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眯着眼瞅她,白色口罩遮住巴掌大的小脸,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遮不遮脸的,都那么让人火大。“又来大姨妈了?”他开口问。景诉的耳根突的变红,被遮挡的脸颊变得有些热,她连忙摇了摇头。前面还有人呢,阿晋也在,这车里除了她,连着赤古也是个公的,他怎么突然问女孩子这种问题。周晋阳的确听后一愣,他愣的原因是,不明白延哥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姨妈,在哪?不过本着直男办事的原则,阿赫负责开车,接人这事,他去就行。
她慢吞吞走过去,脸颊上的痘痘让她有些无地自容,下意识的低头,这样两边的头发可以微微遮住脸颊。
昨晚走廊光线昏暗,章圻声没注意到景诉的脸,此时一看,女孩的脸蛋看着有些滑稽。
刚一靠近,男人长臂一伸,掐住她的下巴端详,看了几秒,悠悠开口,“去带个口罩,换身衣服。”
“我不想出去。”她弱弱回答,景诉能感到脸颊上还是痒痒的,不想出去被更多人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他想好的事情,抵抗是无效的,再次被赵京延三言两语训斥,听的她麻木,跟随一旁的女仆换身衣服,又带了一只白色的口罩,
景诉早饭也没吃,就被拽到车上,让她老实坐着。
章圻声看见女孩怏怏的样子,让梁非也带上刚饱餐一顿完的赤古,随行而去。
一辆加长版的林肯,内部空间极大,
看到它光鲜顺滑的皮毛,景诉眼前一亮,忍不住上手去抱它,赤古感知到女孩的亲切,伸出舌头不停舔舐她的手指,逗着景诉发笑。
章圻声看了一会小女孩与狼,默默移开视线。
...
兰特古堡,
年逾半百的老人拄着龙头杖坐在书房里,斜进的阳光射出几道光线,在昏暗不明的室内点起几分亮色。
几份牛皮纸被翻卷在一旁,细风略过,纸张掀出沙沙的声响。
兰特纳布满皱纹的手捏着一张纸的边角,呼吸急促,手指颤抖,平压几分才缓过气来。
他的妻子还在世,
他记得当年,明明亲眼看见她身中数枪,被人推下悬崖。后来崖下无故燃起山火,他眼睁睁看着火光蔓延到整座山,黑色的熏烟直冲天际,连带着蓝天也被燃成一片烈焰红海。
她只留下几个月大的女儿陪伴他,孩子只会咿呀呀,还没有学会走路。
兰特纳叫来一旁的管家,“问问那人有什么条件。”
他拄着拐杖颤巍巍站起身来,一旁的管家连忙向前搀扶,蹒跚着步伐向外走去。
兰特丝躲在走廊不远处的柱子后,她觉察到父亲最近很不正常,对她大姐的好比以前更甚,
她的私人侦探调查到,父亲将名下几百处庄园和房产偷偷转移到兰特莉的名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兰特丝想起那份早已拟好的遗嘱,唇线慢慢变得冰冷,看向远处即将消失的背影,不觉呼吸急促。
她趁四下无人,进入书房,
飘到地上的纸张引起她的注意,兰特丝捡起来,一目十行,顿时心下大惊。
兰特莉的老妈居然没死?
一个她足以让人厌烦,她妈要是再回来,哪有自己的好日子过,且不说家产会平分成多少份,连带着属于自己那一份,估计都会被切一部分给她老妈。她这个父亲对于兰特莉母亲的思念程度,已经走火入魔,丝毫不顾其他人的存在和感受。
她已经没了丈夫,如果这边的支撑再被削减,未来的日子还有什么盼头。凭什么好处都是兰特莉的,父亲偏爱,丈夫疼爱,连着她死了多年的妈也能活过来。
兰特丝深呼一口气,扔掉手中的纸张,转身走出书房,来到无人的后花园。
她拨通一个电话,“办的事怎么样了?”
下一秒,对面发来一张照片,
“这个女孩是赵深的私生女,赵京延的亲妹妹,赵京延几乎无法近身,暗处有人,但他身边的人可以试试。”
兰特丝回道,“把这女孩的照片上传到暗网,价高者得。”她顿了顿,“你拿三成。”
对方迅速答应,挂断了电话。
...
这次又是一个好漂亮的庄园,淡粉色的樱花居然会在这个季节盛开,飘落的花瓣围着风在打转,一大片粉海映入景诉的眼帘,她已经顾不上和赤古玩耍,睁着大眼睛看向车窗外,发出赞叹的声tຊ音。
还好她被某人强迫着出门了,不然就见不到这么好看的花海了。
景诉看了旁边眼闭目养神的男人,他好像睡着了,昨晚上那么晚还不睡,肯定很困。
她凑近一点,想看看他到底睡没睡着,迟疑了一下,小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下。
赵京延根本不可能睡着,她一直在乱动,和那头蠢狼玩的咯咯笑,女孩的气息突然靠近,他怎么可能感觉不到,
都快凑到他脸上来了,
男人倏地睁开眼,景诉的小手悬在半空,
她尴尬的放下手,“哥哥,你醒了。”
“你这么闹腾,谁能睡着?”他不悦。
盯着她的脸看,虽然景诉戴着口罩,可那双清澈的大眼睛并不妨碍表露出她的想法,赵京延看的一清二楚。
“有事说事。”他不耐烦。
“没事,你睡吧,我没事的。”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赵京延最烦她这个样子,有话不说,问了又咽回去,要不是清楚这小王八蛋的性子,他会以为她是故意在吊他,换成别人,早就拿枪崩脑子了。
他想起上次去岩港的路上,她来月经,也是这个怂样在那扭扭捏捏,几辆车绕路浪费三四个小时,就为了给她买卫生棉。要不是怕她弄脏自己的车,赵京延才懒得管她,丢人现眼的是她。
他半眯着眼瞅她,白色口罩遮住巴掌大的小脸,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遮不遮脸的,都那么让人火大。
“又来大姨妈了?”他开口问。
景诉的耳根突的变红,被遮挡的脸颊变得有些热,她连忙摇了摇头。
前面还有人呢,阿晋也在,这车里除了她,连着赤古也是个公的,他怎么突然问女孩子这种问题。
周晋阳的确听后一愣,他愣的原因是,不明白延哥问的这话是什么意思,她的姨妈,在哪?不过本着直男办事的原则,阿赫负责开车,接人这事,他去就行。
他一脸严肃的看向赵京延,“延哥,我去接人。”
赵京延皱眉看向愣头青 ,“你要接什么人?”
“她的姨妈。”说完用手指了指景诉。
被指的女孩脸色爆红,她不知道该怎么和男人解释,只好默默的缩在赤古身后,用它的毛遮住自己。
赵京延听了哈哈大笑,这个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