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明的反差,却叫沈霖修怎么也移不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沈先生,手续已经办完了,您签个字就能带人离开了。”负责纠纷调解的警官走上来,对沈霖修说。陆晴站起身,酷酷地把皮夹克外套一拢。她从沈霖修的身边擦过去,故意连正眼都没看他,只丢下一句:“先搞定你老婆,再叫我上门。”“阿晴。”沈霖修抓住陆晴的手腕,“到底怎么回事?”两个乐队小弟一左一右上来,皮笑肉不笑。狐朋:“沈总,我们陆姐特意叫大家过来排练的。好家伙,警车伺候!真是开了眼了!”
地板上横七竖八的鞋印,槟郎汁水吐的到处都是,客厅里尚未散尽的烟雾,茶几上还躺着两张折叠诡异的锡纸——
重金属的打击声从楼上阵阵传来,温念咬紧牙关。
“花姨,报警。”
花姨惊呆:“可是太太——”
温念捏住拳:“你还叫我一声太太,说明你知道,只要我一天还没跟沈霖修离婚,我就是这个家里的女主人。”
拿起桌上的锡纸,温念心跳如雷。
......
沈霖修刚准备登机,就接到了助理陈风的电话。
赶到警察局的时候,陆晴和她的一帮乐队成员坐在休息室的右边,温念一个人瘦瘦小小的身影,坐在左边。
鲜明的反差,却叫沈霖修怎么也移不开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沈先生,手续已经办完了,您签个字就能带人离开了。”
负责纠纷调解的警官走上来,对沈霖修说。
陆晴站起身,酷酷地把皮夹克外套一拢。
她从沈霖修的身边擦过去,故意连正眼都没看他,只丢下一句:“先搞定你老婆,再叫我上门。”
“阿晴。”
沈霖修抓住陆晴的手腕,“到底怎么回事?”
两个乐队小弟一左一右上来,皮笑肉不笑。
狐朋:“沈总,我们陆姐特意叫大家过来排练的。好家伙,警车伺候!真是开了眼了!”
狗友:“沈总,你可别忘了,下个月的芒果音乐节可是你真金白银投进去的。我们的新歌要是排不出来——你那个前妻,到时候会不会告你婚内洗钱,转移资产啊?哈哈哈。”
陆晴抬手打住,先看了一眼温念,又看了一眼警察:“警官,我们几个的血检报告都出来了吧?可以还我们清白了么?”
警察点头:“出来了,没有吸食违禁药品的成分。”
陆晴冷笑一声,走到温念面前:“温小姐,听清楚了么?我是在清醒的状态下,带着朋友们受沈总的邀请,来别墅练歌的。你可以怀疑我嗑药,那我可不可以怀疑你也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才得了被迫害妄想症?”
陆晴说完,看了沈霖修一眼,然后在几个狐朋狗友的簇拥下,离开了问讯室。
“几个意思?”
问询室里,沈霖修双腿交叠着,坐在温念的面前。
“就是你看到的样子。”
温念声音温软,不卑不亢。
“温念,你要是对数字不满意,可以跟我直说。”
沈霖修挽起衬衫袖口,目光夺炬。
“何必一开始装出那么深明大义的样子?到头来,还是舍不得沈太太的这身皮?”
温念面无表情地仰起头:“第一,爷爷的头七还没过,是陆晴先不守规矩,在丧期大肆娱乐喧闹。”
“第二,我的离婚协议书还没拿到。就算你签了字,也还有三十天的冷静期。我可以提前搬走,就好比酒店两点钟进房。我可以提前打扫干净,行个方便,但不表示我必须这么做。”
“第三,她带着那群人在房间里抽烟喝酒嚼槟郎。我看到茶几上有烫过的锡纸,当然有理由怀疑他们还干了什么触及底线的事。容留他人吸毒这种事,你可知道要判多少年?我报警,是救你。”
“闭嘴!”
沈霖修立身而起,怒目激瞪。
“果然是老爷子一手教出来的,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资格对陆晴这么偏见?”
温念:“我没有偏见,我只是比较警惕。毕竟,你承诺给我的补偿还没到账,我不想因为陆晴的不知分寸,到最后还要受你们所累。”
沈霖修脸色铁青:“你是不是觉得,现在在警察局,无论你说多嚣张的话,我都不敢把你怎么样?”
温念摇头:“并没有,就算是在家,在别的地方,我也敢这么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对我动手。”
沈霖修顿了下:“你这么有自信?”
温念:“嗯,因为在我的认知里,沈少爷是绝对不可能打女人的。其次,这么多年,我未曾对不住你。几句真话,一场误会,不至于将你激怒到要对我动手,除非——”
除非连沈霖修自己都想不明白,这一刻,他为什么会那么愤怒,那么挫败。
是源于温念的反抗么?
她曾是那么温软懦弱,温良顺从的女人。
是什么力量让她突然变得那么强大,那么坚决?
沈霖修感觉自己的心像被扎了一刀的皮球,噗嗤噗嗤,泄的全是气。
“你不知道,沈霖修。”
温念站起身,慢慢往外走。
“爷爷绑住的是你,也是我。在你新婚夜烂醉如泥地喊着陆晴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终将离开你,只是早晚而已。”
......
陆晴从洗手间出来,看到温念的背影过去了。
两个女警拿着单子从另一侧转过去——
“不是说这个温念也要做个药检么?”
“哦,徐队说不用了。她刚才拿了一张妊娠单证明,人都怀孕了,怎么可能?那个姓陆的女人气不过,都是胡说八道的。”
“也是,我们做事有我们的规矩,总不能说随便怀疑谁就要验谁?”
陆晴在一旁偷偷听得清楚,狠狠攥住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