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简庭带着那封回信到凤仪宫时,木秋欣时隔已久头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她捧着那封薄薄家书,视若珍宝。简庭见她这幅模样,心中的情绪酸涩,却又无处诉说。“陛下回宫的车队将于明日傍晚抵达,那是你唯一的机会。”简庭轻声说着。魏九昭出宫的这件事,几乎是所有人都在瞒着木秋欣。就连回宫,也得挑傍晚的时候回来。木秋欣不觉轻笑:“他倒还真是煞费苦心了。”为了不带她一起出去搅了叶茗儿的兴,一国之君,便是出宫巡游都要搞得偷偷摸摸的。
简庭还是没能拒绝木秋欣的请求,离开时他说:“回到南疆,再见就难了。”
木秋欣沉默了下,到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简庭抿了抿唇,即便木秋欣什么都没说,他也能理解木秋欣如今的处境,闷声回了句:“我知道了。”
简庭离开后,木秋欣望着这座满是她和魏九昭之间美好回忆的宫殿,心中满是不舍。
转眼到了十五。
按着规矩,他今晚该来凤仪宫。
早早的,木秋欣便备下了一桌好酒好菜候着,等着魏九昭的到来。
可今日魏九昭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来她这里。
木秋欣原以为,在离开之前,她至少还能再见魏九昭一面。
可她从天亮等到深夜,直到烛火燃尽,鸡鸣三声,也未能等到魏九昭。
分明此前多年从未失约,即便再忙,每月初一十五他都会来自己宫中。
直到宝珠听内务总管的那些小太监们说起,才知道魏九昭带着叶茗儿游山玩水去了。
木秋欣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没有预料中的那般难受,反而觉得心中莫名的平静。
她现在只盼着简庭带回来的消息。
终于,简庭带着那封回信到凤仪宫时,木秋欣时隔已久头一次发自内心地笑了。
她捧着那封薄薄家书,视若珍宝。
简庭见她这幅模样,心中的情绪酸涩,却又无处诉说。
“陛下回宫的车队将于明日傍晚抵达,那是你唯一的机会。”
简庭轻声说着。
魏九昭出宫的这件事,几乎是所有人都在瞒着木秋欣。
就连回宫,也得挑傍晚的时候回来。
木秋欣不觉轻笑:“他倒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为了不带她一起出去搅了叶茗儿的兴,一国之君,便是出宫巡游都要搞得偷偷摸摸的。
分明刚入宫时,魏九昭告诉她说,这深宫大院,一旦踏入,便再难出去。
她为了魏九昭,被困在高墙之中十年。
可如今他却为了讨别女人的开心,坏了规矩,直接带她出去游玩。
简庭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木秋欣攥紧了信件,看见熟悉的笔迹时不觉热泪盈眶。
信中说:“吾儿无需忧心,尚且肆意破关归家。”
简庭似是不忍看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偏过头去:“我会准备好一切。”
木秋欣目送着他离开凤仪宫,握着信件的手垂在身侧。
她转身看着偌大空荡的宫殿,这个她曾经生活了十年的地方。
到头来,竟没有一件值得她带走的东西。
宝珠从殿外走来:“娘娘,您真的什么都不带走吗?”
木秋欣垂眸:“带上狸奴的铃铛吧。”
“是,娘娘。”
木秋欣抬手不经意地擦去眼角的湿润:“别叫娘娘了,回了南疆,就要跟北朝的一切断绝,还是同以前一样,唤殿下好了。”
宝珠的声音梗在喉咙里,还是轻声叫出了口:“殿下。”
木秋欣点了点头:“明日,就可以离开了。”
她将信纸燃尽。
烛火明灭间,精致瘦削的面容在光暗之间隐隐约约,眼底的情绪被烛火掩盖。
丝缕青烟缭绕,连带着将她对魏九昭仅剩的记忆,一同焚尽。
她低声开口。
“彻底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