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承德楼的管事有些年头了,自认对于菜品把握一直是上。说起来,承德楼也曾兴盛过,可是到了最近几年,不管他如何改进,承德楼都一日日衰败下去,他苦思冥想过不知多少次,就是没有起色。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都在承德楼,若是承德楼没了,那他也只怕没了半条命。之前也不是没人想接手承德楼,他前前后后接触的,就好几个,可人家一看承德楼生意萧条,就打了退堂鼓。姜浅是唯一接触了,没有当场拒绝,反而让他想清楚如何扭亏为盈,再回话的。
先回话的是承德楼的刘管事。
他做承德楼的管事有些年头了,自认对于菜品把握一直是上。
说起来,承德楼也曾兴盛过,可是到了最近几年,不管他如何改进,承德楼都一日日衰败下去,他苦思冥想过不知多少次,就是没有起色。
可他大半辈子的心血都在承德楼,若是承德楼没了,那他也只怕没了半条命。
之前也不是没人想接手承德楼,他前前后后接触的,就好几个,可人家一看承德楼生意萧条,就打了退堂鼓。
姜浅是唯一接触了,没有当场拒绝,反而让他想清楚如何扭亏为盈,再回话的。
他抱着这最后一丝希望,想了几日,才想出几条可以下手改进的地方。
可是却在看到手里纸张的瞬间,就想把自己那几张给撕碎。
即便是这会儿,他仍旧没有完全从惊骇和不敢置信里回过神来,以至于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恍惚。
“夫人,您上面写的这些,简直让我茅厕顿开,咱们承德楼菜品一绝,掌勺师傅都是一等一的好,用的菜蔬也都是最新鲜的,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咱们承德楼比其他酒楼好那么多,可是他们宁愿去那些菜品一般空有名声的,而且我去吃过,菜品一般不说,还死贵…”
“夫人,我也一直想不通,醉红楼的姑娘不管是相貌还是才情,风姿,都是上上之选,服侍男人的手段,都是我亲自调教地,可是那些男人宁愿去那些庸脂俗粉聚集地,也不来醉红楼,原来竟然是因为咱们太贱…”
姜浅正在喝茶,听到老鸨红妈这话,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可还是极力掩饰,才没有破功。
红妈显然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忙堆笑赔罪,“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咱们姑娘卖的便宜…”
“呸,我这张嘴,一紧张就容易秃噜。”
“我们承德楼的菜也的确定价太低了,不仅低,还一直怕供应补不上,宁肯每日多花一大笔的菜钱,有时候第二天没用上,不新鲜了,我怕损了招牌,宁肯把菜扔掉,却没想到,我的一腔好意,却害了承德楼…”
“是啊,我一直教姑娘们对每一个客人都要小心逢迎,万万不可得罪,可没想到…嗨,亏我自诩了解男人,却忘记了男人都是贱骨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原本只想着大爷来咱们这里消遣,咱们就要使出浑身解数,让大爷逍遥,却…”
承德楼掌柜和醉红楼老板红妈越说越来劲,大有醍醐灌顶茅塞顿开之感。
直到两人说的口干舌燥,姜浅才不慌不忙开口。
“其实你们两家症结都差不多,不过既然我要接手,就暂时停业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把楼里重新装点一下,另外,刘管事,你重新给自家起个名字,红妈,你也是一样…”
说着,她轻轻吹了口茶水,抿了一口,才抬起头看向一直等着她发话地二人。
“既然明白症结,就要改正,趁着这段时间,分别选出几道菜品,而且限量供应,同时,要设置门槛,要让大家知道,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咱们酒楼,对了,最好是专门辟出一块地方给那些附庸风雅的文人展示才能,如此,也显得咱们卓尔不群…“
“红妈,醉红楼也是一样,这段时间,你好好把姑娘们调教一番,挑出几个出挑的,让他们独当一面,身价定的越高越好,对了,最好是编造一段感人肺腑地身世,尤其是沦落风尘,还有才艺,不必让他们多学,每人能有一两样拿得出手就好,还有,以后寻几个节日做由头,让姑娘们去乘坐花船花车游街,总之,把噱头弄足了…”
红妈越听下去,眼睛越亮,仿佛已经看到了醉红楼把京城一众同行力压的局面,混浊的双眼都透出亮光来。
姜浅把改头换面信心大增地二人打发走,疲倦的靠在贵妃榻上。
负责把二人送走的嬷嬷回来,立在一边,犹豫了许久,才开口。
“夫人,您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你们收下他们,其实不是为了…“
“来日方长,眼下还不确定他们可不可靠,而且,我真的能信的还是你们,先看着吧…“
姜浅的话,让几个心腹暗暗挺直了脊背。
姜浅不动声色的掀了掀眼皮,小憩了一会儿,询问了阿丑最近在忙些什么,得知她一直在家厨房,也没有说旁的。
听到顾莹莹又让外面成衣铺子和首饰铺子送了不少的东西入府,忙里偷闲的姜浅,也来了兴致,让几个丫头跟着,一起去了顾莹莹的芙蕖院。
芙蕖院里。
顾莹莹正在对镜试穿新做的几件颜色鲜亮地衣裳,还有新打的金钗首饰。
姜浅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对着自己比划,边比划边询问一旁的侍女,哪一件好看,嘴里还提到去什么宴会,会不会丢人,会不会让哪位皇子世子眼前一亮?!
姜浅顿时一怔。
还未来得及说话。
顾莹莹一抬头就看到已经走进来的母亲,身后还跟着几个丫头。
当即放下衣服首饰,快步迎上来,拉住母亲姜浅的手,带着一些撒娇地意味,“母亲,您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让人买了很多衣服首饰,我来看看。”
“是啊,母亲,你来看看,也帮我选选,看看女儿穿哪些戴哪些才好?!”
说着,顾莹莹小女儿姿态开始一件件比划起来。
姜浅看着鲜活的女儿,总觉得她哪里不对劲。
虽说小丫头本来就是爱打扮的年纪,可是她尤记得她似乎并不喜欢太热闹。
更别说去参加那些世家贵女举办的打着各种名头,实际吃吃喝喝一起排挤人,争风吃醋的宴会。
之前她离京就是因为在宴会上,被跟她不睦的世家贵女气哭了,才一气之下离京散心的。
回来之后,也有不少下帖子的,可她都回绝了。
怎么突然一反常态。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
姜浅总觉得丫头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越是这么想,越是发现,胡莹莹虽然看似叽叽喳喳很高兴,可眼底却并没有几丝雀跃,反倒是皮笑肉不笑,笑不达眼底。
确定之后,姜浅急忙拉住还在努力表演高兴的顾莹莹,一脸严肃问道。
“你是不是觉得你两位兄长都在努力,觉得母亲没有安排你,只是让你在府里每日读书看账本,觉得自己没用,所以想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