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偏过头去,要从他手里接过纸巾自己擦,容君烈不让,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开她的手,“别乱动,脸上粘着纸巾了。”叶初夏僵着不动,可是看着他越凑越近的俊脸,她心慌意乱,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最后猛的闭上眼睛。不闭上眼睛还好,一闭上眼睛,感觉就灵敏许多,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游移,带起阵阵痒意,一直痒进了她的心底,令她怦然心动。容君烈低头看她,她的睫毛轻颤,像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一直飞进他心里,她不足他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叫人心疼,偏她还倔强地不肯倚靠旁人,思及自己就是她的“旁人”,他心底又来气,手指狠狠地揉上她的唇。
叶初夏蹲在马桶前哭了一会儿,才觉得心里好受些,她站起来拧开水龙头洗了洗脸,然后伸手去拿纸巾擦脸上的水。此时身后却横来一只手,比她早一步拿了纸巾。
叶初夏连忙回头望去,只见容君烈正清爽地站在门边,静静地凝视她。叶初夏呆愣半晌,才想起自己满脸的水,连忙去拿纸巾。
容君烈上前一步,将矿泉水瓶放在洗手台上,然后捧着她的脸替她擦水。他的大手轻柔地捧着她的脸,仿佛对待至宝般,叶初夏有一瞬间的迷离,随即想起之前他对叶琳的温柔,刚沸腾的心慢慢转冷。
她偏过头去,要从他手里接过纸巾自己擦,容君烈不让,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拍开她的手,“别乱动,脸上粘着纸巾了。”
叶初夏僵着不动,可是看着他越凑越近的俊脸,她心慌意乱,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最后猛的闭上眼睛。不闭上眼睛还好,一闭上眼睛,感觉就灵敏许多,他的手指在她脸上游移,带起阵阵痒意,一直痒进了她的心底,令她怦然心动。
容君烈低头看她,她的睫毛轻颤,像只展翅欲飞的蝴蝶,一直飞进他心里,她不足他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叫人心疼,偏她还倔强地不肯倚靠旁人,思及自己就是她的“旁人”,他心底又来气,手指狠狠地揉上她的唇。
叶初夏吃痛退开一步,连忙睁开眼睛,视线触及容君烈又气又怒的俊脸,她顿时手足无措起来,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他,让他不高兴了。“那个……我自己来,这里有镜子。”叶初夏比比镜子,径直转过身去。
脸上哪里还有纸巾,叶初夏斜眼看着镜中的容君烈,见他还瞪着自己,她心虚的别开眼睛,没话找话说:“我已经没事了,你快回去陪六姐吃饭吧。”
说完她又兀自气闷,她到底在做什么啊,明明心里百般不情愿他去叶琳身边,偏偏嘴上还要装大度。叶初夏在心里狠狠地鄙视自己,跟叶琳对峙的勇气都去哪里了?怎么一遇上容君烈,她就变成白痴了?
容君烈气得双眼喷火,他就没见过有女人会把自己的老公推给别的女人,若不是看她现在一副病歪歪的样子,他真想掐死她算了。他瞪了她许久,就在叶初夏以为他要掐死自己时,他却扭头就走。
门板被他摔得震天响,叶初夏呆呆地站在卫生间里,良久才苦笑一声,瞥一眼搁在洗手台上的矿泉水,她拿过来贴在脸上,想象刚才被他大手捧着的感觉,心里又甜又涩。
容君烈脸色阴沉地回到座位上,叶琳刚让空姐收了餐盘,她瞧他脸色难看,又望了眼卫生间方向,轻声问道:“小叶子没事吧?她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别管她,她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没关系。”容君烈怒气冲冲的道。
叶琳脸色一僵,她小心翼翼的问:“你们吵架了?”
“谁爱跟她吵架?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
“……”
叶初夏从卫生间回到座位上,就见到餐桌上放着一杯温开水与一颗晕机药,她瞥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容君烈,心里甜甜的。
虽然刚才他很生气,可是他到底还是会关心她。
叶琳一直没睡,她见叶初夏回来,连忙坐直身子,指了指餐桌上的药,轻声道:“快把药吃了吧,瞧我这记性,都忘记你坐飞机会晕机了。”
叶琳一句话直接将叶初夏打入十八层地狱,她刚才还觉得甜丝丝的,这会儿却觉得心跟这药一样苦,她向叶琳道了声谢,然后仰头喝了一口水,再把药丢进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得太急,她呛得不停咳嗽,但又怕吵醒旅客,她只好拼命压住声音一阵闷咳,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真不明白自己跟来干什么?还觉得自虐得不够,非要亲身体会了,才肯放弃么?
