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辈子很漫长,可现在好像只是眨眼间,所有的画面都戛然而止。身上也很冷,只有嘴里吐出的鲜血好像还有温度。孟月婵睁着双眼,定定望着天。这一刻,耳畔忽然响起爷爷苍老而慈祥的声音:“月婵,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要记得,你是爷爷的骄傲!”眼泪顺着孟月婵血红的眼角滑落。爷爷,我没给孟家丢脸……姜延,对不起……慢慢的,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可眼睛却像凝望着信仰一般,没有闭上。看着怀里的人没了呼吸,姜延猩红的双眼颤抖着:“蝴蝶?蝴蝶?”
孟月婵瞳孔骤然收紧,回头看向朝自己过来的姜延和顾闻年。
“危险!”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他们推了出去。
姜延和顾闻年猝不及防,踉跄摔倒在地。
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嘣’的一声巨大爆炸,整个厂房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混乱中,一抹纤细的军绿身影被震飞,又犹如片落叶砸落在地。
姜延和顾闻年紧缩的眸子颤了颤,恍觉呼吸和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了。
“蝴蝶——!”
姜延撕心裂肺地嘶吼,跌跌撞撞朝她奔过去。
孟月婵只觉视线一片模糊,耳边很乱,有杂乱的脚步,有痛彻心扉的呐喊,有沙哑的呼唤……
不知道为什么,大脑好像放起了一部电影。
画面里是上辈子和这辈子的自己,和顾闻年相遇,对他一见钟情,求爷爷让自己嫁给了他,和他离心离德,狼狈离婚,最后自己自杀身亡。
而后时间倒退,回到了她重生的那一刻,失去爷爷,失去顾闻年,却在磨砺中遇到了姜延。
这个被人称为‘铁面教官’的男人,把所有温柔给了她,让她真正明白被一个人爱着护着是什么滋味……
两辈子很漫长,可现在好像只是眨眼间,所有的画面都戛然而止。
身上也很冷,只有嘴里吐出的鲜血好像还有温度。
孟月婵睁着双眼,定定望着天。
这一刻,耳畔忽然响起爷爷苍老而慈祥的声音:“月婵,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要记得,你是爷爷的骄傲!”
眼泪顺着孟月婵血红的眼角滑落。
爷爷,我没给孟家丢脸……
姜延,对不起……
慢慢的,她的眼神开始涣散,可眼睛却像凝望着信仰一般,没有闭上。
看着怀里的人没了呼吸,姜延猩红的双眼颤抖着:“蝴蝶?蝴蝶?”
一旁的军医无奈地摇摇头,无声宣告着孟月婵的牺牲。
“月婵……”
姜延哑声一遍遍呼唤,小心翼翼的将人搂进怀里,泪水顿然淌满涂满迷彩的脸。
心脏被挖空般的剧痛,超过了曾今所有受伤的痛楚,他贴着孟月婵冰冷的脸颊,再也控制不住仰天嘶喊:“啊——!”
顾闻年站在一旁,垂在身侧的手颤抖着,几次隐忍回去的泪水在这一刻肆虐。
所有人都红了眼,脱下帽子,朝天放枪,凝送着光荣牺牲的女战士。
……
两天后,蒙北军区。
军区的各个首长站在停机场,看着武直慢慢飞来停下。
机舱门打开,面容憔悴的姜延率先下来,佩刀、山风、青鸟和飓风抬着身盖国旗的孟月婵缓缓下来。
“敬礼!”
一步一步,姜延凝望着前方,吹来的风仿佛卷来了孟月婵的声音。
“青山处处埋中国,何须马革裹尸还,爷爷,爸爸,妈妈,如果有一天女儿牺牲了,请允许女儿葬在蒙北,虽相隔千里,英魂不灭,女儿守着边防,守着孟家的骄傲!”
这是她成为特种兵后写的遗书,寥寥几笔,留给的却是给所有去世的亲人。
泪水再次漫上眼眶,痛的姜延两唇发颤。
上了车,他再次抚过孟月婵冰冷的面颊,声音低哑:“再见,我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