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船长齐以勤惊得拍桌而起,猛然受气后咳嗽不止。曾氏赶紧为他顺着气,“急什么?听弟弟说完。”老船长缓了一会儿,气愤的脸色涨红道,“上个月船舶司以出海为由头,刚为我们加了一成贸易税,这次又是什么名目?!”村长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次征收的是盐税!”“哪来的盐税!我们从未贩过私盐!”这话一出曾氏惊讶出口。在大晋私自贩盐,可是要砍头的,他们本本分分的渔民从没有想过卖盐!村长解释道,“市舶司说我们吃的都是盐都从海里来的,就是需要纳税!还要下月初就开始交”
小船平稳行驶了两天,期间并没有被敌人追上,看到了齐家村附近的码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面对雀跃迎接的村民,众人没有欢喜,只有满心的沉重。
村民听到遇见了海盗,顿时四处找寻自己的亲人,
不久就传出痛苦哀嚎地声音,让人一阵心酸。
沈棠跟着老船长和齐六郎回了家,一路上土坯矮房、泥泞小路没有让她皱眉一下眉,等热情的船长家人将饭菜端上桌,她忍不住皱眉了。
老船长的家人只有妻子和儿媳,儿子前几年出海也是被海贼所伤,最后不治而亡。
老船长的夫人曾氏,听说是击退海盗的恩人要来家住,将自己住的东屋腾出来,手脚麻利地里外打扫干净。
又让儿媳魏氏将一个小桌搬进东屋,摆上一碟咸鱼、一碗烧肉,一盘青菜和白面馒头。
曾氏微笑道,“小恩公请用饭吧,要是有什么需要就唤我就好!”
沈棠沉声道谢,看着曾氏带门出去。
她刚拿起木箸,想起一下船就没有看见过傅明宪,不知他去了何处。
她开门来到院子里准备出去寻一下他,却看见院子里齐家人也正在用饭。
只见齐六郎面前一碗黑糊糊,手里拿着窝头在大口吃着,她不禁一愣。
再看其他人吃的,也仅有一碗黑糊糊而已。
她想起屋内称得上丰盛的饭菜,秀眉微蹙。他们如此真心待她,生活如此艰辛了还能留给她最好的,沈棠体会到了淳朴的热情。
老船长起身,“阿棠可是觉得住的不习惯?”
“没有,船长,我在找我阿兄。”
所有人见他起身,也跟着站起来,
老船长笑着说,“傅恩公去了县里,算算时间应该快回了。”
沈棠点点头,知道他大概去传信,便不再出门。
回身到屋里拿出所有的碗碟,“船长,一个人吃饭实在无趣,我们就跟在船上一样,大家一起吃吧。”
齐六郎小孩心性,欢快地应和着,“好啊,阿棠哥哥我们一起吃!”
他说着去屋里给沈棠搬了一个小马扎,放在自己的位置上。
沈棠摸了摸着他的小脑袋,自从他们那日海盗遇袭后,齐六郎特别恭敬她,看得出小小的孩子有一颗知恩图报的心。
沈塘镇范行为引得曾氏刮目相看,心道这位虽然着男袍,但一看就是个小娘子,还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的女娘,居然还主动跟他们这些泥腿子吃一样的饭,有些不可思议。
正当几人吃着饭,有一位与老船长面容相似的人领着几位老人进了院子。
是齐家村的村长齐以诏,正带着几个村老向老船长来说官府的新指令。
村长是老船长齐以勤的弟弟,他匆匆进门大喊道,“兄长!官府派人来要加收一成税!”
“什么,官府想要加税?!咳咳咳!”
老船长齐以勤惊得拍桌而起,猛然受气后咳嗽不止。
曾氏赶紧为他顺着气,“急什么?听弟弟说完。”
老船长缓了一会儿,气愤的脸色涨红道,“上个月船舶司以出海为由头,刚为我们加了一成贸易税,这次又是什么名目?!”
村长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次征收的是盐税!”
“哪来的盐税!我们从未贩过私盐!”
这话一出曾氏惊讶出口。在大晋私自贩盐,可是要砍头的,他们本本分分的渔民从没有想过卖盐!
村长解释道,“市舶司说我们吃的都是盐都从海里来的,就是需要纳税!还要下月初就开始交”
老船长重重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座位,“本以为这次能去凌安岛贸易,没想到碰到海贼,功亏一篑不说,还丢了很多海货。现下哪有钱tຊ,再去交税!”
村长是十分头疼,这次出海的海货是全村攒了整个冬季的,本以为能够指望能出个好价钱。
其他村老也纷纷安慰,“谁能想到会碰到海贼?别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现在我们该想想如何保住村子,怎么交上这笔税。”
村长捂着脑袋蹲下,“总不至于去借印子钱吧?”
老船长和其他村老纷纷摇头,“无非是饮鸩止渴罢了。借了印子钱,到期还不上,难道让村里人全都给人为奴为婢去吗?!”
顿时一院子的人全都陷进了沉默。
这时候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响起。
“如果我们再去卖一船海货呢?”
众人望去,见傅明宪长身玉立站在大门处。
“阿兄,你回来了?!”沈棠熟悉的人只有傅明宪一人,现下他回来,顿时觉得自己有了依仗。
傅明宪看向沈棠的眸光熠熠生辉,“恩,回来了。”
“再去?若是再遇见海贼被截了去,整个村子就真的一分钱没有了?”
几位村老都知道这是从海贼手底救人的傅恩公,即便觉得这话未免太过于猖狂,但还是对他有几分宽容。
见众人不信任他,傅明宪并不在意。
沈棠知道他出去定会打探消息,“你可知道了那伙人的来历?”
傅明宪也不卖关子,他解释, “自然知道,那伙人于一个月前突然攻占了凌安岛,南去琉球贸易的船只都受到了影响。听说那伙强人有百人,拥有的大小船只超过五艘。”
村长大失所望,“贼人这么多人如何抗衡?”
船长也劝道,“傅恩公,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但我们村只有这么一条小船了!”
沈棠也看向傅明宪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
傅明宪道,“仅凭一村之民自然不可行,若加上周围的村落?”
沈棠顿时眼睛一亮,“对,船舶司加税不可能只针对我们一村,海盗祸害凌安岛也不会只影响我们一村。”
村长大摇其头,“小兄弟有所不知,合作出海都是需要分利益的,何况对抗不可能取胜的海盗。我们都是只会打鱼的,从来没有摸过兵器,再说我们也没有银子打造刀剑!”
傅明宪负手而立,“由我负责训练青壮,不需要多五十人即可,兵器也不需要刀剑,一把木质弓弩即可。至于其他村落想不想合作,等我们将名声建立起来,他们自然会来找我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