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茉轻却笑道:“表嫂这是哪里话,轻儿虽不常来住,却是知道的,姑母怕表嫂累着本想要再操劳几年打理庶务,表嫂却硬要替姑母分忧,把这管家权要了过去。如今却又嫌累了,若真这样辛苦,不若您再歇几年,姑母常与我讲自己还年轻不做点什么到是整日闲的很,轻儿在这里住着也不好白住,可以帮衬着姑母一起。”沈茉轻心里清楚,徐玉茹把管家权看的很重,她不论何时都要把权利紧紧的握在手中,可偏偏又见不得自己操劳别人享受,每每总喜欢暗示一些自己在为这个家拼搏,别人却坐享其成的话,想要得到众人吹捧,最好是对自己感恩戴德。
小姐说:“我不会亏待你,等你有了身孕便抬你做姨娘,这一辈子荣华富贵的,又有我做你的依靠,不比在穷人家吃苦要强得多么。”
又板着脸道:“你们四个陪嫁过来是帮我来的,如今正是用得上你的时候,你怎的推三阻四。你若能给伯爷填个一儿半女的还怕伯爷心里没有你么。”
她不敢再求,只因她从小便知小姐脾气,若再多说只怕是要惹恼了她,她至今记得墨竹的死。
虽然一开始她不愿意做妾,可跟了伯爷后,她觉得自己好像爱上了他,毕竟,毕竟自己是他的人了,是孩子的父亲。
唉!沈茉轻叹口气心想,现在她回来了,可是却是他的表妹,他有家室,他们再也不能在一起了。终究是有缘无份。
“轻表妹,轻表妹。”忽听有人喊自己,沈茉轻回神,见二表哥萧洛正盯着自己。
“洛表哥何事?”
“过阵子便是母亲生辰,你可有准备什么礼物,一会儿我去洛玉阁转转,你可要同去?”萧洛翘着二郎腿道
“洛表哥去吧,我今儿有些累了,待我过几日再去”
“我瞧你今儿也是累了,往日你来了都是咋咋呼呼,吵吵嚷嚷的。”萧洛说罢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点心渣子,朝沈桦道别:“母亲若没别的事,儿子这便出去了。”
沈桦笑着点头:“溯儿也去忙吧,这里有你表妹陪我。”
萧溯也一并起身与沈桦告辞,又探究的看了一眼沈茉轻。抬步出了屋子。
萧溯与萧洛别过,往前院书房走去一边走一边想,刚才轻表妹怎么那样看他,时而柔婉,时而悲伤,时而决绝,这个小表妹是怎么了,就像萧辰说的,她以往都是咋咋呼呼的,没什么规矩与礼数。
纵然是长得好但那个性格也让很容易让人生厌,今儿却这样静静的坐着,身上满是闲雅与柔和,穿着装扮也比往日素净了,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萧溯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未免想太多,不过是小丫头长大了而已,不再多想,脚下步子加快了些。
刚过了廊庑便看到了他的大娘子徐玉茹带着丫鬟云雀从院子那头走过来。
徐玉茹今天穿了件大红织锦袄儿,头戴一只凤尾钗。远远的看到了萧溯,快步走过去,她个头不高,抬着头亲昵的看着萧溯微微的三角眼笑的弯弯。
“伯爷可是从母亲屋里出来?”
萧溯看了她一眼:“嗯,这个时辰你过来作甚?”
“母亲娘家的侄儿侄女来府里长住,我去安排一下弟弟妹妹的住处。”
“嗯去吧。”
“伯爷何时回房妾身为伯爷准备了......”
徐玉茹话还未讲完,萧溯已经走远了,徐玉茹心里有些堵,伯爷以前对自己虽不甚亲近到也客气有礼,现在怎的越发疏离了,她抿了抿嘴,眼神有些暗淡。转身往松云居走去。
进了松云居见院子里的丫头们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扫洒的扫洒,浇花的浇花,喂雀儿的喂雀儿,以往这位表妹来伯府,松云居的丫鬟们早被指使的团团转,这次怎的如此安静。
进了屋见小丫头蔻儿正哄着沈初在解九连环,两人嘻嘻笑笑。罗汉床上姑侄俩正吃着点心,头挨头研究手里的绣品。见她们这样惬意,徐玉茹心里有些不忿。
众人见过礼,徐玉茹笑着抱怨道:“你们到是自在,我这每日累的直不起腰,里里外外伺候这一大家子。”说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喝茶:“真儿真儿渴死我了。”
沈桦面有不悦之色,但终究没说什么,低头喝了口茶。
沈茉轻却笑道:“表嫂这是哪里话,轻儿虽不常来住,却是知道的,姑母怕表嫂累着本想要再操劳几年打理庶务,表嫂却硬要替姑母分忧,把这管家权要了过去。
如今却又嫌累了,若真这样辛苦,不若您再歇几年,姑母常与我讲自己还年轻不做点什么到是整日闲的很,轻儿在这里住着也不好白住,可以帮衬着姑母一起。”
沈茉轻心里清楚,徐玉茹把管家权看的很重,她不论何时都要把权利紧紧的握在手中,可偏偏又见不得自己操劳别人享受,每每总喜欢暗示一些自己在为这个家拼搏,别人却坐享其成的话,想要得到众人吹捧,最好是对自己感恩戴德。
她刚才一见徐玉茹进来心里又紧张又害怕,又愤又恨,这几年的委屈齐齐往上涌,听她又在抱怨,脑子一热脱口而出。讲出来双手有些紧张的发抖,但心里却很是畅快。
徐玉茹脸一僵,心里恼这个沈茉轻果然是没什么教养的,什么话张口就来。可又好像没什么太失礼的地方,让人发作也不是,不发作也不是。顿时面上有些难堪。
沈桦用帕子揩揩嘴掩饰唇角的笑意,打破尴尬局面道:“初儿还小,跟着我住。轻儿的住处可安排好了?”
徐玉茹顺着台阶下来:“就住在婆母旁边潋滟居罢,每日到您这边方便,已着人打扫出来了。”
“嗯”沈桦点头道:“哪潋滟居里有一处不小的天然泉水,就势在院子里挖了个池塘,又引水流至前院荷花池。”
“到了荷花池呢,水若是满了呢?”沈茉轻有些好奇。
“我让石匠、泥瓦匠在院墙处做了十几处瑞兽吐水,很是巧妙。水流出去便是暗渠,暗渠通天梁河。生机勃勃的院子,你们小姑娘住着很合适。”
又朝方嬷嬷点头,方嬷嬷捧出来一个小木匣子递到云雀手里。
沈桦道:“你舅舅派人送来三千两银子,作为初哥儿的束脩,还有姐弟俩的日常开销,说是用完了便派人再去取,你既过来了便一同带走吧。”
徐玉茹并不起身也没有客气,只答:“是。”
这时一个小丫头进来在徐玉茹跟前行礼。
“夫人,外头有几位回事的嬷嬷正等着您。”
沈桦:“快去忙吧。”
徐玉茹便告辞,云雀托了装银票的匣子跟在后面出了松云居。
沈茉轻看着她出了门,才放松了些。
她放下手中糕点也道:“姑母,轻儿想去潋滟居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