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星——”在那机械声中,隐隐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原星转头,便看到道路的尽头,一辆巨大的推土车正缓缓朝自己开了过来。而此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刺破乌云,洒在银白的雪地上,橙色的推土车开向雪地另一边的女人,如同铠甲战士一般,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长长的雪痕,露出原本的公路。原星彻底愣在了原地。直到推土机开到她面前停下,驾驶室的门被打开,先露出陶明西那张明澈的笑脸。“原星,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江老师呢?”
原星说完,转身走到果园外的马路上,但入目皆是雪白,什么都看不到。
但那声响一直都在,也是从马路尽头传来的。
再往前走十几米,还是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这声音听起来很像是耕种机的,但这大雪天谁会用这儿玩意?
原星站了一会儿,实在是冷得不行,决定还是先回屋呆着。
只是人才刚转过身。
“原星——”
在那机械声中,隐隐地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原星转头,便看到道路的尽头,一辆巨大的推土车正缓缓朝自己开了过来。
而此时,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也刺破乌云,洒在银白的雪地上,橙色的推土车开向雪地另一边的女人,如同铠甲战士一般,所过之处,留下一道长长的雪痕,露出原本的公路。
原星彻底愣在了原地。
直到推土机开到她面前停下,驾驶室的门被打开,先露出陶明西那张明澈的笑脸。
“原星,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江老师呢?”
没等原星回答,陶明西就从驾驶室跳了下来:“终于到了,累死哥了。”
原星想过会有人来救他们,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见她发愣不答话,陶明西一脸疑惑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咋了……”
但没说完话,便被原星抱了个满怀,她激动地大叫:“陶明西,你真太聪明了!不愧是我的好弟弟!”
她竟没想到,这机器的声音不是耕种机而是推土机的,更没想到推土机还能这么妙用!
陶明西傻了几秒后,正想伸手回抱她。
“咳……咳……”
江籁安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
原星将陶明西放开,又恢复以往的平静。
陶明西挠了挠头,看向江籁安:“江老师,我来接你们,路上的雪也被我给推开了,车子也可以走了。”
江籁安勾起唇角:“好,辛苦你了。”
“车子哪来的?”原星也开口问。
“真全哥,他前几天从杨老板那把这车开回来了,本来是过完年给别人整地用的,”说完又看向原星,试探道:“原星,你不介意吧?”
原星摇头,她和陶真全是闹得不愉快,但真要救人,陶真全也不至于因为和她的过结见死不救。
因为换做她也是一样的。
“你开了多久?”江籁安开口。
“要四个小时呢,路上都是雪,不好开。”
昨晚陶明西睡醒一听原星还在果园,人便坐不住了,想走小路来找人,但那时候雪已经很大了,小路比较危险,珍婶儿拦着不让他来,加上江籁安也已经去地里找了,他就只能再等等看。
但一直等到午夜,都没见二人回家,电话也打不通,陶明西彻底急了,甚至报了警,但路封了镇上派出所也没法出警。
他只能决定走大路去找人,结果刚出村口就看见停在路边的推土机,而那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两点了。
“要不等会儿我开回去吧,你坐江老师的车走。”原星开口,推土机的证她也有,当时她和陶明西一块儿去考的。
“那不行,我开回去。”陶明西不等原星反对就又一次爬上推土机,还一边和江籁安交代:“江老师,你带着原星跟我后面。”
“好。”
*
于是,一辆推土机后跟着一台吉普车,虽然速度依然缓慢,但气势十足。
不过他们比陶明西去时快一些,只花了两个半小时就回到了村里。
珍婶儿一见到几人,先是把原星给批了一顿,一边数落一边又去灶台给几人热昨晚羊肉汤。
“文西昨晚没回来?”原星问陶明西。
“没有。”陶明西摇头:“她说必须要拿下那两家不肯拆的贫困户,不然就不回来了。”
江籁安挑眉,这两人不愧是闺蜜,一个为贫困户,一个为苹果树。
原星大概也能猜到陶文西的执着,等那两家拆了,便剩她了。
她应了一声,低下头去喝了一口热羊汤:“昨晚的事情别和她说了。”
陶明西一愣,原星对陶文西的向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
“我知道,我没和她说。”
两人刚说完话,刚把羊肉端上桌的珍婶儿便瞧见了原星被冻得通红的手,于是气又tຊ不打一处来,伸手便直接按在颜色最深的那处:“多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这下又要生冻疮了!”
原星痛得龇牙咧嘴,却仍理直气壮:“不长冻疮的冬天叫什么冬天?“
珍婶儿瞪她一眼:“还嘴硬,到时候别疼得找我哭!”
陶明西也被念叨得有点头大了,忙帮着原星说话:“婶儿,你把冻疮药放哪儿了?“
“说了多少次了,就放在冰箱旁边的箱子里……“珍婶儿仍念叨着,但人已经朝冰箱的位置走过去。
原星和陶明西对视一眼,默契相视而笑。
“嘴真硬。“
原星转头看一旁的江籁安,男人正端着碗慢条斯理地喝汤,仿佛刚刚的话只是原星的幻听。
"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原星不甘示弱。
江籁安抬眼,刚好对上女人嫌弃的眼神,原星微微抬了下下巴,挑衅意味十足。
最终,是江籁安先别开了视线,眼睛又扫过女人红肿的手。
长冻疮,是什么感觉?
*
刚吃完羊肉,江籁安的手机便响了。
是钱昆打来的。
于是先起了身走到珍婶儿家外面接电话。
“你小子干什么去了,怎么一晚上都联系不上?”电话那头,钱昆声音有些困乏,显然是刚醒就打给了江籁安。
“乡下信号不好,怎么了?“
“怎么了,我踏马为你肝脑涂地,昨晚没差点喝死!”
昨天除了是冬至以外,还是苹果期货上市的日子,晚上9点在交易所正式敲钟上市,一般来说,这种揭幕会都是江籁安去参加,但由于他“人不在国内”,为此钱昆只能在开完周会后立刻飞回了国。
结果不出所料,除了舟车劳顿之外他被同行和客户逮住,一直被灌到后半夜。
“你是为乾坤肝脑涂地。”江籁安声音淡淡。
“得儿,谁不知道乾坤现在靠您吃饭,我还是为您赴汤蹈火吧!”闲扯了两句,钱昆也不再饶弯子,似乎是感知到江籁安的想法一般:“怎么样你在宁水,是不是有好想法了。”
钱昆之所以能和江籁安成为搭档,也是因为这份默契,
“嗯,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来得要早。”
“什么?”
“我晚点把资料发给何夕,先让他们拟一下策略报告,你到时候先过目,有问题再找我。”
“我可是总经理,这审批流不对吧?”
刚还卑微的说为江籁安赴汤蹈火,现在就开始摆上架子了。
不过江籁安懒得理他,直接摁掉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