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几乎淹没在雨声中。夜里,沈淮清又做了梦。这一次的梦和过去不一样,他梦见的不是后来的冷眼冷语,也不是后来的相敬如宾。梦中,他和慕寻缨都还是少年的年纪,他如同现在一样,日日去找她。他会带着慕寻缨喜欢的物件,有时是一朵剑穗,有时是一本书,有时是一盒糕点。慕寻缨从一开始的抗拒到逐渐接受,最后眼睛亮晶晶的对他笑。可是,他知道的,那不过是假象。因为从沈淮清第一次去接近慕寻缨身边开始,他就是另有目的。
世界分明那么大,缘分却总是将同样的人纠缠在一起。
慕寻缨心中感慨万千,却不想再参合进去。
叶怀娇还和过去一样,娇蛮任性。
“沈淮清,你竟然让我吃了闭门羹!”
她对着沈淮清颐气指使了好一阵,又对着他撒娇。
沈淮清软硬皆施,安慰了她好一阵,才把人送走。
门关上的那一刻,慕寻缨在屋内现出身形。
“她是你女朋友?”
沈淮清扯松领带的动作一顿,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我老师的女儿。”
“我看你们挺亲密的,她应该很喜欢你。”
“不,她只是觉得好玩而已。”沈淮清扯了扯唇角,似笑似讽,他又抬眸看向慕寻缨,“你会在意吗?”
慕寻缨语气淡淡:“在意什么?”
沈淮清走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张了张唇又合上,仰头喝了大半杯水,才哑声说。
“……我不喜欢她。”
慕寻缨一愣,将目光移向窗外:“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没什么可在意的。”
夜色浓沉,月亮被乌云遮住,若隐若现。
将要下雨了。
身后,沈淮清声音沙哑:“可我们前世曾是夫妻。”
“前世我与沈淮清就和离了,而且,你并不是那个沈淮清,无需对我感到愧疚。”慕寻缨没有回头。
沈淮清捏紧了水杯,指关节泛白。
他是因为愧疚吗?
沈淮清自己也不明白,他不过是遵循本能去靠近她,想要见到她。
慕寻缨望着窗户,里面无法倒映出她的身影,时刻提醒着她已经不存在于这世间。
慕寻缨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沈淮清,我很感谢你愿意帮我,但解决完麻烦之后我就会回到博物馆,其他的事情你就不要多想,也不要在意。”
“前尘过往,皆是虚妄。”
“啪!”
第一滴雨水砸在窗户上,接着是接二连三的豆大雨点落下,溅出水花。
慕寻缨回头,提醒沈淮清:“沈淮清,下雨了,你的窗户没有关。”
沈淮清对上那双浅褐色的眼,心头一颤。
“嗯。”
放下水杯,沈淮清走到窗边关上了窗户。
再次转过身时,屋内已经没有了慕寻缨的身影。
她总是这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
偏偏他又毫无办法。
沈淮清对着空荡的房间,轻轻吐出几个字。
“……晚安,慕寻缨。”
很轻,几乎淹没在雨声中。
夜里,沈淮清又做了梦。
这一次的梦和过去不一样,他梦见的不是后来的冷眼冷语,也不是后来的相敬如宾。
梦中,他和慕寻缨都还是少年的年纪,他如同现在一样,日日去找她。
他会带着慕寻缨喜欢的物件,有时是一朵剑穗,有时是一本书,有时是一盒糕点。
慕寻缨从一开始的抗拒到逐渐接受,最后眼睛亮晶晶的对他笑。
可是,他知道的,那不过是假象。
因为从沈淮清第一次去接近慕寻缨身边开始,他就是另有目的。
于是下一瞬,慕寻缨的笑容定格,梦境破碎。
沈淮清猛地醒了过来。
天已经亮了,身边空无一人。
沈淮清四处寻找:“慕寻缨?”
“慕寻缨……”
叶怀娇的声音打断了他:“你自言自语地在找谁?”
沈淮清皱眉看过去:“你怎么进来的?”
“我有你家钥匙,啧,你这东西都这么破了怎么还不扔掉,谁送的?”
叶怀娇说话间,打开了窗户,拍拍手又捡起了地上的一个东西。
沈淮清视线一凝,叶怀娇手里拿着的正是慕寻缨的那枚同心结!
梦中的慌张与恐惧还未褪去,沈淮清心一紧,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上去抢。
“还给我!”
“不给!”叶怀娇见他这副紧张模样,哪里肯给他,把手背到身后,“到底是谁给你的?你竟然为了这破东西凶我!”
沈淮清眉头紧蹙,终于忍无可忍,没有控制手上力道,死死抓住叶怀娇的手。
“无理取闹也该有个限度!”
叶怀娇倒吸一口冷气:“嘶——你发什么疯?弄疼我了!”
沈淮清声音冷了下来:“还给我!”
“我偏不!”
叶怀娇气在头上,直接把同心结从二十多楼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