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找他没什么重要的事。谢迎不满地打量伸臂挡住她的女生。“赶紧给我让开,否则我叫保安了。“别……”钱多多正搜刮台词,该如何安抚眼前的女人,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谢总,这么巧,你也来喝咖啡。谢迎见到走廊一头款款走来的安易,脸色当即转变,温柔笑道:“安总,这么
出租车飞驰在马路上,后排的钱多多不停望手表时间,财神爷不停催促司机开快点。
“还能怎么快,我都把轿车当飞机开了,总不能让我闯红灯吧。”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钱多多再次拨通乔子健电话。
占用他的时间,尽量拖延他与阿娇妈妈独处的机会。
也许是乔子健觉得她们这一老一小无理取闹,扳指都还回去了还再纠缠着他,又或许是乔子健目前没心情理会其它杂事。
总之,乔子健没接钱多多电话,她发的各种语音视频亦未得到任何回应。
财神爷长吁短叹,突然提议报假警,就说一品别墅区对面的不二咖啡厅有炸弹,警察会立马出警,以最快的速度疏散厅内顾客,如此一来,截断乔子健与阿娇妈妈独处的机会。
提议被钱多多当即否定。
报假警是违法的,他老是神仙,时间一到,晦雷封印解除,恢复神脉后上天了。
她就惨了,吃了牢饭,留下犯罪前科,这辈子毁了。
见财神爷一脸不甘心盯着她,钱多多嘀咕,“要报假警你报。”
“好。手机给我。”财神爷摊手。
钱多多怔了,为了不牵连无辜,财神爷是真拼了。
犹豫着将手机递过去时,钱多多灵光一闪,收回手机,拨通一串熟悉的数字。
钱多多看财神爷,“我试着挽救一下。”
电话那头接通,慵懒的音调透着调侃,“这大半夜的……该不会又是借钱吧。”
“不,安易我需要你帮忙,你一定要答应我。”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你是我的谁啊,我凭什么答应你。”
“你说我是你的谁,我就是你的谁,当你女朋友女佣甚至别的什么都可以,你们小区有个女孩子叫阿娇,你们认识对吧。”
她记得,历史中的今天,乔子健随阿娇妈妈去不二咖啡厅前,乔子健劝阿娇先回家,阿娇走到小区门口时,跟安易遇见,两人边走边聊,似乎不陌生。
“……怎么了?”安易一头雾水。
“你有阿娇联系方式么,或者阿娇妈妈的联系方式。”
“……钱多多,你到底在搞什么。”
“没时间解释了,我求你了,十万火急人命关天。”钱多多声音里带上哭腔。
安易感觉事态严肃,说了实话,“阿娇是我邻居,我跟阿娇的妈妈有生意上的往来,我有谢女士电话。”
“太好了,你赶紧给谢女士打电话,无论说什么,尽量拖住她,让她一直跟你讲电话。”
“……可以。”
安易很快挂断电话,拨通谢迎女士电话。
钱多多简直要喜极而泣了,没想到关键时刻安易帮上忙,但愿他能将谢女士拖住,时间越长越好。
看一眼外头的建筑,快了,离不二咖啡厅还有约莫十分钟车程。
简直生死时速十分钟,钱多多财神一道催促司机再快点给加钱,要多少给多少。
“给我再多钱也没安全重要,看出你们有急事,我在安全范围之内将车子开到最快,别催了。”
咖啡厅门口下车,两人飞速往门里冲,司机后头喊还没给钱呢。
钱多多顾不得支付车费,向服务员打听刚才进来的一位贵妇装扮的人和一位戴眼镜的年轻人所在包间的位置。
门口的司机见人不理他,骂骂咧咧要进咖啡厅门薅人,被从另一辆车租车上下来的安易拦住,他替人支付了车费。
钱多多行为诡异,安易不大放心,去了她小区打算跟人聊聊,发现她跟那个身份不明的老头匆忙走出小区,门口招了辆出租,很着急的样子。
为了不暴露自己,他将豪车放在路边,打了紧随其后的一辆出租车跟上去,不料中途接到钱多多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
包间门猛地被推开,谢迎女士刚放掉电话不久,一旁的乔子健微微垂头站着,一副谦卑紧张的模样。
见蓦地闯进来的两位,谢迎和乔子健双双惊讶。
“你们怎么来了?”乔子健先开口。
看对方眼神还算正常,看来不友好的谈话还未深入,未曾彻底刺激到乔子健。
钱多多松口气,安易真有本事,不知跟谢迎说了什么,拖了这么久。
财神爷将一脸诧异的乔子健拖出去,谢迎微恼,“你们是谁?乔子健的亲人?”
