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浔娇俏的上前行礼,声音清脆,宛如出谷黄鹂鸟。可容奕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坐了下来,“表哥从临安回来,可有见到皇叔?”被无视的许烟浔忍着泪求助的看着许太后。许太后冷哼一声:“皇帝来哀家这,就是为了关心他们?”“哈哈,瞧母后这话说的,”容奕并无怒意,又接着说:“可惜定南王叔不在了,朕只有这一个皇叔,多关心也是应该的。“好好的,提那谋逆之人干什么?”许太后听到定南王脸上剧变,随后一挥袖子
“简直是岂有此理。”
慈宁宫,许太后目光凌厉,慈宁宫的宫人们吓得面面相觑。
“她居然敢对你出手?她是不想活了么?”
许行简跪倒在太后跟前,“姑母,这事和宸安王妃没关系。”
话刚落音,一旁看好戏的许烟浔便忍不住开口。
“哥哥,”许烟浔看他的眼神厌恨又鄙夷,“姜柠曾经与你也是认识的,哥哥该不会对她心生情谊吧了?”
果然是乡野村妇的儿子,上不得台面,只会给许家蒙羞。
“住口!”许太后剜了许烟浔一眼,“他是你的兄长,你就是这般和他说话的?你的规矩都学那里去了?你娘就是这样教你的?”
“有这个闲功夫,不如去哄哄皇帝,这贵妃的位置要是落到张敏华头上,你别来哀家这哭。”
被劈头盖脸一顿训斥的许烟浔又羞又恼,每次都这样,在许家,人人都偏袒许行简。
可她不敢在许太后的气头上乱说话,怒火无处发泄,只能站起来对许行简说:
“这次死的可是许家武功最高的许焕章,若不是姜柠下手,就临安城那个地方,谁能杀得了他?”
许太后也阴沉着脸,冷哼道:
“阿浔说的有道理,你在临安这么多年,一直相安无事,偏偏她才去了几天,你就差点丢了性命。”
许行简看到盛怒的许太后,一旁煽风点火的许烟浔,面色平静:
“姑母,宸安王府不过是些普通的护卫,如何能杀得了许焕章,想必姑母和父亲都明白这一点,才派了他去临安。”
“否则,按照姑母原来的计划,又怎么拦得住他们夫妇二人回京。”
他的一番话,说得并不假,许太后仔细斟酌后,又问道:
“你说的可是真的?”
许行简望着许太后,一字字:“当真,而且若非ʝʂɠ王妃出手相救,我只怕是没命回京城了。”
提起当时的情况,许行简故意做出恐惧的表情,又分析道:
“一来,宸安王府可不知道许家派了许焕章去临安,二来,他们离开京城,想来只想过安稳日子,何苦招惹我,惹来是非呢。”
果然许太后被说服了,可又不甘心:
“还是要好好查查是谁干的事。”
许太后也是一阵后怕,忙上前扶着他起来。
“好在你无事,平安到了京城,日后便好好留在京城,哀家让皇帝给你个官做。”
整个事情是她的主意,结果平白无故折了一个许焕章。
若许行简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只怕是无法和哥哥交代了。
“姑母,”许烟浔不甘示弱的上前挽着许太后的手,“您偏心。”
“您就想着哥哥的前途,也不为我考虑。”
她一副撒娇卖痴的样子,并没有让许太后心软,反而恨铁不成钢的说:
“你自己不争气,这男女之事,难道哀家去摁着皇帝的脖子让他点头不成?”
“什么事情需要朕点头?”正说着,容奕便走了进来。
他笑盈盈的先和许太后请安,然后熟稔的看着许行简:“表哥回来了?”
许太后对他事先不通报直闯慈宁宫已经习以为常。
拉着许烟浔上前,“你表哥才回京,今日他和你表妹一起来陪哀家说说话。”
“表哥。”许烟浔娇俏的上前行礼,声音清脆,宛如出谷黄鹂鸟。
可容奕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径直坐了下来,“表哥从临安回来,可有见到皇叔?”
被无视的许烟浔忍着泪求助的看着许太后。
许太后冷哼一声:“皇帝来哀家这,就是为了关心他们?”
“哈哈,瞧母后这话说的,”容奕并无怒意,又接着说:“可惜定南王叔不在了,朕只有这一个皇叔,多关心也是应该的。”
“好好的,提那谋逆之人干什么?”许太后听到定南王脸上剧变,随后一挥袖子赶人,“皇帝没事就走吧。”
容奕眼里的狠戾一闪而过,站起身来,“表哥陪朕走走吧。”
许烟浔气急败坏,她好不容易进宫一趟,半点找不到机会和陛下相处。
皇后之位争不过姜梓就算了,这贵妃的位置还要落到张敏华的头上么?
“表哥!”她大胆的出声,含情脉脉的看着容奕,“我难得进宫,可以和你们一起去么?”
容奕面含微笑,可眼神却冷得让人发抖,“来人,送她去宣妃那,让宣妃带着她好好逛逛。”
许烟浔的笑僵在脸上
“我不想去,我--”
“你敢抗旨?”容奕的声音也冷了下来。
许烟浔忍不住一抖,拿眼去看许太后,可许太后却别过脸,心里直骂蠢货。
打发了许烟浔,容奕才和许行简一起出了慈宁宫,朝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
“她还好么?”容奕轻轻问道。
许行简明白,他问的是姜柠。
他想了很久,才吐出几个字,“大约,是很开心的吧。”
容奕皱眉,“朕问你她过的好不好?”
他心里又恨姜柠,她那样的坚决,那般的手段收拾了他赏下去的人,不想临安任何的消息传回京城,生怕别人扰了她和容屿的清净。
许行简若有所思,叹息:“不好。”
他把姜柠雨中求医,冒险杀许家护卫的事情如实告诉了容奕。
容奕震惊,随之大怒。
“她为了容屿,竟能做到如此地步?”
“这就是她心心念念要嫁的夫君么?她本可在凤栖宫母仪天下,偏偏去临安做个病秧子的夫人。”
怒意退去,只剩满身悲凉。
他像个受了伤的小孩一般喃喃自语:“若是朕有一天命悬一线,她也能做到这般地步么?”
很多年前,许行简便知晓了容奕对姜柠的心思,可他依旧无法回答容奕这个问题。
姜柠的心,从始至终,便从来只有容屿一个人。
不同于他的震怒,许行简更多的是忧心。
容屿不是长寿之人,若有一天他真的去了,姜柠如何熬的过去。
可他更怕,一旦容屿死了,容奕会不会做出丧心病狂有违伦理之事,若真的到了那一天,姜柠又该如何自处?
“你今年多大了?”容奕话锋一转,问起许行简的年龄。
“十七。”
“想必这次回京,许家会为你说亲,等你成亲了,朕便给你封个官,你就留在京城,好好辅佐朕。”
成亲?
许行简心中一紧,脑海中闪过一抹倩影,但很快又被他挥去。
这辈子,默默的守护她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