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车越行越快,她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想冲上去将兄长救下。“哥——!!”下一瞬,她却被裴晏行按住了肩膀。“你疯了!他是亡国太子,皇族余孽!你不能救他!”霎时,桑时鸢的脚底升起一阵冰冷的寒意,遍布全身。“你明明知道,我也是……”她的话尚未说完,裴晏行立刻捂住她的嘴,然后不由分说的拽住她往回走。“不要胡说,你只是煞王府的人。”“更何况他马上就要被斩首了,你现在去救他会让我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桑时鸢心中一痛,她用尽全力挣脱了裴晏行的桎梏,伸手去抽腰间的佩剑。9
和她面容有五分相似的桑祈年,浑身戴着沉重的枷锁与脚铐,两根手臂粗的铁链狠狠洞穿了他的琵琶骨,汩汩鲜血渗透了他的破布衣衫。
底下围观的百姓不断的用臭鸡蛋、烂叶子与碎石头砸向他。
“太子又怎样,都亡国了还不安分。”
“我们老百姓才过了几年安生日子,难不成他想推翻皇朝让我们民不聊生?打死他……”
桑时鸢胸口剧痛,她下意识地拂开人群往前走,想和兄长再靠近一些。
倏地,桑祈年好似有心灵感应一般,转过视线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兄妹俩霎时红眼。
但桑祈年轻轻摇头,将满是血污的手握拳轻叩了枷锁两下。
“好好活着。”这是他们兄妹俩幼时的暗语手势。
桑时鸢鼻头一酸,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双眼。
囚车越行越快,她不顾一切的拨开人群,想冲上去将兄长救下。
“哥——!!”
下一瞬,她却被裴晏行按住了肩膀。
“你疯了!他是亡国太子,皇族余孽!你不能救他!”
霎时,桑时鸢的脚底升起一阵冰冷的寒意,遍布全身。
“你明明知道,我也是……”
她的话尚未说完,裴晏行立刻捂住她的嘴,然后不由分说的拽住她往回走。
“不要胡说,你只是煞王府的人。”
“更何况他马上就要被斩首了,你现在去救他会让我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
桑时鸢心中一痛,她用尽全力挣脱了裴晏行的桎梏,伸手去抽腰间的佩剑。9
“噌——”
剑却被裴晏行掌力一击,挡了回去。
她再要动手,却发现周身经脉凝滞,已被封了穴道。
“时鸢,你的武功是我教的,又怎会是我的对手……”
裴晏行将她抱在了怀中。
这时,背后传来刀斧落下的声音。
血腥之气顿时弥漫整条长街,还有百姓的唏嘘辱骂。
“不——”
桑时鸢哀声呼喊,却被裴晏行掩住口鼻,强行架上马车。
她甚至都不能回头最后看一眼。
霎时间,悲痛欲绝,泪如雨下。
裴晏行温柔的替她擦拭脸上的泪痕。
“时鸢,不要管其他人,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桑时鸢张了张嘴,却浑身无力到一个字都发不出。
他不是“其他人”,他是我的哥哥,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
煞王府。
裴晏行将桑时鸢安置在清风院中,又命人严加看守。
桑时鸢像行尸走肉一般枯坐在房中。
直到翌日午时。
她才起身下榻,换上一身素白的衣裙,朝着故国的方向慢慢跪下,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响头。
正要再去找几柱安魂香,却听到门外守着的侍卫在窃窃私语。
“听说是王爷找到的前朝皇族余孽,抓去东厂言行拷问,立了大功!”
“陛下龙颜大悦,直接封王爷做摄政王。”
“陛下病重,又膝下无子,以后皇位肯定是传给王爷,咱们都能跟着进宫当差!”
听到这里,桑时鸢再也绷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
她没想到,兄长的死是裴晏行一手造成的。
她跌跌撞撞的从后门出了府,想到街头再去寻找兄长的痕迹。
可大雨下了一天一夜,什么都没了。
她都没来得及跟他好好说句话,跟他好好道个别。
没了,什么都没了。
“滴答,滴答……”
冰冷的雨点淅淅沥沥地落下来,拍在桑时鸢木然的脸上,身上。
不一会儿,大雨淋湿了她的衣衫,头发。
布满水痕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泪水和雨水。
这时,一个好心的老爷爷给桑时鸢递了一顶斗笠。
“小姑娘,快回家吧,一会雨还要更大呢!”
桑时鸢满眼凄凉,苍白的脸唯有彻骨的绝望。
“我早就没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