“不是的,我们找乔子健有急事,抱歉了阿姨。”钱多多转身朝外走。
谢迎追出去,望着一老一小拖拽着乔子健离去的背影,“站住,有没有礼貌,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我也找他有事,只说几句话就行,我时间宝贵,不会耽误彼此太多时间。”
财神爷死死揪住乔子健的袖子,“不行,人家说话费时间,你说话费命。”
乔子健刚要张口,财神爷拿手堵住他的嘴,“沉默保命啊,跟爷走,爷有急事找你。”
财神爷将乔子健硬往二楼楼梯拖去,谢迎火了,大步往前走,“站住。”
钱多多赶忙上前拦住人,“阿姨稍安勿躁,我爷找人真有事,你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事,什么时候找乔子健聊天都行。”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找他没什么重要的事。”谢迎不满地打量伸臂挡住她的女生。
“赶紧给我让开,否则我叫保安了。”
“别……”
钱多多正搜刮台词,该如何安抚眼前的女人,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谢总,这么巧,你也来喝咖啡。”
谢迎见到走廊一头款款走来的安易,脸色当即转变,温柔笑道:“安总,这么巧,刚才我们还通电话……这大半夜您怎么来这儿了。”
安易走到谢迎身边停下,瞥一眼钱多多,“哦,突然想喝这家店的咖啡,正好睡不着,过来坐一坐。”
“那我们一起待会。”谢迎邀请,“正好聊一聊方才电话里说起的与贵公司合作一事。”
“好。”安易笑答,眼神不动声色又往钱多多身上瞅一眼。
钱多多见两位浑身发散成功人士气息的人进了雅间,她赶紧下楼去跟财神爷汇合。
未免谢迎女士出来见到乔子健说几句刺激话,财神爷将人请到附近一家串串香撸串。
“你最近是不是特别易怒,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旦听到看到某些令你敏感的话或事,心里的压抑的愤怒怨恨排山倒海来袭。”
乔子健看一眼对面撸串的卷毛大叔,“你……你怎么知道。”
“哎呦。”财神爷放掉秃签字,掏出那枚白玉扳指,“跟你说实话吧,其实这枚玉里头藏有邪祟,你戴了这枚玉扳指,被邪祟附了身,所以一旦受到刺激,会控制不会情绪,届时干出什么违法犯罪杀人放火的事都有可能。”
乔子健彻底被说楞。
若非这几日他情绪确实不稳定,更甚至某个瞬间动了放火烧死谢迎女士或找个机会一刀捅死她的心,他一定不会将这胖大叔的话听进去,甚至认为对方是个骗子。
“被我说中了吧。”财神爷给他碟子上放了两串红油毛肚。
“只要你听我的话,保你平安。”财神爷笑得慈祥。
钱多多端了一壶酸梅汤放桌上,“乔子健,我爷爷的话听着不靠谱,像是骗子,但他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控制好自己情绪,不要被负能量干扰,来,先干一杯酸梅汤压压火气。”
财神爷撸着串现编,说自己是隐居大山的一位专门清除邪祟的高人,穷鬼邪祟被他封印玉扳指内,不料玉扳指丢失,穷鬼跑了出来,上了戴过扳指的他的身,他先前以为穷鬼藏在玉扳指里,不料后来发现穷鬼已附身他体内,他们爷孙俩这才赶到不二咖啡厅拦着他跟阿娇母亲独处。
钱多多见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解释,“你现在很容易受到穷鬼的控制,一旦阿娇妈妈跟你说一些难听的话,刺激到你心里某个敏感点,你体内的怨怼之气将被无限放大,怕是你要控制不住做些违背道德甚至法律的事。”
乔子健仍旧愣神,似在默默消化对方口中那个叫穷鬼的邪祟,他突然起身,“我去趟洗手间。”
人走后,钱多多不放心,担心人跑了,要追上去,财神爷喝着酸梅汤,“放心,爷从他眼神中能看出来,他差不多信了,不会跑掉的。”
“这么荒谬的话他听一听就信,他体内封建迷信怪力乱神的思想有多么根深蒂固啊。”钱多多感叹。
财神爷吃着脑花,笑,“多亏他自小在偏远落后的农村长大,从小听大人说一些奇奇怪怪的事,又或许他曾亲身经历过什么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才觉得我的话有可信度。”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孩子良善,应是从小到大没动过什么大邪大恶的念头,这些日子被穷鬼控制,偶然间脑中蹦出的想法怕是连他自己都吓到了,所以几乎相信了我的话。”
好一会,乔子健从洗手间回来,他低着头,坐在凳子上,不吃不喝,“如果真如你们所说,我被穷鬼侵蚀神智,要怎样才能摆脱穷鬼。”
为安全起见,财神爷让乔子健跟他回了火车站的实惠旅馆。
两人开了一间房,仍是之前住过的205。
