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秦朝瑜和云黛,以及他们因为拿弓交握的手。她脸上笑意散去,原本意气风发的眼眸一瞬黯淡下来。她只庆幸韩思语她们已经走了,不必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时刻。祁秋月骑马来到他们跟前。秦朝瑜脸色微变,下意识松了手,问:“夫人不是去昭华寺了吗?”“昭华寺就在围场的山上,我陪思语她们来的……不知侯爷教郡主学射箭如何?”云黛叹口气:“我不比夫人在边疆长大,射箭的苦我可吃不了。”祁秋月一哂,云黛却又来了兴致:“夫人这马不错,可否让我试试?”
秦朝瑜闻言一愣:“夫人这是什么话?”
“我粗通文墨,许是用错词了。”祁秋月别开眼眸,温声催促,“侯爷饮了酒,早些歇息吧。”
翌日。
昭山寺下的围场内,女孩们欢声高呼。
祁秋月射出一箭,离靶上的红心只差半寸。
“还是差点!”她笑意无奈地放下弓。
以前她随兄长在边关,在急速奔腾的马上还能射箭穿破靶心,到底生疏了。
好友韩思语冲上前掐她的腰:“嗯?还要如何厉害?”
“我爹以前就老念叨,京中女子谁也比不上你,巴不得有你那么个女儿呢。”
祁秋月笑着躲避,闹成一团。
眼看着其他姐妹又开始跃跃欲试,她将韩思雨拉到一旁,声音低了下来:“思语,我决定离开秦朝瑜了,这月中秋,我就会去往边疆。”
她的真心好友不多,韩思雨算一个,走之前她至少要让思语知道。
祁秋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几人,轻叹一声:“她们藏不住事,我也不欲大肆宣扬,我走后你替我向姐妹们道个歉。”
韩思语瞪大了眼,随即嘴角绽出笑意惊喜道:“你终于想通了,那男人配不上你。”
祁秋月一愣:“你……”
韩思语直言不讳:“心在别处的男人早该弃了,你这些年你天天围着他转,他高看过你几眼?”
“他转头娶你的时候,那聘礼还多半是曾经为云黛郡主准备的。”
祁秋月哑然一笑,喉中泛出苦涩:“你说的对,我看清得是不是太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秦朝瑜的心不在她这里。
只有她一次次自欺欺人,因他施舍的一点点好沾沾自喜。
所谓的风平浪静也不过是自己的苦苦维系,而现在潮水底下藏匿的礁石露出尖角,她便被刺的体无完肤。
韩思语握住她的手:“不晚,你现在正是好年纪,我当初还怕你陪他耗到七老八十呢!”
手上的暖意传到心间,祁秋月眼眶微红:“这两年忽略了你们,谢谢你们没有放弃我。”
日头逐渐西斜,围场里的打闹声渐消。
几个女孩受不住,一个接一个离开。
倒是祁秋月久未出府的缘故,有些意犹未尽。
道别了姐妹,她骑上一匹马跑了几圈,再回来时,她看见两个熟悉人影。
是秦朝瑜和云黛,以及他们因为拿弓交握的手。
她脸上笑意散去,原本意气风发的眼眸一瞬黯淡下来。
她只庆幸韩思语她们已经走了,不必看到自己这样狼狈的时刻。
祁秋月骑马来到他们跟前。
秦朝瑜脸色微变,下意识松了手,问:“夫人不是去昭华寺了吗?”
“昭华寺就在围场的山上,我陪思语她们来的……不知侯爷教郡主学射箭如何?”
云黛叹口气:“我不比夫人在边疆长大,射箭的苦我可吃不了。”
祁秋月一哂,云黛却又来了兴致:“夫人这马不错,可否让我试试?”
祁秋月还没有回答,就被秦朝瑜打断:“你要想骑马,我去给你挑匹温顺的。”
“去年圣上赐给我一匹白龙驹,比这里所有的马都要好,更适合你。”
白龙驹?祁秋月扯扯嘴角。
那匹马秦朝瑜宝贝的都不现人前。
她也爱马,问了几次,秦朝瑜都是搪塞下次带她去看看。
可云黛只需无意开口,他就能把自己最珍爱的东西献给她。
“那这样的好马你怎么不给夫人?”
秦朝瑜神色自然:“夫人每日打理内宅,不常出来,用不上。”
这样理所当然的语气,让祁秋月攥紧了手上缰绳。
怎么会用不上,只是他从不在乎她的喜好罢了。
她闭了闭眼,扬起笑:“对,用不上,我得走了。”
马用不上,男人她也用不上了。
秦朝瑜心头一跳,眼神沉了下来:“走,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