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听到老鸨的哭声,不少姑娘都是我挤了过来,好几个该跟着一起跪在姜浅面前。姜浅没想到妓女和老鸨还能这么和睦,一时间讶异不已,还是牙婆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她才恍然。再看老鸨红妈,神情略微不同。可是怜悯不能当饭吃,她宁肯不要名声,也要开妓院,可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仁慈。“你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让这醉红楼成为京城第一,想清楚之后,再到我跟前回话。”简单交待了几句,姜浅便离开了。几天后,承德楼和醉红楼的管事分别通过牙婆,要求见姜浅一面。
同时,她又跟着牙婆乔装去了一趟醉红楼。
因为是做皮肉生意,他们去的时候是晚上。
说实话,醉红楼里的姑娘相貌不错,琴棋书画,也有能拿的出手的,可是生意却着实不如对面的花满楼。
醉红楼的老鸨以前是楼里的花魁,年纪大了,便接手做了老鸨,她是亲眼看着醉红楼从人人羡慕的第一楼衰落至今的。
东家已经有了关门的意思,若是长时间没人接手,楼里的姐妹只能发卖。
幸运的,有相好的,或许能被赎身去做个外室,或者妾室,运气再好点的,或许能被其他楼接手,可是更多的却是年老色衰,伤了身子,没了生育,不敢贸然嫁给普通人,只能被发卖去做军妓。
可是谁都知道做了军妓,就是九死一生。
在楼里,至少还能遇到看得上眼的,而且还能得到贵人的打赏,有些傍身的银子,到了军营,那些军痞子可不是会怜香惜玉的,折磨人的手段多着呢。
前途一片渺茫,楼里的姐妹人人自危。
老鸨脸上也是愁容满面。
花朵一般的姑娘们尚且不知前路在哪儿。
何况她呢。
虽说攒了一些傍身银子,养老也足够了。
早些年,她就想过回家乡,可是她在城里做的事情,早就传遍了,看到她都觉得玷污了门楣,仿佛走近,都能被她身上的骚味黑熏到。
爹娘哥嫂拿着她用身子和自尊赚得钱,置办了宅院,买了田地,又供侄子读书,还娶了高门大户家的小姐,对她是避之唯恐不及,见到她,就装作不认识,一盆冷水泼过来。
阿娘更是指着她叉腰叫骂,“哪里来的腌臜货,还敢冒充我家闺女,谁不知道我家闺女早些年就已经死了,滚,快点滚。”
那之后,她浑浑噩噩,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半路上,遇到劫匪,攒的银子还被偷了。
其实她认出来偷银子的是她那兄长,她奋力撕下对方用来遮脸的布巾,想问一问,当年管她要银子的时候,说的话还算算数?!
兄长被扯下布巾,跟她四目相对,她却半点没看出对方慌张,只有愤怒。
甚至还从腰里拔出刀子,对她直直刺入,看她倒在血泊里,似乎还怕她没死透,又对着她狠狠刺了几下,似乎怕有人让他收尸,最后还对着她的脸划了几刀。
最后白对她吐露,“玉娘,你不该回来,不能让你脏了咱家门楣,误了你侄儿的大好前途,你放心去吧…”
玉娘死死瞪着眼睛,最后不甘的闭上眼。
她以为自己会死。
可她活了下来。
后来她被一好心的过路人搭救,可她知道对方在知道她以前的身份后,也是嫌他脏。
偌大天地,茫茫人海,竟然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兜兜转转,她最后又回到了醉红楼。
可她容貌已毁,醉红楼的人都不肯让她回去。
她最后在楼前跪了一天一夜,才终于得到了一个去后厨帮忙的机会。
昔日花魁,容颜尽毁,沦为最低等的厨娘,让她无端遭人白眼和唾骂。
过去那些跟她针锋相对的人,都来看她的笑话。
很多次,他都想死。
可她不甘心。
终于,她凭借着自己侍奉人的经验,得到了东家的赏识,最后成了楼里的管事。
她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老死在这里,可没想到,到头来,她唯一能栖身的地方都要没了。
想到这里,老鸨红妈泪如雨下,泪水滑过已经布满沟壑的脸颊,浸湿了脸上总来蒙脸的红纱。
姜浅跟牙婆逛了一圈,最后被带进一处包间。
虽是男子打扮,可红妈还是凭借多年经验,一眼认出对方是女子。
虽说以前也不是没有女扮男装,来猎奇,或者是来抓家里男人的,可是凭借直觉,对方应该都不是。
她眼皮一跳,突然想到前些日子东家手下的大管事提到过,如果寻到有人接手,那醉红楼还有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她急忙擦了擦脸上无声滑落的泪水,挤出笑,就要去试探一下虚实。
正巧,牙婆寻了一圈,都没寻到老鸨,一转眼,就看到她从一处包间冲出来,当即追上去。
“红妈,我说你去哪儿了?可真是让我好找?!”
看到是相熟地牙婆,红妈怔了一下,当即更是心里一喜,忙不迭拉住她,让她帮忙说好话。
牙婆摇了摇头,只淡淡提到对方身份不一般,让她一会小心说话。
姜浅还是头一次跟老鸨打交道,印象里,戏文里总是把那些老鸨说成是无恶不作逼良为娼,为了银子什么出卖良心的事情,都做得的。
可是,红妈一看到她,就直接跪下去,“求贵人,给我们楼里姑娘一条活路。”
牙婆看姜浅不说话,还以为她心生不喜,急忙给红妈使眼色,红妈却像是止不住一般,哭哭啼啼,磕头不已。
“贵人,醉红楼里的姑娘都是我亲手买来调教地,都是苦命的,身子脏了,没地方去了,要是醉红楼没了,只能去做军妓,求贵人了…”
似乎是听到老鸨的哭声,不少姑娘都是我挤了过来,好几个该跟着一起跪在姜浅面前。
姜浅没想到妓女和老鸨还能这么和睦,一时间讶异不已,还是牙婆在她耳边轻声嘀咕了几句,她才恍然。
再看老鸨红妈,神情略微不同。
可是怜悯不能当饭吃,她宁肯不要名声,也要开妓院,可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仁慈。
“你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让这醉红楼成为京城第一,想清楚之后,再到我跟前回话。”
简单交待了几句,姜浅便离开了。
几天后,承德楼和醉红楼的管事分别通过牙婆,要求见姜浅一面。
显然都是冥思苦想了一番,大概也对比了跟其他同行的差距。
姜浅淡淡翻了翻呈上来的几张薄薄的纸,又听他们聒噪一番,最后才让人把自己写的递到他们面前。
能做到管事,都是能写会算,即便不会,后来也都能上手。
只是扫了几眼,二人目光就涌动震惊,有些不敢相信的抬头看向姜浅。
姜浅却不慌不慢噙着笑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不冷不热道,“看完了再回话。”
二人无声点头,双手捧着手里的纸,一行一行,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看了起来。
等到全部看完,二人脸上又惊又喜,嘴角颤抖,争先恐后的想说些什么。
姜浅轻扫了一眼,手抬起来,轻轻在案桌上敲了敲,才让二人分别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