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向那棵几乎落尽叶子的柳树,过了很久,才背对着柳梦怜说道:“梦怜,请你信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柳梦怜眼敛下搭,遮去嘲讽的神色。少年赤诚的神态仿佛爱她入骨,与裴瑾那疯子般的强迫截然不同。可她心里清楚,这两个人从本质上差不了多少。一个怯懦畏缩,另一个深沉诡谲。二者皆非良人,但她不得不将他们一同拾起。毕竟要做两手准备,才能有备无患……燕回和柳梦怜分开后,回府立即变了脸色,叫人去查,是谁在柳梦怜面前多嘴。
不同的温度,在触碰的瞬间,便将燕回惊醒。
直到这时,望着那双又惊又愕的美目,他指尖立时像是被烙铁烫了似的放开,迅速地退了去。
“梦怜,我,我……”
他刚才干了什么?
梦怜本就在生气,他竟然趁此轻薄于她?!
燕回那一张少年脸忽的就变得通红,一时觉得无地自容,连忙背过了身去,咳道:“我……我不是故意的,对对不起……”
静谧的小巷,没有任何声响传入耳中。
少年只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他望向那棵几乎落尽叶子的柳树,过了很久,才背对着柳梦怜说道:“梦怜,请你信我,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
柳梦怜眼敛下搭,遮去嘲讽的神色。
少年赤诚的神态仿佛爱她入骨,与裴瑾那疯子般的强迫截然不同。
可她心里清楚,这两个人从本质上差不了多少。
一个怯懦畏缩,另一个深沉诡谲。
二者皆非良人,但她不得不将他们一同拾起。
毕竟要做两手准备,才能有备无患……
燕回和柳梦怜分开后,回府立即变了脸色,叫人去查,是谁在柳梦怜面前多嘴。
经常在他旁边近身伺候的蓝衣小厮主动请缨。
不出几日,线索便浮出水面,指向了张澜心。
燕回气的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欲要退了这门亲事,却被燕南飞痛骂,连吼带吓,又把他躁动的心按了回去。
柳梦怜得知后,只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所料的,相差无几。
她将燕回给她的东西整理出来,都送回了燕府。
燕回看见东西后,怒火又起,把门口接东西的小厮踹了好几脚。
柳梦怜如今对燕回的态度很冷淡,既不哭,也不闹,始终保持着一种不温不火的状态。
即便燕回百般讨好,她也不肯相见。
一举一动都在告诉燕回,若是想挽回,只有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满足她的愿望,将柳父从囹圄之中救出来。
可这事燕南飞已有严令,不得触碰,所以燕回不敢再明目张胆,只能暗中行事。
他也不敢光天化日的往城西老巷跑,怕消息传到燕南飞耳朵里,父亲辣手摧花。
日子久了,燕大将军也逐渐放宽了心,以为燕回终于肯塌心和尚书府结亲,是以那几日春光满面,走路都带着风。
殊不知,燕回在府里,每日都策划着怎么悔婚,让张澜心厌烦自己。
另一边,又会给柳梦怜写一沓子信件,厚着脸皮哄她。
而柳梦怜,她都是选择性地回。
尺度拿捏在让男人心疼和心痒之间,又不能彻底放弃。
比起燕回的殷勤,自打那晚与裴瑾见面之后,连续数日,他都没有再露过面,也没有任何消息。
柳梦怜不确定裴瑾是什么意思,她不想猜也猜不透。
毕竟这人心思九曲十八弯,当初她以为爱的深沉,结果裴瑾不声不响就能甩下她消失。
和燕回相比,裴瑾的不确定性更大。
个把月的时间一晃就过,裴瑾消失的那叫一个彻底。
柳梦怜想,可能又跟上辈子一样,太子突然有诏,他跟着办事去了,连打声招呼的功夫都没有。
思及此处,柳梦怜都笑了。
笑得心口一抽一抽的。
半夜被一阵敲窗声吵醒,柳梦怜打开一条缝隙,眯着眼,看见了那个蓝衣小厮。
还是熟悉的路线。
蓝衣小厮直接把她带到了上回的宅子里。
柳梦怜一踏入这,自然就想起了前些日子的画面,脚步便有些发滞。
小厮为她拨开珠帘,低声说道:“柳姑娘请进。”
她抬步进去,一眼便看到了裴瑾。
男人负手在后,正在看花。
听到脚步声,他慢悠悠的转身,朝门口处睇了一眼。
柳梦怜再端得住,也是个女子。
她担心上次的事情再发生,在门口定住。
裴瑾知她所想,呵了声,踱步停在离她一臂远的地方,拿出一个信封。
信上字迹潦草,但柳梦怜立即便看出,那是父亲的笔迹。
她激动的伸手抓去,却抓了个空。
裴瑾拿着信纸的手高高仰起,而后凑近她的脸庞,笑道:“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