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阿秋。”“你最好是有急事。”季秋微哑的嗓音像是被雾气入侵,显得格外温柔缱绻撩人。宁久微嗓子一紧,季秋自然没有放过她吞咽口水的声音,哪怕很小很小。为了掩饰尴尬,她轻咳一声,声音中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低沉:“明天你要回首都?”季秋轻嗯一声。“一起吧。”tຊ明明是请求却被宁久微说成了要求。“你说话的语气很像我的上司。”季秋一边对着镜子护肤一边开玩笑道。“是么?”“你们什么总什么总说话是不是都这样?嗯...就是总喜欢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哪怕我不是你的下属。”
吃过晚饭,季廷没有像以前一样立刻离开。
“今天没吓到吧?”
步入中年的季廷常年身居高位,也只有家里最亲的人才能让他轻言轻语说话。
季秋摇摇头,气鼓鼓道:“幸亏你来了,那群人简直太可恶,一定要严惩不贷!”
季廷闻言笑了笑,手搭在季秋的肩膀上,转身望向窗外幽深的绿林,无尽黑暗仿佛随时准备吞噬一切。
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家正准备洗澡的季秋被响起的电话铃声打断。
是个陌生号码。
季秋以为是宁久微打来的根本没多想,直接选择挂断。
对面的人似乎很有坚持精神,挂了她打,挂了她接着打,直到季秋忍无可忍。
“宁久微你烦不烦?”语气很冲。
“宁久微?”被扬声器扩大的女声带着笑意,听的季秋耳朵一热,不是害羞,是尴尬...
“方总?”
季秋想,这下完了。方总美丽善良善解人意应该不会和她一般见识,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呃...方总可能根本就不在意。
“嗯...哼”
见一直没有声音,方月差点以为这季秋又给她挂掉了,试探问道:“季秋?”
“嗯?...啊...哦哦,方总抱歉啊,刚刚不知道是您。”
社死第二次,季秋现在有一万个想死的心。
“听邓编辑说你明天回首都?”
“是的,早上的航班。”
方月用季秋最喜欢的御姐音说道:“那为什么不下午来见我,嗯?”
季秋愣住,不是说好了见面时间依她吗?
“怕您下午没空,所以选在后天上午。”
嗯...董事长下午一般都要谈合作参加应酬,上午在公司的可能性更大。
好理由!
电话那头的人又笑起来,貌似心情不错。季秋纳闷,方总这么闲的吗?为了个见面时间特地打电话过来。
“改成下午吧,明天几点到首都?”
季秋没有多想,老实答道:“大概十一点。”
“我正好在机场,捎你一程。”
“怎么敢麻烦您,我坐地铁就好。”顶头大boss莫名其妙套近乎,必定有诈!你当我季秋傻吗?
“没事,正好可以谈谈版权的事。”
说完,季秋只听见“嘟...嘟...嘟”的挂断声。
她该不会想要版权费三七开吧?绝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被资本家压榨的眼泪顺着季秋白皙的脸庞流下——
不,其实她在洗澡而已。
没完没了的消息提示音在洗澡间外面响起。
谁tm的这么烦?
看不见老娘被资本家压迫的正伤心吗?
“哗...哗...”的水流声戛然而止,季秋随便裹了条浴巾,云雾缭绕般的水汽随着玻璃门打开一下四处逃窜而去。
她漫不经心走到洗手池边,拿起震动的手机,解锁。
被热水沁透的皮肤冒着点点粉嫩,滚烫的温度使手机屏幕积满水雾。
又是宁久微...
“喂?阿秋。”
“你最好是有急事。”
季秋微哑的嗓音像是被雾气入侵,显得格外温柔缱绻撩人。
宁久微嗓子一紧,季秋自然没有放过她吞咽口水的声音,哪怕很小很小。
为了掩饰尴尬,她轻咳一声,声音中是自己都没意识到的低沉:“明天你要回首都?”
季秋轻嗯一声。
“一起吧。”tຊ明明是请求却被宁久微说成了要求。
“你说话的语气很像我的上司。”季秋一边对着镜子护肤一边开玩笑道。
“是么?”
“你们什么总什么总说话是不是都这样?嗯...就是总喜欢用命令的语气说话,哪怕我不是你的下属。”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淡淡的黑眼圈像是天生遗传般,怎么都抹不去。
这几年作息规律调整的差不多了还是没办法。
“抱歉,习惯了。”宁久微声音软软的,她道歉总是喜欢这样。
轻呼一声,“也行吧,明天九点的航班,能不能一起就看你的钞能力了。还有,早上记得来接我,我的小宁总。”
季秋尾音上翘,格外勾人。
小宁总,宁久微心中呢喃重复着这一称谓,突然觉得这个称呼从季秋的嘴巴里说出来好像也不是那么讨厌了。
“好,明天七点到你家楼下。”
季秋挂掉电话,这人也真是的,那么直白的拒绝还是舍不得放弃。
打不死的小强啊...
她从来不是个心狠的人,见不得别人太伤心,更何况是昔日的好友。
不过也好,明天不用劳烦爸妈他们送,蹭个车也还不错。
“季秋?睡了吗?”
这时门外传来叶广琴的声音,季秋赶紧穿好松垮垮的睡袍。
冲着门的方向大喊:“还没,进来吧。”
“吱...嘎”房间门被打开。
“明天几点走?”
叶广琴一身睡衣,走到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
季秋蹲在行李箱前收拾衣物。
“九点的飞机,七点就走。”
“需要我和你爸送你吗?”叶广琴问道。
她闻言摇摇头:“不用,我和宁久微一路,她来接我。”
叶广琴闻言愣住,眼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你不是和她没联系了吗?”
“今天她也在,正巧明天都要回首,就说一起。”季秋没有察觉到母亲声音中的紧张,毫不在意道。
“那...”
她觉得莫名其妙,这欲言又止的什么情况?
正在叠衣服的动作顿住,“您想说什么?”
“只有你们两个人吗?”
本想说是,又想起那位热情的秘书,季秋回道:“应该还有她秘书吧,我不太清楚。”
叶广琴松了口气,但这次被季秋敏锐地捕捉。
“您好像很担心我和...她?”
叶母也不打算再隐瞒下去,破罐子破摔道:“她喜欢你,你知道吗?”
这一声犹如五雷轰顶,打的她措手不及。
家里面是怎么知道的?季秋从来没有提过自己的性取向,就连宁久微这个人也只是高中在叶母面前偶尔提到。
不明情况,她只能装作茫然:“您从哪听说的?”
其实此刻的内心已经掀起惊涛骇浪,她爸妈有多厌恶同./性恋她能不知道吗?那可以说比踩到路边的狗屎还要嫌恶。
叶广琴见女儿毫不知情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
语重心长道:“以前她经常站在我们家楼下,也不知道在踌躇什么。”
“有次我下班回来,我问她,‘你是季秋的同学吧?她经常和我提起你,上去坐坐,季秋她就在家里。’她摇摇头说不去了,季秋不想看见她。”
“我寻思着为什么,这小孩也是嘴上没个把门,直接就和我说因为她喜欢你。”
这下轮到季秋沉默了...
宁久微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怎么滴,上来就坦白,生怕全世界有谁不知道你喜欢我吗?
叶母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就惊讶,我说你小孩子懂什么情爱呢,况且你们都是女生。”
“没想到她居然还反驳我,问我女生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我心说这小孩胆子不小,就把她骂回去了,让她别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