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日日替你悬心,可换来的又是什么?为了一个权势二字,你背叛我,甚至利用我,到最后还!”她嘶哑着声音,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如果那日没让死卫军将她带走,她的命运又将如何?她还能从容的陪伴害死她至亲的枕边人吗?安浔一番话让云衍心中猛地一震。他皱缩的瞳孔微颤着。果真,她知道了。安浔无声地淌着泪,疲惫不堪地看着他:“云衍,是我安浔,看错人了。霎时间,
那散开的红色似是落进了安浔的眼中,摇曳的烛火晃得她眼底的湿润越发光亮。
然而云衍却丝毫不曾察觉。
他一把锢住安浔的双肩,墨眸如寒冰:“你说实话,你是不是想要我的命?”
即便他还没有发现,但从安浔被封为永昌郡主后,他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没等安浔回答,云衍自顾猜测:“是不是那个算命的跟你说了什么?”
安浔眼神一凝:“不是。”
然而她的否定却成了云衍眼中的狡辩。
他重重地松开她:“我已不是一次撞见你和他有来往,苏湖术士之言,你竟也信。”
安浔手撑在桌上,流血的指头按在绢上,留下点点红印。
她不留神色地掩去血迹,抬眸道:“他的话不可信,你如今的话还可信吗?”
风从敞开的门灌了进来,吹的烛火将将熄灭。
安浔却觉寒意不断地渗入了心底。
她仰着头,看着在闪烁的光里云衍的脸。
爱也不是恨也不是的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云衍微微侧过头,将眼中翻涌的挣扎也尽数掩下:“最是无情帝王家,安浔,入了皇家,情,你也舍弃了吧。”
闻言,安浔眼眶一涩。
所有的委屈都好像随着他这一句话在心中炸开。
她微微仰起头,含泪笑了:“是你变了,还是我一开始就没认清你骨子里就是个薄情寡义的人?”
云衍浑身一震,如锋芒的气势不断的涌出来。
“我们自幼相识,十六岁成婚,纵然日子过得清苦,但从未有谁说过半句怨言。”
“可自进了京,过了锦衣玉食的生活,可是结果又怎么样?”
安浔站到他面前,满眼的泪水堪堪落下。
“我日日替你悬心,可换来的又是什么?为了一个权势二字,你背叛我,甚至利用我,到最后还!”
她嘶哑着声音,却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如果那日没让死卫军将她带走,她的命运又将如何?
她还能从容的陪伴害死她至亲的枕边人吗?
安浔一番话让云衍心中猛地一震。
他皱缩的瞳孔微颤着。
果真,她知道了。
安浔无声地淌着泪,疲惫不堪地看着他:“云衍,是我安浔,看错人了。”
霎时间,空气如同被凝结,除了屋外的风雨声,再也听不见其他声音。
大半晌后,云衍哑声嗤问:“郡主可是要处置下官?”
安浔转过身,看着烛光没有说话。
又是一阵默然,云衍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转过身一步步走了出去。
细雨中,他走的不急不缓,可每一步又显得分外沉重。
安浔僵硬地侧过身,忍着心尖刻骨的痛楚望着雨幕中的身影渐渐远去。
情深不寿,最难解。
她瘫坐在椅子上,泪眼婆娑地指尖的血,眼底一片悲凉。
不想两人这么快就撕破脸皮了。
安浔深吸了口气,却没有如释重负的轻松。
……
一连五日,云衍都没有回府。
安浔面色憔悴地看着桌上的剑,岳林送剑却没有留一句话,难道他也早有察觉,和皇上一样要她杀了云衍吗?
“夫人。”长福突然跑了来,小声道,“顾先生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