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端争相吃食的小鱼不知道给它们喂食的人是如何的坏名声,只知这人十分大方,洒下的鱼食不用争抢便可吃到,鱼儿傻乎乎的,不怕人。不像那人,沈闻景忆起那双氤氲水雾的浅色眼瞳,眼底藏着自得的小心思,洋洋得意般带着笑意,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一噎,眼睫仓惶垂下,避开了对视,后匆匆拉着兄长离开。沈闻景不经意般又洒下几把鱼食,少女精致的五官似乎有种独特的干净,只是小脸有些不同健康的羸弱和白净,细软黑发下的眼睛透亮,肩颈单薄,惊讶时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一小截红红的恍影。
观赏亭中的男人俯视着池子中的鱼儿,神情淡漠,一双深邃的眼眸,宛如古井无波,静静凝视。
底端争相吃食的小鱼不知道给它们喂食的人是如何的坏名声,只知这人十分大方,洒下的鱼食不用争抢便可吃到,鱼儿傻乎乎的,不怕人。
不像那人,沈闻景忆起那双氤氲水雾的浅色眼瞳,眼底藏着自得的小心思,洋洋得意般带着笑意,却在见到他的那一刻一噎,眼睫仓惶垂下,避开了对视,后匆匆拉着兄长离开。
沈闻景不经意般又洒下几把鱼食,少女精致的五官似乎有种独特的干净,只是小脸有些不同健康的羸弱和白净,细软黑发下的眼睛透亮,肩颈单薄,惊讶时唇瓣微微张开,露出一小截红红的恍影。
不似传闻中因身体不好而郁郁寡欢的人,倒像是金枝玉叶高高在上的小公主。
池子中的鱼儿吃撑了肚子而四处散开,下一秒又因为再次洒落的鱼食争先恐后抢食,鱼儿不知疲倦,很快便撑死了好几只。
沈闻景忽的弯唇道:“我记得宫中有两位公主。”
身后的槐七愣了愣思考了一下回答:“主子,宫中是有两位公主,温舒公主是贵妃所生,性子张扬,是最小的公主殿下,温晚公主排行第五,是已故淑妃所生,似乎身体不太好,两个公主感情不好,温晚公主……总是被温舒公主欺负。”
“欺负?”
沈闻景似乎有点不太相信,却也未再说些什么,看起来也不感兴趣般继续逗弄着池子里的鱼。
槐七欲言又止,最终也没有阻止自家主子祸害池子里金贵的鱼儿的做法,只是......听说这些鱼是太子殿下弄来的,宝贵得很。
希望这些鱼别全死光了。
夜色渐暗,公主府邸里,主院的灯火还亮着。江晚正坐在摇椅上阖眼歇息,外头的婢女打扫院子发出沙沙的声响,身旁的秋喜正在收拾屋内,小声地整理梳妆台上的首饰。
江晚忽的睁开了眼眸,脑子有些疼。
【你说什么?】
脑子里的系统音再次重复了一遍:【世界线即将偏移度百分之四十。】
【为什么?我这两日错过重点剧情了吗?】
系统翻查了一遍:【太子将会在明日的皇帝寿宴里给摄政王下药,意图让他当众出丑,只是那药与宴席的一味吃食相克,摄政王差点被毒死,导致两人关系再度恶劣,为后面摄政王报复太子提供导火索。】
江晚一整夜都未睡好,一直在思考要如何避免摄政王喝下那杯药酒。
…
璀璨的宫灯映照下,宫廷盛宴上,官员们觥筹交错,相谈甚欢,数名宫女穿梭其间,为宾客们奉上佳肴美酒,大殿中间的舞女们身姿曼妙,绸带飞扬。
最上方的皇帝与妃子其乐融融,似乎一切都很正常,只有殿前后方的江晚此刻秀眉轻蹙,她低垂着眼睫,抬手间衣袖滑落至腕间,刹那间似乎有道狎昵的视线锁上肌肤,令她心中一惊。
她微微不满地抬眸去抓那道没有礼数的视线,却在半路跟丢,左右扫望抓不到那人,只好将目光收回放在此番她的目的上。
