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钟的忙音漫长得令她几乎崩溃,直到他的声音响起。“怎么了?”孟珂的眼泪忽然在这一刻决堤。她呜咽着:“你你能帮帮我吗?”“出什么事了?”孟珂抽泣一声。陈煜像是心疼了,立刻说:“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过去。”孟珂捂着嘴,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的所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她将脸埋在掌心里,无声地哭泣了许久。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的那一刻,她恍惚地转头去看。陈煜走向她的画面很模糊,她双眼被水雾遮掩,看不真切,可她能感到他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又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她,接着搂着她去找医生。
人们常说,屋漏偏逢连夜雨,大概就是孟珂眼下的这般境地了。
她没来得及穿外套,秋末的夜里凉风彻骨,她抱着肩膀准备找一家旅店避难,谁知手包里的电话响起来,是六院的护士。
“孟小姐,你快来一趟吧,你哥哥他突然犯病了!”
孟珂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了。
她很清楚孟鸣的身体状况,自打出事以来,他每犯病一次就会离死亡越近,这半年本来还好好的,可就是因为进口药断了近乎一个月才导致情况恶化。
她自责地恨不得给自己几个耳光。
是她没有及时把药买回来,是她害得孟鸣又一次进了。
当她赶到六院时,孟鸣已经在重症抢救室,她除了祈祷好像再别无他法。
“孟小姐。”面对哭得神智不清的孟珂,六院的医生无奈道:“人现在是在抢救着,可脑袋里面的出血面积很大,我们这地方毕竟不是专业的,无法保证人能被救回来,你最好联系一下大医院,把人先转过去救治。”
“转院?”孟珂一把抓住医生:“我根本不认识什么大医院的医生,赵医生您帮帮我,您一定可以联系上的!”
赵医生推开孟珂的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孟珂独自一人坐在空旷的长廊里,她被绝望压迫得喘不上气,十指颤抖地扣在一起,脑子里不停地搜索着可以求助的人。
赵止是不行了,她与他之间已经闹成那般,他恨她还来不及。
其他人她还有其他人吗?
刹那间,孟珂想到了他。
这令她短暂地停滞了呼吸。
他们已经有近乎十天没有联络过,他像是人间蒸发一般,孟珂怎么能确定他还能记得她?
突然联系他,会不会显得她下贱?
孟珂的自尊心快要将她撕扯成碎片了,她既痛苦又无助,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用那部私人电话拨出了他的号码。
秒钟的忙音漫长得令她几乎崩溃,直到他的声音响起。
“怎么了?”
孟珂的眼泪忽然在这一刻决堤。
她呜咽着:“你你能帮帮我吗?”
“出什么事了?”
孟珂抽泣一声。
陈煜像是心疼了,立刻说:“告诉我你在哪,我现在过去。”
孟珂捂着嘴,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自己的所在,挂断电话的那一刻,她将脸埋在掌心里,无声地哭泣了许久。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脚步声从走廊尽头传来的那一刻,她恍惚地转头去看。
陈煜走向她的画面很模糊,她双眼被水雾遮掩,看不真切,可她能感到他把她从椅子上拽了起来,又把他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裹住她,接着搂着她去找医生。
她随着他的步调走,直到六院的院长出现,在10分钟内就把孟鸣转院到了市内第一脑科医院。
孟珂作为家属一起上了救护车,陈煜则是坐在她身旁。
那天的事情孟珂记不太清了,唯一刻骨铭心的是他始终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攥着,似在承载着她携带在身上的所有阴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