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傅家的功法是不外传的,若是轻易教给她,他怕母妃打断他的腿。看他久久不为所动,也失去了耐心,将手里的图纸一扬,负气般坐在床边。傅明宪反而觉得她生气的侧脸有些可爱,忍不住开口,“真这么想学?”沈棠蓦地转头,“真!比金子还真!”傅明宪对上她期待的眼神,转开眸说道,“学武不是一朝一夕能成,是要下大功夫的。而且我傅家心法是不外传的。”沈棠眼睛一眨,“我既然想学就会不怕苦累,一定会竭力而为。再说,你都是我阿兄,我能是外人?”
傅明宪一番话说得好不嚣张。
其余村老有些怀疑,“距离下月初还有十日,这么短的时间内真的会训练出能与海盗一战的兵力吗?”
“就是,傅恩公一人能够在海贼手底下存活,但是其他都是些只会打鱼摇橹的人,真的会能学到保命的本事吗?”
傅明宪淡笑,“别的不敢说,保命的本事一定会传授给每一位。”
沈棠一听目光灼灼,她早就想学个一招半式的。
这时候老船长发话了,“我相信恩公的能力!在海贼手底下还能捡一条命回来,但得罪市舶司更加逃脱不了抗税的罪名!总归没有好的选择,不如让恩公试一试,还能找出一条活路。”
村长听了老船长的话,拍板决定了,“那就辛苦傅恩公训练齐大等人!我去周围村里游说,定将人聚拢的多一些!”
说完村长领着村老们匆匆而去。
傅明宪向老船长简单问候几句,转身去了东屋,沈棠立马跟上。
他转头看后面进来的小尾巴,他的手已在门框上,拦住了沈棠要进屋的动作,“有事儿?”
“无事,这也是我的屋。”沈棠一低头,从他臂下钻过去,顺利进了门。
老船长的家里实在没有多余的房屋,傅明宪和沈棠又被安排在一间房里。
这会儿不像船上,没有守夜的借口,傅明宪只能硬着头皮与沈棠共处一室。
沈棠落落大方的坐在桌子前,“你只是去打探了凌安岛的情况?”
傅明宪挑眉,“这里消息闭塞,找人送信回宁州,一来一去也需要半月。”
沈棠点了点桌子,推过来一叠纸。
傅明宪接过来一一翻看,那上面正是她画的神功弩草图,还有另外一些长矛类似的武器,长长竹竿上缠绕着镰头,“我以前在书中看过一种兵器,特别适合接舷战。”
这得益于她有一个宠她的父亲,自小怜惜他没了母亲,对她是有求必应。
知道她喜欢读书,就搜罗天下的奇书孤单,在太湖旁给她建了一所书库。
沈棠对父亲的孺慕之情也不少,在书库中专门一列暗藏天下各种兵器图纸。父亲设计出这种兵器也是从这座书库当中找到的灵感,在军队里成了抗击海贼的利器。
她现在拿来直接用,也算是间接帮了自己。
等傅明宪发现这个长竹竿的用处,心底暗暗赞叹,嘴上却欠欠开口,“怎么,沈小娘子想用长竹竿将海贼捅下甲板去不成?”
沈棠桃花眼瞪圆,一脸“你是蠢货”的表情,成功让傅明宪荡开笑容。
“傅明宪!什么时候了你还嬉笑!不是你说要帮齐家村?”
傅明宪笑意不减,“说吧,平白无故的拿出这么多草图,你到底图谋什么?”
沈棠一噎,在他心里自己就是无利不早起的商女而已。
但她确实有求与他,“看傅大人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弱女子,哪里有什么图谋?”
沈棠甜甜一笑,晃得人眼都眯起来。她楚楚可怜道,“自从落入海中,我是一刻都没有睡好过,尤其是接二连三遇到海贼,吓坏我。”
她用手拍了拍平坦的胸口。
傅明宪蹙眉,她可是下了狠手,缠了多少圈才能跟他一样平坦。
“你想要我教你武功?”
傅明宪算是听明白了。
“恩!现下又要主动对海贼出击,若是我有武艺傍身既能防身自救,又能帮到你一二。”
说完她含情脉脉地盯着傅明宪。
傅明宪眯着眼,看她故技重施,突然想起了那日的春光无限,眸中氤氲着暗涌。
却还有几分理智,没有立即答应她。
他们傅家的功法是不外传的,若是轻易教给她,他怕母妃打断他的腿。
看他久久不为所动,也失去了耐心,将手里的图纸一扬,负气般坐在床边。
傅明宪反而觉得她生气的侧脸有些可爱,忍不住开口,“真这么想学?”
沈棠蓦地转头,“真!比金子还真!”
傅明宪对上她期待的眼神,转开眸说道,“学武不是一朝一夕能成,是要下大功夫的。而且我傅家心法是不外传的。”
沈棠眼睛一眨,“我既然想学就会不怕苦累,一定会竭力而为。再说,你都是我阿兄,我能是外人?”
傅明宪一噎,说不出反驳的话。当初头脑一热说自己是他阿兄,本想着权宜之计,没想到是给自己挖坑了,他该拿这个狡猾的小娘子怎么办才好。
他略一思索,“我倒是回忆起来,的确有一套功法能让人快速入门。”
沈棠眉眼含笑,“我就知道阿兄有办法!”
现下她喊人越来越顺口了。
傅明宪故作为难,“我还未用膳,这没吃饭就是没有力气想功法呀?”
沈棠知道他不讨喜的性子,也没有恼,反而越加积极,“阿兄想吃什么?饭菜都在院中,我去给你端过来。”
他却道,“那些估计齐六郎都不够用的吧。再说我也不喜欢吃咸鱼,船上还没吃够味麽?你去将这些碎银给船长夫人,随意什么面食都可以。”
在海上这几日吃的都是冷食干粮之类的,的确吃得人牙痛。
沈棠接过几枚碎银,颠颠儿跑到厨下找曾氏去了。
不多时,沈棠用小木板端着一碗汤面推门而入。
傅明宪已经洗漱一新,接过来没有说话,几筷就将面挑干净。
沈棠看得眼睛瞪得圆圆的,她与曾氏说要面食,怕家中白面不够,曾氏还去隔壁邻家买了一些,做了满满一海碗。
他是怎么做到优雅又不失速度的?
沈棠担心他以没吃饱为借口,不教她功法,赶紧开口,“家中已经没了材料,若是想再要,那需要等到明早夫人买回菜才能做的!”
傅明宪看出她的心思,“放心吧 ,说好教你绝不敷衍。”
沈棠这倒是没法辩驳,傅明宪这人虽然嘴巴坏,但品行还是有几分可取。
“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傅明宪将桌子搬开,“现在。”
沈棠怪道,“一般练武都是有个演武场,再不济也可以在院中,你这是想在屋里教我?”
“家传绝技,不可外传,教给你后有朝一日回京城轻易别用!”
傅明宪清出小块空间,敷衍她几句。
她一个女娘,能有什么需要用武的,总是有他在,她还能伤着不成?
大概是看自己武功不赖,或羡慕,或一时兴起吧。
至于为何在屋里教,实在是这套功法特别,是夫妻间传授的,招式有些过于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