叶初夏吃了药,躺在椅子上昏昏沉沉睡过去。直到身旁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容君烈才张开眼睑,偏头看着叶初夏缩成一团,他心底闷闷的。瞪了她许久,他才起身问空姐拿了一条毯子给她盖上。
回过身来,他见叶琳正盯着他看,他笑了笑,柔声道:“怎么还不睡?我吵到你了吗?”
叶琳坐直身子,她摇了摇头,“没有,是我睡不着,君烈,你能陪我聊聊天吗?”
容君烈侧过身去,将她身上的毯子拉得高一点,“你想聊什么?”
“比如你什么时候学会体贴人了?”叶琳心直口快,问完见他神色转冷,她连忙嘻嘻笑着带过,“我说笑呢,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的情形么?那时候学校组队去郊游,我们两人都迷路了,被困在大山里一天一晚,那时候若不是你的机智,或许我们会被困死在山里。”
那是多遥远的记忆了?容君烈还记得那晚的夜空群星璀璨,两人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坐在山脚下聊天,一会儿聊到学校里最过分的化学老师,一会儿聊到童年趣事。
她说起她有一个最温柔的母亲,还有一个最多情的父亲,多情的父亲亲手把她的母亲送上绝路,所以她很不喜欢后来取代她母亲位置的那个女人,更不喜欢那个女人带回来的妹妹。
少女忧伤的面孔在夜色下格外落寞,他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最后只懂得以伤换伤,他说:你至少还有家人会爱你,我虽然有家人,可是他们不会爱我。
少年的脸冷得似冰,眼睛里却充满渴望被爱的神情,也许是那晚的夜色太美,也许是两颗受伤的心都想得到慰藉,少女克制了羞怯,对坐在身旁的俊美少年说:他们不爱你,就让我来爱你,好吗?
容君烈想起这段往事,神情变得更加柔和,他心里暖暖的。往后的日子,因为有叶琳的陪伴,他过得不再孤单,他想这就是他要的爱情,这就是他要的生活。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到最后,叶琳会逃婚,他们会错失彼此。
叶琳看着容君烈越来越柔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话触中了他的心灵,她唇边微微上扬,眼底掠过一抹胜利的微笑,如果容君烈对她的爱已经远去,那么她会用尽一切方法让他记起,他们曾经是那么的相爱。
只是她独独忘记了,那只是曾经。
飞机平稳地落在肯尼迪机场,旅客纷纷解开安全带离座下飞机,容君烈将平板电脑收进公文包里,收拾妥当,他与叶琳并肩向机舱门走去,从始至终,都没有再看叶初夏一眼。
叶琳走到机舱门前,瞄了神情酷冷的容君烈一眼,她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也没说,跟在容君烈身后下了飞机。
半梦半醒间,叶初夏感觉到有人在推自己,她用力撑开眼睑,看到一张俊帅的脸,她恍惚笑了一下,手臂自动自发地揽上对方的脖子,她撒娇似的将脑袋埋进男人的肩窝里,含糊不清的说:“君烈,你不要爱六姐,爱我好吗?”
被她揽着的俊美男子浓眉一挑,拉住她的双手将她推离自己,“小姐,你醒醒,该下飞机了。”
叶初夏此刻有点类似借酒装疯的意味,她死活扒拉着男子不松手,将心里话不顾一切的说出来,“君烈,你知道吗?从第一眼见到你,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是那时候你的眼里只有六姐……”她苦笑一声,接着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坚定道:“我知道你现在也只爱她,那你放心去爱她吧,而君烈你,我会守护你的。”
男子心底震动不已,他再也推不开她,低声骂道:“你这个傻瓜,爱他就抓住他吧,为什么要故作大方拱手让人?”
叶初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她终于有勇气对容君烈表达爱意,容君烈也回应了她的爱情,他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结果叶琳出现了,她忧伤的望着容君烈,指责他:君烈,你忘记了跟我的誓言吗?你说过不会爱上小叶子,你说过会跟我在一起一生一世,难道你都忘了吗?
容君烈一看到叶琳,就忘记了跟她的山盟海誓,他松开她走向叶琳,将她拥进怀里,柔声说:琳琳,我爱你,我怎么会不爱你?我跟叶初夏不过是在演戏,我只是想刺激你,你才是我真正爱的人。
她看着他们相拥离去,刚才还盈满喜悦的心瞬间跌进深渊,她爱他,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跟叶琳走了,她拔腿就追,可是不管她跑得多快,他们还是渐渐消失在她眼前。
“君烈。”叶初夏挥着手醒过来,她愣愣地瞪着天花板,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她心里闷得喘不过气,就连在梦里,他还是选择了叶琳。
慢慢回过神来,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吓得一下子跳起来了,她上下打量自己的衣着,见是上飞机穿的那套衣服,她才放下心来,在榻边坐了一会儿,她似想起了什么,连忙向门口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