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怀菱目光悠长,因酒劲上头,脸上蒙上一层暖红色。他望着跳动的烛火,娓娓道:“我与你,其实不仅仅见过两面,头回见你是在永巷当中。”一个程寅生从未听过的故事,正缓缓在她面前展开。徐怀菱的声音,低而有力:“那时我初掌大权,急需有人替我制衡皇帝,便去寻觅女子进宫为妃,听人说永巷中有个女子,相貌不俗但性子倔强,就好奇来看看,这一看便见到了你。”这段往事,从前是程寅生最珍贵的记忆。只是如今听来,只觉得厌烦。但她也未打断,只是故作不知的问:“后来呢?”
厢房内,烛火跳动得愈发猛烈。
程寅生回完徐怀菱的话后,房中便静了下去。
她也不急,仍旧做着那副一切往事都忘了的模样,在徐怀菱的面前站定。
反正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不如继续装着,免得乱了自个儿阵脚。
而徐怀菱定定看她许久,终了,才缓声说道:“陪我三天。”
程寅生眉头一簇,下意识反问:“什么?!”
她倒是听清了徐怀菱说的什么,只是有些不敢置信。
而徐怀菱淡然得许多,仿佛他们二人之间什么都未曾发生过,只是初相识。
他平静的说着:“只要你肯陪我这三天,我就带你去见樊家剩下的族人,放你回西风。”
“你……”程寅生呢喃了声。
她总觉得有何处不对,要说前几天的徐怀菱还在想尽办法补偿她的话,今日的徐怀菱看起来,就像是放弃了。
他终于放过了她。
程寅生心底说不出是喜是悲,她本做好了要跟徐怀菱斗个你死我活的打算,可谁知来了竟是这般模样。
任她用尽心机,徐怀菱全然淡淡看待,好似没做任何防备。
而如今,又提出这般莫名的要求。
程寅生咽了咽口水,咳嗽了声,问:“九千岁为何如此提议?”
徐怀菱眸光幽深,望着她平静道:“因为我中意你。”
二字落定,仿佛天雷从程寅生心头滚滚而过。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徐怀菱,惊呼出声:“九千岁,不要开这等玩笑,我与你……”
程寅生这般慌乱,反而更显得徐怀菱淡定。
他直起背,此刻眼睛全然睁开,里头的情绪还是叫人琢磨不清:“如果你真忘了,那就我说给你听。”
程寅生半晌才找回自个儿的声音,半晌才吐出来个“请”字。
徐怀菱目光悠长,因酒劲上头,脸上蒙上一层暖红色。
他望着跳动的烛火,娓娓道:“我与你,其实不仅仅见过两面,头回见你是在永巷当中。”
一个程寅生从未听过的故事,正缓缓在她面前展开。
徐怀菱的声音,低而有力:“那时我初掌大权,急需有人替我制衡皇帝,便去寻觅女子进宫为妃,听人说永巷中有个女子,相貌不俗但性子倔强,就好奇来看看,这一看便见到了你。”
这段往事,从前是程寅生最珍贵的记忆。
只是如今听来,只觉得厌烦。
但她也未打断,只是故作不知的问:“后来呢?”
徐怀菱苦涩一笑:“后来我知晓你是樊家遗孤,又待我极好,有过数次犹豫是否要送你进宫……”
“最后还是送我进宫了。”程寅生接上徐怀菱未说完的话。
而徐怀菱也没多疑心,只是苦笑了声:“是啊,我还是送你进宫了,为了……大计。”
语罢,程寅生悄然握紧了手。
她坦荡看向徐怀菱,卸下一身防备,极其认真的问:“九千岁究竟是为何,想要这皇位?”
无论权势地位,他如今都已登临顶峰。
为何扶徐元慎做傀儡,却又处处不满意。
难不成,他想自个儿做皇帝?!
这样荒唐的念头还没赶跑,徐怀菱的声音骤然响起::“作为先帝子嗣之一,我不过是拿回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