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业便出去买糖。隔壁张婶听说她病了,上门来探望,交代她注意身体,又神秘兮兮的说:“你家旁边搬来的那个公子,昨天来看你,结果被你男人拦住进不来,然后就走了,不知上哪去了,院子都空下来了。”林惜一听,这才知道秦璟走了。是有事情要忙,还是回了京城,林惜不知道,但听说院子空了,她就觉得心里某处也空落落的。罢了。秦璟和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走了也好。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再出去摆摊,便只能窝在家中,日日躺在床上。
白子若没想到沈业会突然出现,有一瞬的慌乱。
很快又镇定下来,被扶起来后,故作坚强道:“业哥哥,不怪秦公子。是我不好,是我说错了话,他生气也是应该的。”
沈业恼了:“秦璟,若若只是个女孩子,便是言语不当,你也不能对她动手,伤到她怎么办?”
白子若小声抽泣。
秦璟厌恶的扫了她一眼,就要离开。沈业见状,怒不可遏的冲过去,要给他一个教训。
他哪是秦璟的对手,呼吸间,脸上就被揍了好几拳。
秦璟眼中迸出怒火,还要动手,却被周围听到动静的邻居们出来拉住,沈业才逃过一劫。
“滚!”
沈业鼻青脸肿的回了家。
等林惜回来,当即就阴阳怪气道:“我早就告诉过你,秦璟不是个好人。你是没见到他今日是怎么欺负若若的,以后还是离他远一点,免得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林惜觉得稀奇。
白子若被欺负了,他不应该将重点放在这儿吗?扯到她身上做什么。
秦璟是不是好人,她自己不知道吗?
但她不想争辩,只应付一般点点头,“行,我知道。”
沈业很满意,又怕她不上心,再交代了一次。
着重点出让她一定要离秦璟远远的。
林惜背着他翻了个白眼。
她的胃病越来越严重了,往日还能吃点粥,近两日连粥都吃不下了,胃里一抽一抽的疼,甚至呕出了一口血。
沈业吓坏了,找了大夫,又抓了药,熬好了端到她面前。
药很苦。
沈业便出去买糖。
隔壁张婶听说她病了,上门来探望,交代她注意身体,又神秘兮兮的说:“你家旁边搬来的那个公子,昨天来看你,结果被你男人拦住进不来,然后就走了,不知上哪去了,院子都空下来了。”
林惜一听,这才知道秦璟走了。
是有事情要忙,还是回了京城,林惜不知道,但听说院子空了,她就觉得心里某处也空落落的。
罢了。
秦璟和她本就不是同一路人。
走了也好。
她的身体已经不允许她再出去摆摊,便只能窝在家中,日日躺在床上。
沈业不让她操心任何事。但自己做时,才发现事情并不容易。
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要花钱。而匣子里的银钱早已所剩无几,连药钱都付不起。
林惜手中有私房,还有系统给的银两,却对他的窘迫视而不见。
无奈之下,沈业只好偷偷当了家中几样还值些钱的东西,却也不顶大用。
尤其,还有一个烧钱的白子若。
白子若花钱一向大手大脚,很快就将沈业上次给她的钱花个精光,上门来要钱。
沈业哪还有钱给她。
但他供养白子若已经成了习惯。
“惜惜,你这里还有没有多余的银子?”
林惜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没有。”
沈业无法,只好先安抚白子若,出去找朋友借了些银子回来给她。
“你......你省着点花。”
白子若看着那几两碎银,很不满意:“业哥哥,你要是讨厌若若可以明说,这一点钱,够谁花的啊。是不是姐姐不让你给我?”
沈业无奈,第一次知道掌家理事并不轻松,竟然理解了几分林惜的辛苦,想着以后要多关心她一下。
白子若不依不饶。
沈业却逼得急了,恰好有人求人办事,贿到他这里来。
他犹豫了几番,还是收了银子。
林惜知道此事之后,没说什么,但她明白,往日那个清高的沈业再也回不来了。
他终于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22
一眨眼,距离林惜回现代的日子,只剩下短短的五天了。
她不知道到时候要不要和沈业告个别,毕竟,沈业是她的初恋。
虽然这段感情的结果并不好。
沈业从外面回来时,她正在给自己熬药,沈业见了,忙将她赶到一边休息,给她熬了药喝下,又从怀中掏出温热的烧鸡。
“你胃不好,记得少吃一些。”
林惜诧异,这在以前可是白子若才有的待遇。
说起白子若,她这才察觉有时候没有见过她了。闹腾的人安分下来,她倒有些不习惯。
谁知只刚提了一句,沈业脸色就变了。
“别在我面前提她。”
之前给白子若的钱没两日就被她画了个精光,又找他来要。这次他实在拿不出来,让她等几天,那个女人就变了脸,直骂他无用。
他不敢置信,在他心中一向奉若神明的女子怎么会变成这个势力的模样!
在她心里,难道自己就是一个冤大头吗?
林惜不期然他是这个反应,纯粹是因为好奇,才又问了一句。
“怎么了?”
沈业冷声道:“就该让她吃些苦头,她才能长点记性,知道这世上谁对她最好,也不会再整日里惦记着什么秦公子王公子了!”
秦璟?
他不是走了吗?
这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沈业看出了她在想什么,也不知是什么心理,语气也变得阴阳怪气的。
不知道是冲她,还是冲白子若。
“你知道吗?她说秦璟找到她,说是要和她履行婚约,可不可笑?”
“秦璟要真想娶她早就娶了,怎么会拖到现在,一看就是在偏她。偏她傻乎乎的,还真的信了,说什么要嫁到国公府当什么世子夫人......”
林惜一愣。
秦璟要娶白子若?
怎么可能?
她和沈业一样不信,但却想不明白秦璟这样做的理由。
她被此事困扰了好几日,都不得其解。她觉得秦璟是自己的朋友,应该问上一问,却又不知要往哪里去找他。
这日,她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想要趁离开之前再看一看这个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前方吹来一阵风,有什么东西飘到了她的脚下。
捡起来一看,却是一张画像。
画像上的女子笑容明媚,林惜看着很熟悉,却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一道人影出现在眼前,是秦璟。
“你、你不是离开了吗?”
秦璟看着精神不佳,较之往日疲惫了许多,但看着她的时候,依旧眉目wen软。
“没有。只是公务繁忙,住在那巷子里不太方便,就搬走了。”
林惜想问他搬到了哪里,还是没有问出口,她看着手中的画像,问他:“这是你画的?”
“对。”
“她......她是谁?”
林惜忍不住问。
“是......我的心上人。”
秦璟伸手接过画像,眉目缱绻的看着画上的女子。
“我曾在梦中对她一见钟情。后来,她也无数次的出现在我的梦里。”
“只可惜,我和她之间,终究是有缘无分。”
最后一句话极轻,林惜却听得清楚明白,顿时,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她张口欲言,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秦璟却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人影远去,行人如梭,往事纷沓至来,纷纷扰扰中,林惜终于想起了画上的女子究竟是谁。
是她自己。
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仅仅只有十九岁的林惜。
她也终于明白了秦璟的心意。
或者说,她先前就有预感,却始终不肯正视。
因为她根本没有办法回应。
她并非是这个世界的人,再过两日,她就要彻底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