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家人未必就轻于建功立业。那几个人接过银两,再三地谢过我,就下山了。但有一人,与众不同。「我又想拿钱,我又想写名字,可以吗?」我打量着他。粗衣短扎,相貌寻常,声音沉稳。我记得他,王傲杀我那剑,就是他一脚踢开的。「你叫什么?」「赵放。」赵放的母亲病了,他是个孝子,想要回去探母,但也没钱治病。只要我愿意给他钱,他就留下来跟随我。「可以是可以,但这不公平。」我指了指那边写字的人,「我给了你钱,他们不服气,怎么办?」赵放说有道理,转身就要下山
父母家人未必就轻于建功立业。
那几个人接过银两,再三地谢过我,就下山了。
但有一人,与众不同。
「我又想拿钱,我又想写名字,可以吗?」
我打量着他。
粗衣短扎,相貌寻常,声音沉稳。
我记得他,王傲杀我那剑,就是他一脚踢开的。
「你叫什么?」
「赵放。」
赵放的母亲病了,他是个孝子,想要回去探母,但也没钱治病。只要我愿意给他钱,他就留下来跟随我。
「可以是可以,但这不公平。」我指了指那边写字的人,「我给了你钱,他们不服气,怎么办?」
赵放说有道理,转身就要下山。
我叫住了他:
「除非你帮我做件事,做好了,自然能赏。」
三日后,赵放牵着一辆草料车,停到了我院子门口。
我两下拨开。
严白露躲藏在草堆里,粗衣麻布,头发松散,红了眼睛看我。
「惊蛰,真的是你。」
我替她拿下头发的两根枯草:
「贤王妃,我也知道是你,你把御林军虎符偷给了殷瀛。」
想到之前太子说不杀我,是看在我三位姐妹的分上,我就知道大姐做了蠢事,没想到是这个蠢事。
「他拿谷雨和我换,我是不得已。」
严白露下车,搬开草料。
严谷雨抱膝坐着,面无表情,双目失焦。
大姐心疼道:「当日寿诞,我就说有数月未曾见她,不久前殷瀛让我看了她一回,她就已经是这副样子了。」
我过去把脉,身体无碍。
严谷雨得了失语症,应是源于上半年开春吏部的事——那段日子,殷瀛带她见了上百人……
相命过于频繁,就会反噬自身。
「养养就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但殷瀛断了她的饮食,要我交出虎符换人,我只能负了殷淮。」
大姐扶着二姐往院子里走。
夜里,我收到了盛国公的Ӽɨռɢ信。
【十日内可抵京城。】
我坐在院子里,轻轻推着摇篮,用手指去逗婴儿:
「你啊,你外公要来接你了,开心吗?」
严白露正从门口走出来。
她要进宫,去救贤王。
「我好不容易把你从贤王府救出来,你要回宫里送死?如今天下兵马都往京城来,你还不如去贤王的封地燕陵搬救兵。凭你是贤王妃,总能调动一二!」
大姐犹豫道:「可是殷淮进宫前,让我不要轻举妄动。」
我轻轻嗤笑了一声:
「他那是不知道你已经偷走了虎符。」
严白露被我噎住,冷冷看过来:
「你都把严氏夫妇杀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她才看见我身侧的摇篮,连忙过来看孩子,吓了一跳:
「这是你生的?我有外甥了。」
我无语地看她。
大姐的注意力全在孩子身上,轻轻抱在怀里,目光满是慈爱:
「长得像严爻,不太像你。」
我:「……」
严白露抱着孩子,似在思考:
「我愿意去燕陵。万一他真有事,我还能劫他出来。」
我立即站起来:「我让人护送你。」
她怔怔地看我:「惊蛰,真没想到,你当了母亲,比往日温情多了。」
我闻言错愕,微微眯眼,打量起她,还有这个孩子。
经过王傲之事,我倒是懂了不少。很多时候,她们有完整的逻辑,说是说不通,辩也辩不过……
「姐姐,我有事拜托你。」
我从她手里抱孩子,压低了声音:
「其实,这是我和赵温戚的孩子。我不是故意杀了严爻的,只是东窗事发,他想杀这孩子,不小心撞到了我的剑上。混乱中他烧了屋子,王傲才会死的。」
严白露目光震惊。
我抱着孩子,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