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偏头。盛时羡也不知道是感到屈辱还是心情抑郁,总是直直往裴度身上盯的眼神转移,眼睑也垂下来,用睫毛挡住了光影。“好吧。”裴度拉住口枷的带子,他往后拉紧,将东西固定在盛时羡脑后。盛时羡双手握紧身下的座椅边缘,虽然已经早有预料,但在刚开始时,他还是被那股冲上来的酸涩感勒得肌肉酸痛。想要得到更好的,总要付出点代价。盛时羡在裴度扣完口枷后重新掀起眼皮,他用手摸了摸自己耳侧的伤口,舌尖熟练地抵住口腔上颚。
盛时羡闻言没有进行回答。他低下头继续吃饭,每一次张口时,他口腔内都会混杂着酸涩略痛的不适感。
这些口枷的料子都是上等货,边缘处有专门的防护,以免过度使用而对使用者造成创伤。但再精贵的外表,也遮掩不了它们的本质。
口球撑着他的嘴,弄得上下齿咬合不了。盛时羡连舌尖都不知道要往哪里安放,只能憋屈地抵着上颚。
这些都是让盛时羡感到不舒服的源头。
“我戴。”盛时羡放下筷子,他用纸巾擦拭着手指,一遍遍将手上并不存在的油污狠狠擦去。
裴度早就将口枷洗干净放到了桌上,他听到盛时羡的回答,拿着口枷走了过去:“你自己戴还是我给你戴?”
口枷上的铁链碰撞,在灯光下闪烁细光。
盛时羡捏了把自己酸涩的下颌骨,他越过裴度拿起拐杖,径直朝身后走。他走到水池边拿起漱口水,直到漱完口后才一瘸一拐地重新坐回座位上。
裴度靠着桌子看他来回走,盛时羡磨蹭了近十分钟,才朝裴度仰面张开嘴。
养的一口好牙,整齐干净,白且尖利。
但一口一个牙刷头。
裴度从上方往下看,盛时羡牙齿整体比裴度之前看到的要短了一些。最明显的就是虎牙,前段时间一直在往尖细偏长的方向长,现在缩回去,像是又恢复了人类形态的牙齿。
“你嘴张太小了,塞不进去。”裴度拿起口枷,那上面的小球只堪堪碰到了盛时羡上下唇部位,牙齿间隙那里是一点也塞不进去。
盛时羡呼吸重了些,他望向裴度,眼里阴霾堆积,整张脸在灯光下显得情绪尤为不分明。
裴度将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他开口道:“你如果不愿意戴,那我们就分开洗。其实这样也挺好,我……”
裴度手指间的力气减轻。他低眸,见盛时羡继续张开嘴,咬住了口tຊ枷中央的小球。
“唔。”盛时羡瞳孔往下瞥,示意裴度给他戴上。
裴度偏头。盛时羡也不知道是感到屈辱还是心情抑郁,总是直直往裴度身上盯的眼神转移,眼睑也垂下来,用睫毛挡住了光影。
“好吧。”裴度拉住口枷的带子,他往后拉紧,将东西固定在盛时羡脑后。
盛时羡双手握紧身下的座椅边缘,虽然已经早有预料,但在刚开始时,他还是被那股冲上来的酸涩感勒得肌肉酸痛。
想要得到更好的,总要付出点代价。
盛时羡在裴度扣完口枷后重新掀起眼皮,他用手摸了摸自己耳侧的伤口,舌尖熟练地抵住口腔上颚。
裴度开口道:“先给你洗头吧,你腿伤没好,分开洗。”
盛时羡走在后面,他视线在浴室里面转了一圈儿,停在了那个近有两米长的浴缸里面。
裴度这个阔少钱多也会享受,给自己浴室装配的都是按摩浴缸。
盛时羡拄着拐杖走了过去,他停在浴缸旁边,注意到里面堆了层不明显的灰尘,想必裴度有一段时间没有使用它了。
但宽度足够,能塞下他们两个成年男性的身体。
盛时羡想着,有意把手搭在了浴缸边缘。
裴度还在旁边调试水温,他见盛时羡站在旁边许久未动,将视线转移了过去。盛时羡也偏头看了过来,他手掌握住浴缸的边缘,暗示意味甚浓。
裴度:“……”
“你想都别想。”裴度说话不留余地,他说完又补充道,“那个浴缸坏了,漏水,你躺进去也没什么用。”
裴度说着,把一些不用的塑料盆和清洁器具都堆进浴缸里面。那些破旧的东西倒进去时声响不断,也溅出一层飞扬的灰。
盛时羡捂住口鼻,他被迫从浴缸旁边离开,坐到了裴度从外面拿进来的椅子上面。裴度明显没什么给人洗头的经验,只简单试了两下水温,就打算往盛时羡头上冲。
“头低着。”盛时羡低下头,他坐下后就把受伤的那条腿移到旁边,以免裴度把他腿连着伤口一起冲水里。
裴度挤了些洗发水,他浇湿盛时羡的头发,利落地将洗发水往盛时羡头上搓揉。盛时羡头上都是搅在一起的黑结,裴度暴力拆解,泡沫在上面浮了厚厚的一层接一层。
那对新生的兽耳缩在泡沫里面,裴度每一次手指碰到那里,它们就会有意识地往下埋一点,以免外来的水和泡沫流入耳蜗当中。
裴度有些好奇:“盛时羡,你这边的耳朵能听到声音吗?”
盛时羡眼眸半闭着,从头上不停流下的水径直往他脖子和脸颊灌,他模糊不清地嗯了一声。
“那以后都不能说你坏话了,全能被你听到。”裴度像是在开玩笑。
他把盛时羡上面的两只兽耳也掀起来冲洗,那里的温度很高,相比于盛时羡身体的其余部位,他的兽耳几乎到了能烫手的程度。
裴度搞不清楚其中原理,只简单给它们洗了洗,便用毛巾擦干。
盛时羡睁开眼眸,流下的水珠滑落在他眼睫上,不到几秒又因重力而掉落下去。
他不明意味地哼了声,双手按住了裴度的腰身。
裴度用毛巾给盛时羡擦头的动作停滞。他往下看,见盛时羡只是用手掌抓住裴度腰侧,其余动作没有,像是借此获得一个支撑身体的支柱。
“行了,脱衣服吧。”裴度简单擦拭好盛时羡的头发,盛时羡黑发未干,却也没再有水珠往下滴。
盛时羡脖颈有些酸涩,他仰起脖颈活动脑袋,舒缓着那里的肌肉与神经。
裴度衬衫上湿了一大块,白又透的布料紧贴在他腹部,隐约勾勒出内部的肌肉线条。
盛时羡瞥了一眼,自觉地把自己的上衣和裤子全都脱下来扔到旁边。他脱内裤时不知看到了什么,只手指僵硬了几秒,突然背对着裴度转过了身。
裴度也将自己上半身的衬衫脱下来,这些衣服全都被淋浴头的水打湿,黏在身上湿漉漉的一片,裴度干脆解开纽扣将它放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