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反抗她爸,也是第一次被打。“作孽!”英嫂子大叫一声,忙上前去护着陶如男:“陶真全,你打我就算了,怎么连你姑娘都下得去手啊!”陶真全见她如此,火气更是上来了:“今天真是反了!”他转身抄起墙边的木棍,挥舞着就要打到英嫂子身上。但这次木棍却出乎意料地没落在英嫂子身上,原星用手死死地抓住他手上的木棍。“陶真全,你真的够了!”说完,她右手一个用力,将陶真全手中的木棍给拔了出来,木棍掉落在地上,“哐哐”弹跳几下后滚到了墙根。
陶如男领着原星进门。
英嫂子见两人来了,忙上前来招呼:“星儿,你怎么来了,我说如男跑哪儿去了,原来是去你那儿了,没给你添麻烦吧?”
原星见她面容憔悴,眼睛也是红的,便知道她刚哭过了。
但她也没和她客套tຊ,开门见山地问:“英嫂子,真全哥在家吗?”
“他……”英嫂子刚要开口,却又停顿住:“星儿,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陶真全的声音:“你找我干什么?”
原星转头看他,强行逼自己客气道:“真全哥,多谢你昨晚借推土机给明西,否则我还在果园回不来呢。”
陶真全听她道谢,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得意,但又立刻变了脸色:“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他也不是傻子,对他来说原星从来都不是一个好兆头。
“听说你想让如男不读书了出去打工?”
“是啊,怎么了?”
“我觉得她年龄太小了,还不适合出去工作,应该继续让她读书。”
陶真全忽然笑了,那句话叫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
“怎么,撺掇我老婆种苹果还不够,现在连我姑娘也撺掇不干活?你整天在家闲出屁了吗?赶紧滚!”
“陶真全,我今天来找你,是来跟你商量陶如男上学的事情,不是来跟你吵架骂街的。”
陶真全讽刺一笑:“上学?就她那脑子还上学?而且她去上学谁养她,你养吗?”
“可以。”
陶真全一愣,同样愣住的还要旁边的英嫂子和陶如男。
原星继续开口:“如果如男后面继续上学,我可以负责的她的花费,如果她考上高中了,我给她出学费生活费,如果她考上大学,学费可以申请助学贷款,生活费我继续给她出,直到她毕业!”
在刚才来的路上她就想清楚了,如果陶如男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那么她也愿意给她一次机会。
陶真全却又哂笑:“就算你能养她,那我这儿十几年养她花的钱怎么算,等她真上了大学出去飞走了,我不是血亏?”
“爸,我不会飞的!”陶如男开口道。
“闭嘴!”陶真全怒斥她,“翅膀硬了是吧?敢找外人来帮忙?除非老子死了,不然天皇老子来了你也得出去给我挣钱!”
这话把陶如男骂得瞬间脸色灰白。
那一刻她再也忍不住的大吼:“爸,我不想出去打工,我就想读书!”
“啪——”话音刚落,脸上直接落下一个掌风。
把陶如男打得后退几步,脸上的掌印也立刻显现。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反抗她爸,也是第一次被打。
“作孽!”英嫂子大叫一声,忙上前去护着陶如男:“陶真全,你打我就算了,怎么连你姑娘都下得去手啊!”
陶真全见她如此,火气更是上来了:“今天真是反了!”
他转身抄起墙边的木棍,挥舞着就要打到英嫂子身上。
但这次木棍却出乎意料地没落在英嫂子身上,原星用手死死地抓住他手上的木棍。
“陶真全,你真的够了!”
说完,她右手一个用力,将陶真全手中的木棍给拔了出来,木棍掉落在地上,“哐哐”弹跳几下后滚到了墙根。
陶真全没想到她力竟然这么大,手中的木棍被拔走之后懵了几秒,但很快又回过神,再看向原星的时候,眼神满是凶狠:“灾星,你就是见不得我家好是不是?再不滚出去,我连你也一起打!”
原星眉心瞬间拧起来,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右手传来的疼痛,刚才抢木棍时候估计是动到先前脱臼的地方了。
“你说个数吧,要多少钱?”
“什么钱?”
原星深吸一口气:“你逼着如男出去打工,不就是想让她给你挣钱吗?这笔钱我付给你,你让她去上学。”
“二十万,给二十万,“陶真全几乎没有犹豫的狮子大开口:“以后就当她去你家了,让她上学还是种地,都随你便!”
原星听得心头一阵拔凉,真是卖女儿都没有这么干脆的。
陶真全见她又不吭声了,又开始嘲讽:“拿不出钱你冲什么?赶紧从我家滚出去!”
英嫂子此时也伸手过来拉原星的衣袖劝道:“星儿,算了吧,算了。”
这么多年,她认命了。
“可以,”原星却应下,“,但二十万已经比宁水的彩礼还高了,所以我给你这个数,就当你把女儿嫁了,以后如男也搬到我家去住,除非我同意,不然你不能以任何理由让她再为你做任何事。”
“那不行,二十万就想买我姑娘一辈子,你当我傻的?”
陶如男如果出去深城打工,少说每个月也能挣个好几千的,等到她要结婚了,还能让他再挣一笔彩礼,这么算起来,二十万他还亏了。
原星知道他在想什么,顺势开口问:“你考虑清楚,如果如男出去打工,外面天高皇帝远的,你怎么就能保证她会乖乖每月给你寄钱,我们宁水出去打工找外地人嫁了的女孩还少吗?”
宁水的彩礼是高,但又有多少女孩是愿意继续嫁在宁水让自家真收得到那么多彩礼的,大部分的女孩出去之后找外地人嫁了,不仅没彩礼搞不好还带个拖油瓶,陶语芳不就是前车之鉴?
一时间,陶真全的心思转了好几个弯儿。
“你的条件我不是不能答应,但是这二十万要一次性给我。”
这几年陶真全跟着工程队跑,看到过太多拖欠工资、工程款的例子了,他这方面算是很有经验。而且如果有二十万的现钱,那他生儿子的事儿就又有着落了。
原星沉默几秒:“行,但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
陶真全歪嘴笑了:“我知道平时你们都在背后不少骂我,但我陶真全的信用在宁水可是出了名的。”
陶真全却也说得没错,他这个人极要面子,所以他很讲信用,基本答应人的事鲜少违约,但也正是因为好面子这一点,让生个儿子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所以也有人觉得他除了对英嫂子不好之外其实人也还可以。
但原星不这么想,陶真全这个人一旦触及他生儿子的事情什么都干得出来:“你给我写收据,我们去找中华叔做见证人。”
宁水在三乡合并之前的乡长是吴中华,他退休前做了三十年乡长,人非常的有威望。
“好!”陶真全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