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年拢共也没攒多少银子,为了让顾临渊起杀心,几乎全得花掉了。昨夜她说得那些,还远远不够。就算顾临渊信了她的话,怀疑顾观澜真把他恩师旧友杀了个遍,也不见得能下得了手。她得找齐人证物证,送到他跟前才行。就算那一切都是假的。但她偏要设计。苏鱼蘸了蘸墨水,决定再亲自烧一把火。她要给顾临渊写信,明里暗里地撩拨他,关怀他,又叫他替自己照顾好夫君,大谈拳拳思念。希望能把他狠狠醋到。加上顾观澜对他惯用的颐指气
她这些年拢共也没攒多少银子,为了让顾临渊起杀心,几乎全得花掉了。
昨夜她说得那些,还远远不够。
就算顾临渊信了她的话,怀疑顾观澜真把他恩师旧友杀了个遍,也不见得能下得了手。
她得找齐人证物证,送到他跟前才行。
就算那一切都是假的。
但她偏要设计。
苏鱼蘸了蘸墨水,决定再亲自烧一把火。
她要给顾临渊写信,明里暗里地撩拨他,关怀他,又叫他替自己照顾好夫君,大谈拳拳思念。
希望能把他狠狠醋到。
加上顾观澜对他惯用的颐指气使,目中无人,估计事情能成个八九分。
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她仅仅是布这么一个局,就算顾临渊失败了,也只死他一个,烧不到她身上。
苏鱼一个人住在风荷院,看芭蕉黄了,梧桐叶子落完了。
她裹上厚厚的兔毛小袄,捧上了小手炉。
平乱很顺利,他们要凯旋。
苏鱼清楚,他们两个,这次只能回来一个了。
她真希望是顾临渊。
她会抱着顾观澜的牌位,扔到哔哔剥剥的火盆里,给大姐姐烧去。
希望大姐姐泉下有知,能把这个始乱终弃的贱人折磨死。
毕竟那是一尸两命啊。
苏鱼唯一可惜的是,她还没来得及告诉顾观澜,大姐姐是怀着身孕死的。
他那么忧心子嗣,却瘫痪不举,再也没法做男人,若是知道自己曾亲手害死妻儿,不知该作何感想。
她真想看他跪在地上爬,边哭边吐血。
可是最后一场秋雨下完的时候,她等来了她的夫君。
男子连甲胄都没来得及卸,长剑一扔,伸手紧紧箍住了她。
“夫人,我回来了。”
他喘气到颤抖,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苏鱼贴在他坚硬的铁衣上,如坠冰窟。
完了,一切都完了。
没回来的人,是顾临渊。
可她不能在面上表露一丝一毫,仍旧强笑道:“真好。”
“夫君,我好想你。”
“你饿不饿?我去吩咐小厨房做饭吃。”
“不对不对,夫君要先沐浴。”
她似乎真在认真替他思考,漂亮的眉头微微蹙起,最后灵机一动:“夫君还是先抱我吧。”
顾观澜忽觉一路的奔波都有了归处,真切地笑出声来。
他凝望着她如此开心的脸,没忍住抚摸了下,眼角泛泪。
“我受伤了,先喊府医来换药。”
苏鱼赶紧听话地喊人,又看着府医帮他解开衣裳,避也不避。
顾观澜却很想让她走开,以免叫她瞧出端倪。
他身上有很多刀剑伤疤,尤其胸口,有一块烙铁的烧痕。
顾临渊也是打斗过来的,疤痕不见得少,但位置肯定有差别。
她夜里纠缠久了,只要不傻,绝对能分得清楚。
于是顾观澜轻咳了声,让苏鱼走。
苏鱼却不乐意了:“夫君,我还要跟府医学着,下次好给你换药。”
“我们是夫妻,有什么好回避的?”
“难道……”
顾观澜生怕她多想,便也不赶人了:“无事,伤口太大,我只是怕吓着你。”
苏鱼眸中全是殷殷关切:“夫君,我心疼你还来不及呢,你不要赶我走嘛。”
男子没敢再拦她,由得她坐近了些。
那府医挡着她,其实她也没瞧见多少。
但她看得分明,顾观澜胸口那道烧痕,跟大姐姐说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