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住左边的屋子。”言渊将一把钥匙交给桑念。桑念看着那栋宛如危房的茅草屋,嘴角抽了抽:“这门还有锁的必要吗?”言渊脸上闪过几分微不可察的尴尬:“之前没料到这里除了我之外,还会有别人来居住。”他很快提出解决方案:“我会请人来将屋子重新修葺一番,这几日你暂时同初瑶她们住。”桑念不解:“没有什么术法可以变出一栋新屋子吗?”言渊:“我是剑修,只会使剑。”好吧,术业有专攻。
“以后你住左边的屋子。”
言渊将一把钥匙交给桑念。
桑念看着那栋宛如危房的茅草屋,嘴角抽了抽:
“这门还有锁的必要吗?”
言渊脸上闪过几分微不可察的尴尬:
“之前没料到这里除了我之外,还会有别人来居住。”
他很快提出解决方案:
“我会请人来将屋子重新修葺一番,这几日你暂时同初瑶她们住。”
桑念不解:“没有什么术法可以变出一栋新屋子吗?”
言渊:“我是剑修,只会使剑。”
好吧,术业有专攻。
桑念没多纠结这个问题,屋前屋后的转了一圈,指着一片空地道:
“我可以要个小花园吗?”
言渊点头。
桑念高高兴兴道:
“那我走了,屋子修好后记得告诉我。”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她兴冲冲沿着下山的小路离开。
跳下最后一阶石梯,她瞥见前方一个熟悉的背影。
宽肩窄腰,挺拔清瘦。
是谢沉舟没错了。
她忙加快速度跑过去,拍拍他肩膀。
在他回头的同时,她背着手跳到他前方:
“这儿呢。”
谢沉舟回头,“无聊。”
桑念倒着走在他面前,问他:
“你是来找我的吗?”
谢沉舟:“路过tຊ。”
二长老的宝华峰就在孤竹峰边上,不管去学宫还是食堂演武场,都会经过这条路。
桑念“哦”了一声,兴冲冲道:
“我师尊要重新修葺屋子,还会给我辟一个小花园出来,到时候我就可以在里面种花了。”
谢沉舟看着她的笑脸,不解:
“一个花园而已,也值得你高兴成这样?”
桑念:“值得啊。”
谢沉舟还是不能理解。
桑念道:“花很好看,不是吗?”
好看吗?
谢沉舟目光落到路旁。
那里生长着一片葱郁的酢浆草。
细小的粉黄两色花朵星星点点嵌在草叶间,花瓣在日光下浸出一层油润的光。
几只浅紫色的蝴蝶纠缠着飞过,羽翼上的鳞粉熠熠生辉。
耳边,少女嗓音清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品种的蝴蝶呢,真漂亮。”
谢沉舟抿了抿嘴角:“你喜欢?”
桑念点头:“喜欢呀。”
下一刻,她眼前一花,还没来得及看清他的动作,一只蝴蝶已被他攥在了掌心。
谢沉舟把手伸到她面前,打开。
刚才还在花间翩翩飞舞的美丽生灵羽翼破碎,一动不动。
桑念的笑容僵硬在嘴角。
“不是喜欢吗?”他不耐。
桑念安静了好一会儿,轻轻接过那只破碎的蝴蝶。
她四处看了看,找到一处泥土松软的空地,蹲下身用小刀刨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谢沉舟:“你做什么?”
桑念:“埋了它。”
谢沉舟拧眉:“你不喜欢它?”
“喜欢。”她将蝴蝶放进坑中,泥土一点点掩住漂亮的浅紫色双翼,夯实。
她拍拍手上的灰尘,叹了很长的一口气:
“谢沉舟,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谢沉舟眉间漫开几分迷惘。
桑念认真道:
“我喜欢这只蝴蝶,所以我希望它能够自由自在的活着,而不是就这样被随意捏死。”
“喜欢是一心想让对方得到快乐,不是占有和摧毁。”
谢沉舟垂眼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蹭到了些许鳞粉,在明亮日光下闪着微光。
他陷入长久的沉默。
桑念用袖子擦干净那些鳞粉,低声道:
“走吧,去吃饭。”
两人继续向前行去,谁也没有再说话。
逍遥宗的食堂很大,足足有五层楼,吃的花样也很多。
人声鼎沸,她一眼就看见坐在窗边的闻不语几人,忙拉着谢沉舟走过去。
她打了个招呼:“闻师兄。”
闻不语笑吟吟的说道:
“我正担心你找不到过来的路会错过晚饭,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桑念奇道:
“你不是已经辟谷了吗?还需要和我们一起进食?”
闻不语还没说话,初瑶翻了个白眼:
“辟谷只是让我们不吃饭也能活下去,不代表我们没有口腹之欲,我们又不是萧濯尘,修无情道修的整天无欲无求半死不活的。”
也对,毕竟谁能做到在练了三千五百一十二次剑背完十本修仙基础论后还要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喝西北风呢?
光是想想就惨得令人发指。
桑念充分表示理解:“介意拼个桌吗?”
他们往里让了让,空出两个位置。
桌上放着签筒,每一根签都写着菜名,有桑念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
她从头到尾认认真真看了一遍,问他们:
“我要吃荷叶鸡,你们呢?”
闻不语拈了一根签,“清蒸鲈鱼。”
初瑶懒得动弹,指挥他去拿签:“烩羊肉。”
苏雪音:“我和师姐一样。”
桑念问身旁的谢沉舟:“你呢?”
谢沉舟:“随便。”
她便真的随手摇了一根签交给闻不语。
闻不语打开桌下暗盒,将所有竹签放进去。
竹签消失不见。
等待上菜的空隙,桑念与他们说了修葺暂住的事。
苏雪音喜道:
“我们那儿刚好还有空床,你吃完饭就跟我们走吧。”
桑念:“嗯嗯。”
苏雪音好奇道:“不过今日宗主找你是有什么事吗?”
听到这句话,正与闻不语说话的初瑶耳尖微动,扭头看向桑念。
桑念隐去镜弦与蜉蝣梦的事不谈,只道:
“他送了我一把剑。”
“剑?”
众人都来了兴趣,“什么样的剑?”
“就很普通那种。”桑念从储物袋取出那把剑,“喏,就是这个。”
闻不语接过,细细打量。
他同样屈指弹了弹剑身,道:
“这是天外陨铁煅的剑。”
又来。
听到熟悉的成分表,桑念扶额:
“别说什么陨铁了,我刚被骗过一次,不会再信世界上有这种玩意儿了。”
每天上一当,当当不一样。
有时候她是真的很想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