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且偷生在空中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它哇了一声,朝裴度开口道:“你是在奖励他吗?他看起来好高兴!”裴度:“……”他转头,盛时羡刚刚捡起拐杖,他额前碎发凌乱,嘴唇血色全无,俨然一副被摧残惊吓到了的样子。裴度:“……他真的笑了?”“对呀。”苟且偷生在空中转圈,“你一咬他,他就笑了,他之前都是一张脸一副表情呢!”裴度:“……”裴度心情复杂,他刚刚才舒畅的心情又被堵住,张了张嘴感到无话可说。
盛时羡刷牙的动作停了一瞬,他含糊不清道:“你教我,我就学会了。”
裴度挑眉:“哦,你还会说话了。怎么突然会说话了?”
盛时羡:“……”
盛时羡将嘴里的泡沫都吐了出来,他漱完口,转头看向裴度所在的方向,“你不喜欢我会说话?”
“没有。”裴度把洗面奶扔给盛时羡,让他把脸洗干净一点,“你会说话我当然喜欢了,不然没什么意思。”
盛时羡皱眉,他搞不清楚裴度话里的含义,用水把脸仔细擦洗了一遍。
这两天裴度扔着他没管,盛时羡尤其讨厌他身上不干净的味道。而冷水至少能带去他脸上的脏污,让盛时羡感觉清爽一些。
“洗干净了?”裴度给盛时羡抽了两张洗脸巾递给他。
盛时羡将脸擦干,他洗完脸后郁气散了点,连带着脸上的憔悴都少了不少。他收回目光,开口道:“嗯。”
裴度凑近盛时羡,盛时羡皮肤虽然苍白显得病态,但上面伤疤少,也没有什么坑坑洼洼的印记,是天生的好皮囊。
当然,盛时羡他也有意识地把自己的脸保护得很好。即使是在黑市,他也没有让自己的脸蛋受到创伤。
“拐杖给我。”裴度朝盛时羡伸出手,盛时羡没想太多,将右手用以支撑行走的拐杖递了过去。
裴度将拐杖靠到了身后的墙壁上,他走过盛时羡身边,突然开口道:“你脸没洗干净,侧边有脏。”
盛时羡身形微顿,他感知到身后逐层升起的压力,眸光一闪便要伸手去拿拐杖。没有拐杖他走不了多远,也失去了能抵抗的一个工具。
裴度早有预料,他关上卫生间的门,将靠在墙边的拐杖踢到一边。
“别急。”裴度扯过盛时羡的衣领,目的明确地掐住他的脖子就往洗手台上按,“我给你擦干净就让你走。”
盛时羡头仰着要倒进水池里面,他手掌紧抓住裴度胸口的衣服,瞳孔里的碎光差点抑制不住地显露出来。
他像是要攻击,裴度衬衫被他拧得皱褶弯曲全部变形。只是他手指上的尖甲全被剪去,只留下了圆润的弧度。
盛时羡侧过脸,他隐约猜到了裴度想要干什么,心里的兴奋随着颤栗一起升起,蔓延到身体的各个角落。
说什么他小气,裴度才是最小气。
耳侧传来细微的疼痛。先是轻微,后来逐步蔓延,层层升级,最后才是如同被触摸裸露伤口的疼痛。
“盛时羡,你真的知道错了吗?”裴度牙齿未松,他说话时热气全铺洒而上,唇齿间也有了血液流动的味道。
盛时羡眼眶里的湿气堆积,他像是故意卖惨,又像是真的在知错悔改。
他瞳孔转动,对上裴度的眼眸,声音里都是干涩味道:“……我错了。”
裴度不相信他:“和我道歉 ,道两次。”
一次对他的手,一次对他的脸庞。
两次都是对被他咬出的伤口。
“对不起。”盛时羡手掌往上,他隔着衬衫布料摸索着裴度胸口的肌肉轮廓,只眯起眼眸,故作沉重状,“对不起。”
裴度总算心情舒畅了点,他松开口,自顾自站了起来。
盛时羡在洗手台上愣神了几秒,在裴度起身后,他也伸手捂住自己的耳侧,默默无言地站起了身。
裴度牙齿也挺尖利,他像是在泄愤,给盛时羡耳侧也咬出一排血印。
盛时羡看着滴落在地面瓷砖上的血滴,不言不语,连嘴角浮起的笑容都几乎不可见。
苟且偷生在空中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它哇了一声,朝裴度开口道:“你是在奖励他吗?他看起来好高兴!”
裴度:“……”
他转头,盛时羡刚刚捡起拐杖,他额前碎发凌乱,嘴唇血色全无,俨然一副被摧残惊吓到了的样子。
裴度:“……他真的笑了?”
“对呀。”苟且偷生在空中转圈,“你一咬他,他就笑了,他之前都是一张脸一副表情呢!”
裴度:“……”
裴度心情复杂,他刚刚才舒畅的心情又被堵住,张了张嘴感到无话可说。
盛时羡回去后自己用纸擦干了血液。异种的恢复能力要比普通人要优越些,不到五分钟,那些血液便全都被盛时羡擦干,伤口也有了将要愈合的趋势。
裴度言而有信,让盛时羡吃到了晚饭。
盛时羡兽耳生长的速度很快,之前还只是露出个头,现在几乎全都长出,软肉上面裹上了层小绒毛。
裴度坐在盛时羡对面,他支着下巴看向盛时羡,指尖若有所思地在桌面上点了点。
刚刚在卫生间里,盛时羡有明显的挣扎欲望。异种受到惊吓,身体里的特殊部位都会随之不受控制地暴露,但盛时羡没有露出尾巴。
或许是盛时羡在年幼时就已经能够有效控制身体,因此在刚刚那种情况下,他也能保持镇定没有暴露。
他真的有尾巴吗?
裴度想了想,朝盛时羡开口道:“吃完饭给你洗个澡,你十几天没洗澡了,洗一洗也干净。”
盛时羡握住筷子的动作停滞,他耳侧的伤口还在疼痛,暗示着裴度之前的种种操作。
“我自己洗。”盛时羡开口道,“我会洗。”
裴度浑不在意:“你右腿还有伤呢,我给你洗就行。”
盛时羡捏紧手里的筷子,他沉默半晌,开口道:“你也脏,也要洗。”
“可以,给你洗完我再洗。或者我现在去洗,都没问题。”
盛时羡看向他,他一字一句道:“我们一起洗。”
裴度:“……”
盛时羡身上还穿着之前换过的那套衣裳,不知过了多久,上面就算没有异味也肉眼可见地脏了好几个度。
他头上糟成一团的黑发几乎全都搅在一起,像是打了好几个死结,倘若再放任不管,那里迟早成垃圾场。
裴度收回目光,他开口道:“行,你要一起洗就一起洗,前提是你口枷要戴上。”
盛时羡喜欢咬人,咬咬手腕耳侧裴度都能忍。
但如果他们赤身裸体在一个空间,裴度可不知道盛时羡会突然发疯瞄准他哪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