第二天一大早,财神爷将乔子健领到姑坨山月老庙,在庙外摆了个卖香烛木雕挂件的小摊位。
昨晚,他跟躺在一张床上的乔子健说得很清楚。
未免他情绪波动,接下来的三十八天,他都要跟他在一起,两人远离城镇,找个山清水秀不被俗世玷污的地界静一静。
这三十八天的工资,由他孙女支付,待三十八天一过,放人自由,另外给一笔额外报酬。
乔子健帮财神铺好地摊,摆正上头的香烛和木头雕,“为什么是三十八天。”
财神爷盘腿坐下,拿蒲扇扇风,总不能说晦雷的封印之效只有四十九天,已经过了十一天,还要熬过剩下的三十八天。
三十八天过后,他恢复神脉,收服区区一个穷鬼岂在话下。
“那个,是因为,我体内留着祛祟一族的血脉,专能压制穷鬼,你24小时跟我挨一块,穷鬼之气便慢慢散了,据我观测,彻底消除你体内的穷鬼邪祟之气,需要三十八天。”
他掏出蛇皮袋里的两根黄瓜,一根递给乔子健,另一根塞嘴里咔嚓嚼着,“白天咱们在这卖香,晚上咱们去山脚的一户民宿歇脚。你就当给自己的身体和心灵放个三八假。”
“对了,最好不要用电子产品,手机最好不用,除了跟家人日常报备平安,你就当它是个摆设。”
“我要和阿娇联系。”
财神夺过他手里手机,“阿娇是你的定时炸弹,她妈妈就是导火线,你暗中跟她联系,被她妈晓得,不定怎么刺激你呢。况且你才消失三十八天,是考验阿娇对你的真心程度的时候了。三十八天就能将你忘了的女人不要也罢。”
乔子健暗自思忖一会点点头,“不过我需要跟阿娇报平安,就说我先回老家一段时间。”
“行。”财神爷给人递去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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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按财神爷的指示,取了五千现金送到姑坨山月老庙,又按财神指给的路,到山脚一家民宿支付了一个月的房费。
她看看手机里剩下的余额,不多了。
这剩下的钱不知够不够她和财神爷一个多月的开支。想着财神都搬山里住了,应该花不了多钱,勉强挤一挤,能熬过一个月。
一天过去,月老庙外的香烛摊子卖了几炷香,乔子健在收摊,财神爷去摘附近悬崖边一颗树上的野果子。
钱多多薅一把树叶,“怎么不在自己庙前摆摊,跑月老庙卖香烛。”
“去月老庙的一般都是求财,俗气,月老这比较冷清,容易让人静下来。”
财神这么一说,钱多多才发现,两庙距离不算远,但财神庙的香火远比月老庙好。
月老庙这头冷清许多。
财神抓了把枝头红果,“这年头,经济社会,没几个求姻缘的,个个求财。那句话怎么说,骗我感情可以,骗我钱不行。哎,月老庙再不复以前的繁华,世道啊世道。”
还真是如此。
就拿钱多多来讲,她从未拜过月老,可家里的财神龛前的香火水果从未间断。
她认为爱情不是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发财。
她身边的同学同事大多跟她想法一样,或是感情上受了伤,不愿再付出真心,又或许是成熟了,尝到了钱财匮乏带来的种种不便,大家一门心思扑在钱上,即便谈恋爱,也要考虑对方家境如何。
年轻一代便如此看重钱财,何况那些成家立业有了孩子需要各种开支的中年人。
贫贱夫妻百事哀,夫妻之间的恩爱在茶米油盐酱醋茶的苟且生活中愈渐消磨,夫妻吵架的种种原因,归根结底,还是一个钱字。
所以,成就这个人人将金钱放至第一位置的时代。
钱多多从未在金钱这个话题上深究过,如今财神爷就在眼前,回望自己之前的发财梦,联想身边的人对金钱的渴望,突然有种水中月镜中花的恍惚迷离感。
财神爷从树上跳下来,丢给钱多多一串半熟的叫不上名的野果:“人人向往金钱,人人拜财神,我乃仙界最火之神,也是最悲哀的一个神。”
“哦?”钱多多不理解,只觉老头再凡尔赛。
财神尝一口果子,酸得皱眉,“当你跳出金钱的迷惑后,才会明白我的话。”
“……”
“对了,有个事跟你商量,你不要再往山上给我送什么馒头榨菜小油菜,我要吃红烧肉,我要喝茅台,我要吃阿拉斯加帝王蟹,我要吃牡丹虾。”
“……有个事我也得跟爷商量,我没钱给你支付大餐了。”
财神爷说得一脸轻松,“借啊。”
钱多多压火气,“借,我个穷逼能跟谁借,有谁能借给我大笔钱供你挥霍。”
“买玉的那小子啊。”
“……”
以后她钱多多能不能发财她不清楚,但很有可能在发财之前,先被骄奢的财神逼得卖身。
兜里手机响起,安易电话突然打来。
钱多多盯着屏幕好一会,咬着牙接通。
“本少爷处理完正事,好不容易空闲下来,约吧。”
“约……哪?”债主催债来了。
“你家我家或者酒店或者……车上。”
“……什么?约什么?”怎么听着不对劲。
“约炮啊。”安易懒洋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