刻后又移开,更加坚定了要给她多买点漂亮衣服的决心。
忙了一下午,衣服试了十几套,最后江郁棠大手一挥,全给留下了。
小芋圆僵硬地看着他。
她都不知道自己忙活着换来换去的意义在哪里!
别墅里安静下来之后,江郁棠才有时间摸到手机。
有一条一个小时前发来的消息,说沈家目前在寻找可以驱邪除怪的大师。
这让他有些不理解。
今天去的时候沈老夫人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又开始找大师了?
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是他们走后老夫人的症状更严重了。
江郁棠以为这次会和以前一样,可直到三天后,他从圣康医院出来,却得知了沈老夫人病危的消息。
芋圆站在他旁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江郁棠把她的手拉下来,叮嘱,“以后要少揉眼睛,早点睡觉。”
刚才他带着芋圆去检查了下眼,医生说很健康,就是有些用眼过度。
他想不明白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用眼过度的。
不上学都这样,以后上学了天天看书那还得了?
愁。
他轻轻敲了下芋圆的小脑袋,有些无奈地问,“你天天都在看什么……”
“什么都没看哇~”小芋圆自己都不知道。
她甚至不明白二叔为什么要带她去检查眼睛,明明她的眼睛好好的。
而且她对刚才那个医生叔叔说的话很不认同。
她每天除了吃就是睡觉,哪里用眼睛过度了?
但二叔对她的眼睛格外关注,这让芋圆觉得,她好像没病也要被吓出什么病了。
医院停车场,芦笙拉开车门,在车旁边等着两人。
江郁棠先把小芋圆放到了车里,他站在车外听芦笙说话。
“二爷,中午得到的消息,沈家老夫人要不行了。”
听到这话,他有些惊讶。
压抑的气氛在此刻荡开。
“这么突然?”江郁棠压低了声音问。
芦笙朝他点头,说道:“是,现在檀城有几个家族已经过去了,沈家两个小少爷今天早上就没有去学校。”
按理说他们江家也该去的,毕竟两家是世交,关系很密切,而且史密斯这个事情还是沈家从中帮忙拖着警方的。
江郁棠神情平静,说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后弯腰上了车。
坐在车上的时候,他侧眸望着窗外,眼中染上了几分苍冷。
沈姨年轻的时候同他母亲是好友,两人一个从医一个从文,感兴趣的东西毫不相关,却能玩到一起,而且关系好得不得了。
在江郁棠的印象里,沈姨是一个很博学、很知性优雅的人,若不是当年那场手术,她此刻的成就无法估量。
现在的沈家门前不同于他们前几日来时的样子,门口停了许多许多的豪车,面色沧桑的管家带着人在门口负责接应。
芦笙去停车了,江郁棠牵着芋圆下去,上了年纪的管家走了过来。
“沈姨怎么样了?”
管家一边为两人带路,一边回:“那些法器已经禁锢不住它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它就想杀死老夫人,三小姐和她的师父在疗养院守了整整一晚上没有睡觉,才拖到了现在。”
如今就算是他们都能看到疗养院散发着阴灰色的光,一靠近就浑身发冷。
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撑不了多久了,估摸着就是今天的事情。
只要三小姐和宗溪稍微一懈怠,那邪物就会趁虚而入。
“现在所有人都在疗养院守着老夫人,我带您过去。”
江郁棠垂眸看了一眼怀里乖巧不说话的小姑娘,长睫抬起,对管家说:
“我认识路,你帮我把孩子安置一下。”
疗养院人多,而且万一老夫人真的去世了,这场面让小孩子看到许会落下阴影。
管家点头,从他怀里接过了小芋圆,两人道别之后抱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芋圆乖乖地趴在管家肩头,最后被带到一个大院子里面,那里除了她之外,还有许多差不多大的孩子。
疗养院内——
江郁棠推开门走进去,正好对上了满脸喜色往外冲的蓝发少年。
他停下,觉得有些不对劲。
“江二叔,您来了啊!”少年停住脚,脸上的喜意还未褪去,眼睛亮亮地同他打了招呼。
他叫沈星数,沈家小二爷。
江郁棠垂眸看着少年透着喜色的脸颊,眼神中略带着些疑惑地问:“沈姨她如何了?”
提到这个,沈星数面上喜悦更甚,激动地说,“奶奶她好了!她好了!”
沈星数急着出去找他父亲报喜,只说了两句之后就离开了。
江郁棠自己走进疗养院内,沈老夫人宽大的病房内站满了人,门口和走廊上也有。
还未进去,他就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传出来。
“……我亲眼瞧见那邪祟凄厉地尖叫一声,身上散发着黑雾,宛如被火烧了一样,一定是这附近有可以克制它的东西接近!”
宗溪说完这话后,握紧了自己手中的法器。
他方才的话让守在这里的沈家人眼中都迸发出了强烈的希望。
“如果能找到那个驱邪的东西,就可以救下老夫人!”
听到这儿,江郁棠走了进去,不过无人注意到他,大家的视线都在宗溪身上停着。
沈老爷子坐在病床边上,闻言连忙朝自己的孩子挥手,苍老的声线强压着激动。
“快、快去找道长口中那个驱邪之物!”
“且慢。tຊ”宗溪又开口道:“前两日老夫人说那邪物离开她身边,我觉得这两件事可以一起查,应该就是同时在这两日出现过的人或物。”
按照宗溪的推测,那应该是某位宾客无意间带进来的东西。
他说得很有道理,于是沈老爷子让佣人叫来了管家,让他拿来了沈家访客的记录簿。
管家站在病床前翻看了今天和三天前的记录,今日的宾客众多,可三天前只有一个人来过。
“三天前家里除了江家二爷带着小小姐之外,无人拜访。”
突然被提到名字,江郁棠本靠在墙上的身体稍微站直了,紧接着,所有人都朝他看过来。
这时,管家若有所思地又补充了一句话,更让沈家人情绪激动。
“我记得三天前,我送走了江二爷之后,那些邪物才重新缠上的老夫人。”
沈老爷子听言,一双浑浊的眸子看向江郁棠,迸发出难抑的激动,苍老的唇瓣动了动:“小棠……”
宗溪从这些人的态度中猜出江郁棠就是管家口中的江家二爷,他走过去,视线下意识往他身上扫了一圈,而后问:
“江先生,您身上可否有带什么法器。”
江郁棠抬起了胳膊让他看,他两支冷白的手腕上光秃秃的,连个戒指也没有。
宗溪不死心,他又检查起了江郁棠的衣服。
为了方便他们检查,江郁棠直接把外套脱了丢过去。
他浑身上下确实什么也没有,很单调。
“怎么会这样……”
宗溪陷入了自我怀疑中,他满脸的不可置信。
江郁棠拿回自己的外套,慢条斯理地穿上后,突然开口问:
“我家小孩身上倒是戴得有,叮叮当当的,要去看看吗?”
宗溪蓦然抬起了头,眼中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劳烦江先生带路!”
江郁棠的视线落到管家身上,朝他抬了抬下巴。
孩子是让管家帮忙安置的,该是他带路才对。
病房内的沈家人急,除了陪在老夫人身边的江家老爷子之外,其余人全部跟了上去。
然而管家带着所有人到了主院,却没有看到小芋圆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