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吹灭几盏,祁秋月和衣上床。她在京城除开几位至交好友,可以说是举目无亲。一个月的期限在计划下仿佛被拉长。刚酝酿好睡意,就听丫鬟在外高兴的说话声。“侯爷回来了,夫人刚还在等你呢。”门外秦朝瑜应了一声。过了一会,他摸黑上床。“夫人,我回来了。”外头带来的寒意冷得祁秋月一颤。秦朝瑜将背对着的她被搂进怀里,手指不安分的在脊背游走。睡意驱散,她淡淡道:“侯爷,我小产还不足半月。”
“兄长静待,秋月已决定和离,一月后启程前往边疆……”
烛光晃动下,祁秋月一字一句写下给兄长的回信。
将信塞入信封后,她又叫来丫鬟:“明日替我将此信送出。”
丫鬟接下信封,欲言又止:“夫人,夜已深了,您身子虚,就别等侯爷了。”
祁秋月眨了眨微红眼眶,扯了扯唇:“我知道,不等了,你也早些歇息吧。”
从今往后,她都不会再等了。
丫鬟出去后,祁秋月看了看铜镜中的自己。
不过三年,当初那个策马长街,明艳张扬的镇远将军府大小姐早已变得死气沉沉,脸上颜色苍白而颓败。
回忆起幼时记忆中边疆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她又强打起精神。
所幸,她很快就要离开了。
蜡烛吹灭几盏,祁秋月和衣上床。
她在京城除开几位至交好友,可以说是举目无亲。
一个月的期限在计划下仿佛被拉长。
刚酝酿好睡意,就听丫鬟在外高兴的说话声。
“侯爷回来了,夫人刚还在等你呢。”
门外秦朝瑜应了一声。
过了一会,他摸黑上床。
“夫人,我回来了。”
外头带来的寒意冷得祁秋月一颤。
秦朝瑜将背对着的她被搂进怀里,手指不安分的在脊背游走。
睡意驱散,她淡淡道:“侯爷,我小产还不足半月。”
秦朝瑜的手一顿,声音有些微尴尬:“抱歉,夫人。”
前段时日献王府设宴赏花。
祁秋月不小心落水,失去了三个月的身孕。
见祁秋月没回话,秦朝瑜沉默半晌,又温声安慰:“别难过,待你养好了身子,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孩子吗?
他们不会有孩子了。
望着青纱帐的顶,祁秋月陷入自己的思绪。
落水那日她虽然救起来晚些。
但自己的夫君抱着别的女人着急上岸找大夫的一幕,还是被她看到了。
那女人是献王的女儿,云黛郡主。
云黛郡主本在三年前嫁给了安国公府世子,可不久前,安国公世子意外早夭。
献王心疼女儿,便将寡居的云黛郡主接回了府。
祁秋月小产多日,她的夫君却日日前往献王府,明眼人都能看出有问题。
祁秋月又想起自己那日去书房找账本,却意外发现暗格里秦朝瑜私藏的画像。
那一张张画技艺从生涩到成熟,画上的少女也从豆蔻年华到亭亭玉立。
最后一张是那少女成婚那日的模样。
只可惜,那少女不是她,而是云黛郡主。
那一刻的祁秋月突然明白,为何她跟在秦朝瑜身后跑了那么久他都毫无回应。
却偏偏会在三年前突然答应跟自己成亲,因为,他娶不到最爱的人了。
想罢,祁秋月突然道:“侯爷,这几日有空你能给我作个画像吗?”
“怎么突然想画像?”秦朝瑜的印象里,祁秋月很少主动提出想要什么。
祁秋月背对着秦朝瑜的眼底却涌上一丝复杂。
“没什么,就忽然想到你画画这么好,却从未给我画过像,今后也好留个念想。”
就当离别前的纪念吧。
秦朝瑜觉得今日的祁秋月有些说不上来的奇怪,他纠正道:“留什么念想,我们不是日日在彼此身边吗?”
似乎怕祁秋月多想,他又连忙找补:“不过你想要我便画,明日我就有空。”
“好,那便劳烦你了。”
“你我夫妻,说话怎么如此生疏?”
祁秋月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们一向如此生疏,秦朝瑜却今日才发现,是因为愧疚吗?
不过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她不是那般纠缠不放之人。
她的存在既然耽误了别人的姻缘,她自会离开。
一个月后就是中秋,她会在中秋那日离开。
而她送秦朝瑜的礼物,便是月圆,有情人亦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