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身在诏狱,有所不知,盛国公数日便到,赵温戚月内抵达……不过燕陵军动身得晚,等到了京城,新皇登基都结束了。唉,白跑一趟,还搭上性命。」殷淮反应过来了:「是严白露!这个女人,她一而再,再而三……你是怎么说动她的?!」「我说,这样能救你。」我笑着去看他,「我可没说谎,现在确实能救你了。」殷淮哑然半晌。他冷冷地看我:「我就是想听你的,谁又会同意?你不是殷家的人,还是个女人,来当皇帝?」「谁说我不是殷家人了?」我拿出严贵妃留下的玉锁,「你看,
「你身在诏狱,有所不知,盛国公数日便到,赵温戚月内抵达……不过燕陵军动身得晚,等到了京城,新皇登基都结束了。唉,白跑一趟,还搭上性命。」
殷淮反应过来了:
「是严白露!这个女人,她一而再,再而三……你是怎么说动她的?!」
「我说,这样能救你。」我笑着去看他,「我可没说谎,现在确实能救你了。」
殷淮哑然半晌。
他冷冷地看我:「我就是想听你的,谁又会同意?你不是殷家的人,还是个女人,来当皇帝?」
「谁说我不是殷家人了?」我拿出严贵妃留下的玉锁,「你看,我像不像流落民间的小公主?」
殷淮眼眸微眯,伸手想要来拿,被我往后避开了。
「说起来,这还是盛国公给我的创意。殷家身世不就有了吗?」
我一边用手摩挲着玉锁。
「姐夫,当年小公主水葬时在场的人,先帝、先皇后、严贵妃,严爻都死了,就剩下你和盛国公了。」
一边抬眸去看殷淮。
「姐夫,你看我如今是个寡妇,没有丈夫子女。我只求一世皇帝,你只求宗室不旁落。那不若如此,严朝我为帝,便留你一道圣旨,日后由你拟定宗室子弟为嗣,待我死后,归政于殷。」
殷淮盯着我,目光些许动心,语气也难得认真了起来:
「严惊蛰,就是我能答应你,那盛国公会把皇位给你坐?那殷瀛能信我们编造的身世?只要有一人不答应,今日你同我说的这些,都是无稽笑谈罢了!」
我仔细地收好玉锁,对他微微一笑:
「姐夫,我和你说的,够多了。太子即位那日,恐也不太平,你只要在殿上站出来,承认我就是小公主,支持我当皇帝。其余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即便我最终不能成事,只要你按我说的做了,我也会让大姐停止燕陵其事。」
我离开诏狱去见太子,告知殷淮已被我说服了。
太子大喜过望,着手准备灵前即位,必要在盛国公抵京前,完成这桩大事。
我走出大殿时,见到了四妹。
「三姐姐,好久不见。」
严冬至站在游廊下,披着暗紫鹤氅,手里玩着团扇,头上插着浮夸的缠金凤尾钗,尾羽轻颤。
她这一年都住在宫里,被养得极为精细,肤色雪白,容颜清丽,似乎还丰盈了。
不过,这才十月,她穿得这么重,是越来越怕冷了。
我目光微微上移,落在她头上的凤钗。
「这是先皇后的遗物。」她微抬下巴,「姐姐,好看吗?」
「很衬你。」
我多留意了两眼。
很趁手。
17
灵前即位那日,天色灰蒙蒙的,贤王及宗室进殿,朝廷官员立在殿外。
殷瀛在灵柩前,三跪九叩。
按照流程,接下来是,重臣宣读遗诏。
但是先皇崩逝时,只有殷瀛和四妹守在身旁,这遗诏也未知真假。
宣读声正要说到太子殷瀛时,殷淮皱了皱眉,犹豫着准备上前。
但没想到,被人抢先半步。
一身缟素的四妹,从殿后冲过来,半个身子伏在先帝梓宫上,哭得悲痛欲绝。
宣读声也停了,众人均是面面震惊,连殷瀛都愣在了原地。
好一会儿,有侍女去拉她。
严冬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勉强才站直了身子,猛地挥开旁人,指着殷瀛的鼻子哭骂:
「你还想当皇帝?呸!就是你,是你……给陛下服了毒,你害死了先皇!」
她一手扶着灵柩,一手指着殷瀛,往前猛地跪下:
「贤王,诸位皇室宗亲,谋害先帝的狗贼,不忠不孝的逆子,也能让他即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