男人一身黑色衣袍压身,眉眼不染尘埃,眼神睥睨着手中的酒杯,在修长的手指中间观赏,明明是位高权重,却无人上前攀谈,比之别人的热闹,他这倒清净许多。
江晚撑着下巴压出淡淡红痕,发簪随着她的身子晃动而轻摇慢晃。
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模糊,但是神智还算清醒,于是在她第三次对上摄政王的视线后,她恍然发觉,他似乎已经发现她在看他。
江晚有些后悔为了真一些方才喝了好几杯的果酒,按照她所想,待她酒意上脸,撞倒的酒水便可推到酒意上。
“公主…您怎的自己喝了那么多酒水…您的身子哪能喝酒呀!您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秋喜刚替公主殿下出门拿了几道糕点回来,便见自家公主醉意浮上脸颊,乖巧地坐在那儿一动不动,她恍然失色。
沈闻景再次将目光落在少女身上,公主殿下即使是醉了依旧端庄优雅,似乎有些热气弥漫,汗津津湿了脸颊边的发丝,黏腻着肌肤,红彤彤的脸蛋不再似前几日见面那般苍白。
果酒带着丝丝甜香和微不足道的辛意,她眯起眼睛张开了唇瓣,不敢张太大怕姿态不够端庄,只敢露出一小截轻吐着气,还拿衣袖遮挡着。
他不知为何起了一丝躁意,本波澜不惊的神色有些不虞,酒杯被巧力放下桌面,发出“叮当”的清脆声响,思绪被人牵动的瞬间反复浮现。
再次抬眸时,那位公主殿下的身边多了一位华衣女子,面相便是看似不好惹的模样,举手投足间却依旧透露出皇室的贵气。
来人不善般杵在江晚身边,江晚只闻到一阵幽香,感觉有些熟悉,抬眸一看,低喃道:“温舒?”
江温舒见她站这好一会儿她才发现她,表情不满,手上更是不客气地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嘲讽道:“江晚,这是果酒不是什么清饮,再喝几杯你今晚就爬着回你的公主府吧!”
只是她还未与江晚说上几句话,远处匆匆赶来的太子殿下便已到了跟前:“这是怎么了?晚晚怎么喝酒了?秋喜怎的不看着点?”
江温舒如何看不出来皇兄是担心她来找江晚麻烦而匆匆走来?她心中更是气愤:“皇兄,我看是她自己贪吃罢了!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不把自己身体放在心上的人,要我说她就该吃点教训!”
江晚还未彻底失去理智,只是觉得身边那人的声音实在吵闹:“温舒,我没事,也没喝几杯……皇兄别责怪秋喜,她方才不在,我只是好奇这果酒的滋味罢了。”
那头的沈闻景看着觉得有些有趣,他的眼眸不含任何情绪,便是直直看着被簇拥包围着的那人。
传言中老受欺负的公主殿下,可比想象中的要得人心。
好不容易将人都打发走,江晚低垂着眼眸往小嘴里塞着吃食,再不敢去瞧那位摄政王。
江温舒再次回到那一圈你来我往、笑意攀谈的贵女中间,有人见她从那个方向走来,眼睛溜溜转了一圈,想起两位公主不合的传闻。
贵女是刚加入京城这个圈子里的,与其他少女相比身世上更低人一等,于是她着急与她们建立亲密的感情联系,一瞬间话没过脑子便出口——
“想必那位便是温晚公主了吧,见她那副派头,真真是有些小家子气了,怪不得咱公主与她不合呢,要是我我也……”
她话还未说完,气氛便冷了下来,贵女颤巍巍的对上江温舒讽刺的眼神,她一个眼刀下来:“你算什么东西?”
“你是哪家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