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些话，顾溟渊直挺的背像是压上了巨石，坍塌了下去。他红了眼，脸色却格外苍白：“母妃，我只是喜欢她，只是喜欢她而已啊……”淑妃看着儿子眼中的泪，心有不忍，但还是沉着脸告诫。“溟渊，你要记住，你的妻子是僚族大燕王公主。”“哪怕不是大燕王公主，也会是任何宗室女儿，哪怕是平头老百姓，也不会是她那个出家人。”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你去祈福殿跪着，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起来。”顾溟渊咬着牙：“是……”
这些天，昭鹞一直在祈福殿。
可顾溟渊没有去见她。
还有十天就是初三了，他也被看的紧紧的。
但知道她离自己这么近，即便隔着宫墙，顾溟渊也很满足了。
这天，他正看着昭鹞送的佛珠发呆时，一个侍女又焦急跑了进来。
“九皇子，春生被淑妃娘娘带去责罚了，您赶紧去救救他吧，不然他会打死的……”
顾溟渊震惊地站起身：“什么？母妃为什么要罚春生？”
“奴婢也不知道，只听说九皇子去护国寺未归什么的。”
听到侍女的话，顾溟渊心骤然一沉。
他放下佛珠，赶忙要去找淑妃。
但还没出去，淑妃先来了。
她屏退宫人，脸上以往的慈爱不见，只有肃然。
“母妃……”
“跪下。”
顾溟渊自知有错，跪下后抓住淑妃的裙摆：“母妃，儿臣有错，但春生是无辜的，您饶了他吧。”
“溟渊，从前你年少，我也不愿你早早被宫规礼教束缚，但你如今已经长大，甚至还有几天就要成婚了，就不能再由着你的性子来。”
“堂堂九皇子，跑去和尼姑私会甚至彻夜未归，这件事要不是我拦了下来，传到你父皇那儿，你我都活不成了！”
“我罚春生，不只是因为他知情不报，还有是他身为你的贴身侍卫，却纵着主子去做错事！”
听着这些话，顾溟渊直挺的背像是压上了巨石，坍塌了下去。
他红了眼，脸色却格外苍白：“母妃，我只是喜欢她，只是喜欢她而已啊……”
淑妃看着儿子眼中的泪，心有不忍，但还是沉着脸告诫。
“溟渊，你要记住，你的妻子是僚族大燕王公主。”
“哪怕不是大燕王公主，也会是任何宗室女儿，哪怕是平头老百姓，也不会是她那个出家人。”
顿了顿，她叹了口气：“你去祈福殿跪着，等你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起来。”
顾溟渊咬着牙：“是……”
他磕了头，浑浑噩噩地去了祈福殿跪着。
淑妃到底是心疼儿子的，派了个嬷嬷去照看。
嬷嬷也是看着顾溟渊长大的，见他满脸颓然，丝毫不见从前的意气风发，心生同情。
“九皇子，您何必执着于一个出家人呢？”
顾溟渊仰头望着眼前的金身大佛，目露涩然与迷惘。
“佛经说红尘相逢皆是缘，可这话真的对吗？如果对，为什么喜欢一个人也是错？”
闻言，嬷嬷叹了口气：“世间万物都因缘而生，朝思暮想，其实您没错。”
没错吗？
要是没错，为什么他总是不岁能得偿所愿？
风吹来，经幡微动。
顾溟渊忽然想起半月前，一女子去找昭鹞，想替他战死的未婚夫超度。
可那女子没有任何关于未婚夫的东西，只有一枚没等送出去的香囊。
那女子宁愿终身不嫁，也不肯放下对未婚夫的执念……
当时他该记得，昭鹞叹息一声，声音伴着悠悠钟鸣响起。
“佛说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缘起缘灭，人间遗憾之最……”
泪意涌上顾溟渊的眼，模糊了一片视线。
他双手合十，虔诚地磕了个头。
缘起缘灭，人间遗憾。
可他放不下啊……
顾溟渊跪了一夜，起来时，双腿已经疼到走不了路，只能被嬷嬷扶回去。
他刚回宫，春生就执意过来。
看着春生手腕身上的伤痕，顾溟渊心疼不已：“春生，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了……”
春生摇摇头：“奴才打小就伺候九皇子，为九皇子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顿了顿，他又红了眼：“奴才就是心疼您……”
顾溟渊握着春生的手，望向装着昭鹞这些年送自己所有东西的木匣，涩意上涌。
这么多年，他从没想过和昭鹞会用这样的方式分离。
他也不知道，此生还有不有机会再见她。
一连几天，顾溟渊都被淑妃禁足在宫里。
直到成婚前一天，顾溟渊跪在淑妃面前，哭着哀求。
“母妃，让我再去看她最后一面，前尘往事，就此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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