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斌，你最好管好你的手，不然我不介意弄碎它！”有人攥住了他的手腕，还有一声比深冬的风还冷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舒念抬头，就看见黑脸的顾绪川站在那里。他管理不好表情的时候很少见，大家都见惯了他谈笑风生，潇洒恣意的模样，现在看见他额头青筋暴起的模样，属实有些意外。好像对面的男人再多说一个字，结果就不能保证会变成什么样子。在今天的局里都是熟悉顾绪川的人，没有人会触他的霉头，惹他的人。
舒念跟在顾绪川的身后，走进酒吧。
今晚的酒吧异常热闹，各个角落里的红色装饰都非常显眼，很有过年的仪式感。
看来在这个城市里没有家的人大有人在，都是一个个孤零零的灵魂，在这个吵闹的世界中寻找慰藉。
顾绪川带着舒念来到二楼的VIP包间里，这里更像是独立出来的清吧，与世隔绝。
厚重的静音门隔绝了外面的吵闹，有单独的驻唱歌手在舞台中央唱着迷人香甜的法式爵士乐。
偌大的场子背景，是一排排的世界各地的好酒，调酒师站了一排，专门为这些人所服务。
俩人一走进来，众人都在自己手头的玩乐里抽出身来打着招呼，叫什么的都有，但都是含着京北这边独有的儿化音。
男男女女，看起来都是熟人。
里面有舒念见过的，但大多都不认识。
不过看着四周纸醉金迷的环境，和满身闪着光的珠宝首饰，这些人非富即贵，再不然就是有着傲人的身家背景。
面对众人的熟络，身旁的顾绪川只扯了个淡淡的笑容做回应，带着她坐在了最里面的长沙发上。
这时齐远双手挂满了东西，笑呵呵的走了过来，
“刚他打电话说带一个人过来，我就知道是你……”
“呐，这是按照顾大少爷的要求，特意从富春斋打包的吃的，趁着热乎吃点……”
说着把手上的东西放在前面的矮几上，从小吃到主菜再到甜点一应俱全，两个大男人忙忙叨叨的都摆在了舒念的面前。
大家看见顾绪川竟然带了一个女孩儿过来本来就特别稀奇，又看到连齐远那个桀骜不驯的浪子也在一旁献殷勤，就更好奇了。
纷纷都在猜测，这女孩儿什么来头……
齐远在这边坐了一会儿，和顾绪川说着一些没头没脑没营养的话后，接了一个电话就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在一旁打牌的人就过来喊人，看着无所事事的他们后，争着抢着要把顾绪川拉上牌桌。
顾绪川看着一脸淡漠，在旁边看热闹的舒念，伸手一拽正好把她拽坐在了位置上，
“你来替我打，我喝了酒，看不清牌……”
“可我不会，会输……”
舒念还没看清怎么回事，就莫名其妙的坐在了牌桌上，这个世界对她来说是完全陌生的。
“你管玩你的，剩下的有我……”
顾绪川笑意温和的看着她，还没等她把话说完整，就直接打断封死了她的借口。
那个神态和气势，典型的纨绔公子的模样，仿佛已经把他身上所有的钱都押在了她的身上。
俩人把话说的自然又亲密，让在座的人都猜测起来两人的关系。
场内的女人并不少，但大多都是依附在男人身边，像舒念这样让顾绪川甘当陪衬的只有她一人。
不知道今晚是运气好还是tຊ怎么地，好牌像是有感应似的大把大把的往舒念的手中钻。
让那些刚刚找顾绪川当冤大头的人，都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俩人玩了一会儿后，赢了太多也不好意思，就把筹码留在桌子上换人来玩。
他们去到吧台前坐下，这期间不停的有人过来给顾绪川敬酒，还有一个男人说是想介绍朋友给他认识，看了一眼旁边的舒念，
“不介意我把他带走吧……”
舒念只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微微一笑。
顾绪川走的时候叮嘱“会很快回来”，转身之后步子一顿又回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有事给他打电话”，又摸了摸她的头才离开。
不知何时开始，他做这样的动作自然极了，连舒念都没发现哪里有不对劲。
她远远望着他，看见众人簇拥着的他有些陌生。
成人和小孩子的区别就是，以前是隐藏，现在是主动的假装与虚假。
也许是他在熟人的聚会里放松了些，有一种困意的倦怠感，虽然谁说话都会给予回应，可里面却是掺杂着更多是礼貌的疏离。
虽然还是笑着的，但有一种荒凉又空虚的冷寂。
……
舒念在吧台上坐着，调酒师递给她一杯酒精度数比较低的鸡尾酒，她抿了一口随意的打开手机，看着朋友圈里各种各样的花式拜年。
突然有一个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和她搭话，
“这个美女看起来眼生……新来的？”
看样子他已经喝了很多，说话都有些说不清楚，左拥右抱着两个美女，还接着搭讪舒念。
她没想理，站起来转身就想走，却被他挡住了脚步。
他似乎有些愠怒，甩开身边的两个美女，伸手就要抓住舒念的手腕，没想到却在半路上被人截胡停了下来。
“赵斌，你最好管好你的手，不然我不介意弄碎它！”
有人攥住了他的手腕，还有一声比深冬的风还冷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
舒念抬头，就看见黑脸的顾绪川站在那里。
他管理不好表情的时候很少见，大家都见惯了他谈笑风生，潇洒恣意的模样，现在看见他额头青筋暴起的模样，属实有些意外。
好像对面的男人再多说一个字，结果就不能保证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今天的局里都是熟悉顾绪川的人，没有人会触他的霉头，惹他的人。
看见他这个样子是真的生气了，那个叫赵斌还没说话就被喊来的几个酒保带了出去。
等齐远知道这件事回来的时候，拿着酒杯凑到俩人面前，不停的道歉。
“这个赵斌之前就是圈里的一个混混，前几年忽然抓住一个机会摇身一变，成为了现在炙手可热的科技新贵。”
他低眉顺眼的看了顾绪川一眼，看着他不耐的眼神，转头就和舒念解释起来原由，
“他玩的花，认识的人也多，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我照顾不周……”
“对不起啊舒念，吓到你了吧……”
齐远一边解释着，一边拿起香槟想给她的酒杯添些酒，却被一旁的顾绪川捂住了杯口，
“不能喝了，她今晚已经喝很多了……”
语气还是有些不善，但至少肯吱声了就是进步。
舒念也没反驳，看了齐远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就让他先撤了……
最后，这个脸如菜色的顾绪川就留给了她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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