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刺痛难以抑制,孟芷栖移开目光,僵着腿朝外走去。跪在庭院中。寒气透过青石浸透孟芷栖全身。上一次跪在冰凉青石上,还是六年前孟家抄家时。那一晚火烧了半边天,孟家人被拖着压着跪在庭院里。而母亲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断说着:“七七,别怕,别怕……”恍而至今,母亲已去六年。无人会再护着她。跪了一夜,第二日过午,晕倒的孟芷栖才被送回琼花楼。等她再次醒来,视线一片昏暗。孟芷栖动了动,膝盖一阵钻心的疼。趴在床边的孟蝶睁开眼,惊喜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是。”孟芷栖只能这么应。
她早知今日前来便是受辱,拓跋羿送她来不就是为了给苏曦月出气?
只这一瞬,孟芷栖却忍不住想:拓跋羿让她来的那一刻,是否犹豫过半分?
孟芷栖又望了一眼李弦。
往日密友,如今连见一眼都嫌恶心。
她无法责怪李弦,只因这一切,是她自作自受。
心口的刺痛难以抑制,孟芷栖移开目光,僵着腿朝外走去。
跪在庭院中。
寒气透过青石浸透孟芷栖全身。
上一次跪在冰凉青石上,还是六年前孟家抄家时。
那一晚火烧了半边天,孟家人被拖着压着跪在庭院里。
而母亲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断说着:“七七,别怕,别怕……”
恍而至今,母亲已去六年。
无人会再护着她。
跪了一夜,第二日过午,晕倒的孟芷栖才被送回琼花楼。
等她再次醒来,视线一片昏暗。
孟芷栖动了动,膝盖一阵钻心的疼。
趴在床边的孟蝶睁开眼,惊喜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孟芷栖轻‘嗯’了声,看着一室冷清,却是下意识问:“他来过吗?”
孟蝶一怔,随即强压愤懑,满眼心疼:“摄政王……去了苏府。”
孟芷栖失了神。
心口一阵疼,忍过了才回过神。
不再问那个人,她沉默着任由孟蝶替她涂上膏药。
伤口火辣辣的痛似乎都无足轻重。
又过了几日,拓跋羿终于来了琼花楼。
他拿了上好的伤药“积云散”,亲手为孟芷栖抹上。
“涂了这药,明日便会好。”拓跋羿语气轻松。
见孟芷栖直直看着他,他又说:“别怕,她出了这次气,今后便不会再找你麻烦了。”
一句说来平常的话。
却是伤她最深的刀。
孟芷栖难以控制的红了眼,她看了他许久,tຊ张了口。
“多谢王爷。”
拓跋羿微怔一瞬,随即将药放在一边,笑着道:“过两日,礼部侍郎黄柯会再来,他喜欢你的琴,你届时灌醉他问清楚邵将军之事。”
孟芷栖没答应,反而问起另一件事:“阿羿,我弟弟这个月有给我寄信吗?”
拓跋羿眼神微动。
随即若无其事开口:“岭南近来不太平,恐怕是要耽误些时日。”
“放心,我答应过你,不会有事的。”
他将孟芷栖揽在怀中,诺言坚定极了。
待拓跋羿走后,孟蝶冷着脸端来晚饭。
因为拓跋羿讨厌小动物而被关起来的小白也被放了出来。
“喵喵”叫着,它用头蹭着失神地看着窗外的孟芷栖。
等到残阳如血。
孟芷栖才回了神。
将小白搂在怀里,暖烘烘的猫似乎才缓解了一分心口的冰凉。
她突然喃喃的问:“小蝶,爹要是知道我现在成为了这样的人,只怕会恨不得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
孟家忠君至诚,孟芷栖现如今做的事,细数来,只怕件件大逆不道。
孟蝶望着她的眼神无比温柔心疼:“小姐,老爷不会怪你,他最疼你了。”
孟芷栖勉强勾起唇,笑容里却盛满了悲哀。
几日后。
礼部侍郎黄柯果然又来听琴。
孟芷栖打起精神,样样周到。
但奇怪的是,黄柯似乎并不沉溺琴音,甚至面对她的殷勤有些避之不及。
孟芷栖正想着这次要无功而返,他突然屏退下人,下定决心般开口。
“孟小姐,其实……在下乃是奉友人所托,前来送一封遗书。”
黄柯低头取出一封信来。
信封发黄,沾染血污。
孟芷栖心口莫名一攥,视线凝在信上。
“……谁的遗书?”她喉咙干涩。
带着血痕的信封被递到身前。
寥寥七字,字字戮心。
——“家姐亲启,弟孟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