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猛地一沉——藏红花!在小厨房时,她曾见过这种名贵的药材。太医说过,孕妇忌用藏红花,尤其是头三个月,极易导致小产。而抚琴如今正是孕中最危险的时期。"良媛。"含巧强自镇定,"这羹汤似乎有些凉了,奴婢拿去热一热再送来。"抚琴温柔地笑了笑:"你这丫头,越发细心了。去吧,不必着急。"含巧捧着食盒退出房间,一转身,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她快步走向自己的住处,将食盒小心藏好,然后匆匆换了身衣裳,从静兰轩的偏门溜了出去。
东宫内,本该是花团锦簇、生机盎然的景象。然而这几日,连廊下的宫灯都似乎黯淡了几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
静兰轩内,抚琴正倚在窗边的软榻上,手中捧着一卷话本,却久久未曾翻动一页。
自从知道抚琴怀孕后,太子又给静兰轩添了几个太监宫女,太医说,头三个月是危险期,众人知道后,更是差点就把抚琴捧上天了,一举一动都万分小心,弄得抚琴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为了打发时间,就只能天天窝在榻上看些话本。
“良媛,该用膳了。"含巧轻声走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红木食盒,"今日小厨房特意炖了莲子羹,说是能安神养胎。"
抚琴这才回过神来,将话本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嘴角微微上扬:"放在这儿吧,我一会儿再用。"
含巧将食盒放在桌上,正要打开,忽然眉头一皱。她凑近食盒,轻轻嗅了嗅,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怎么了?"抚琴注意到她的异样。
含巧迟疑了一下,勉强笑道:"没什么,奴婢只是觉得这莲子羹的香气...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抚琴不以为意:"许是换了新进的莲子吧。"
含巧点点头,却没有立即将食盒打开。她以前在小厨房帮厨多年,对各种食材的气味极为敏感。这莲子羹中,除了莲子的清香外,隐约夹杂着一丝辛辣的气息,像是...像是...
她的心猛地一沉——藏红花!
在小厨房时,她曾见过这种名贵的药材。太医说过,孕妇忌用藏红花,尤其是头三个月,极易导致小产。而抚琴如今正是孕中最危险的时期。
"良媛。"含巧强自镇定,"这羹汤似乎有些凉了,奴婢拿去热一热再送来。"
抚琴温柔地笑了笑:"你这丫头,越发细心了。去吧,不必着急。"
含巧捧着食盒退出房间,一转身,脸色立刻变得煞白。她快步走向自己的住处,将食盒小心藏好,然后匆匆换了身衣裳,从静兰轩的偏门溜了出去。
东宫正殿,太子殿下正在批阅奏折。自从父皇龙体欠安,许多政务都落在了他的肩上。案几上的烛火跳动,映照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
"殿下。"贴身太监侍书轻手轻脚地走进来,"静兰轩的含巧姑娘求见,说有要事禀报。"
太子手中的朱笔一顿:"这么晚了?让她进来。"
含巧几乎是跌跌撞撞地进了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殿下救命!有人要害叶良媛!"
太子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手中的朱笔啪地折断:"说清楚!"
含巧颤抖着将发现莲子羹异常的事情一一道来,最后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奴婢偷偷留了一些羹汤,请殿下明鉴。"
太子接过瓷瓶,揭开盖子闻了闻,眼中立刻燃起怒火。他猛地站起身,案几上的奏折被带落一地。
"侍书!立刻去太医院请张院判!"他厉声喝道,"再派人秘密将小厨房所有人都控制起来,一个不许走脱!"
不到半个时辰,张院判便确认了羹汤中含有藏红花的事实。而此刻,负责今日膳食的宫女翠竹已经被带到了偏殿。
翠竹跪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她不过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宫女,哪里见过这等阵仗?
"说!谁指使你在抚琴的膳食中下药?"太子的声音冷得像冰。
"奴婢...奴婢不知道...那只是普通的莲子羹..."翠竹结结巴巴地回答,眼睛却不停地往门口瞟。
太子殿下冷笑一声:"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侍书,去取拶指来。"
听到"拶指"二字,翠竹顿时瘫软在地,眼泪鼻涕一起流了下来:"殿下饶命!奴婢说,奴婢都说!是...是夏良娣身边的孔嬷嬷让奴婢这么做的!她给了奴婢一包药粉,说是能让叶良媛身子不适...奴婢不知道那是藏红花啊!"
太子的脸色阴沉得可怕。他缓缓站起身,玄色锦袍上的金线龙纹在烛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备轿,去夏良娣的寝宫。"
夏迎香的寝宫内,烛火通明。她正坐在梳妆台前,由贴身丫鬟梳理着那一头如瀑的青丝。铜镜中映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庞。
"娘娘,今日用的玫瑰露可还满意?"丫鬟小心翼翼地问道。
夏迎香轻轻"嗯"了一声,眼中却闪过一丝不耐。她心里正盘算着,翠竹那边应该已经得手了。只要抚琴那个贱人滑了胎,太子妃的位置...
"砰!"寝宫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
夏迎香惊得站起身,转身便看见太子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队侍卫。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眼中燃烧着怒火。
"殿下?这么晚了..."夏迎香强作镇定,脸上挤出一丝笑容。
太子殿下一挥手,侍卫立刻将孔嬷嬷押了进来。老嬷嬷满脸是血,显然已经受过刑。
"殿下这是何意?"夏迎香的声音开始发抖。
"何意?"太子冷笑道,"夏良娣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皇嗣!"
夏迎香脸色瞬间惨白:"妾身不明白殿下在说什么..."
"不明白?"太子猛地将一个小瓷瓶摔在她脚下,"这是从抚琴的莲子羹中取出的,里面掺了藏红花!翠竹已经招供,是你指使孔嬷嬷让她下的药!"
夏迎香踉跄后退两步,撞翻了梳妆台上的脂粉盒,五颜六色的粉末洒了一地。
"冤枉啊殿下!"她突然跪下,泪如雨下,"一定是有人陷害妾身!妾身对殿下忠心耿耿,怎会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
太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眼中没有半分怜悯。他缓缓蹲下身,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夏迎香,"他声音低沉,字字如刀,"你以为孤会信你这套说辞?"
夏迎香痛得眼泪直流,却仍强撑着狡辩:"殿下明鉴……妾身真的不知情!一定是孔嬷嬷自作主张,或是有人栽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