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恒已经出国快两年了,每次过年才回来。这回到霍廷赫出国深造了。第二天上学,貌似隔壁班一切都没有异常,课间休息时林阳故意靠到两个班交界点附近的阳台,假装在看风景吹风,时不时偷瞄二班,就想看看那两个人还在不在,是不是被送回家反省了。楚郢磊的座位在后排,自然看不到,好像也没有见到霍廷赫。就在这时,霍廷赫正好从教室出来,他可能坐在进门那一组,林阳都没来
回到家后林楠一直觉得自己心里头有根刺,等楚郢磊洗漱完后还是忍不住去找他问。
“儿子,那个霍廷赫是不是在学校欺负你呀,是不是为难你了?”林楠看霍廷赫对自己都不客气,何况是对自己的儿子。
“你为什么收人那么多钱,我买个药又花不了那么多钱,拿人嘴软,我看你好像也不紧张的样子。”对楚郢磊来说母亲的态度很重要。
“你是我儿子,我不紧张谁紧张。”当时知道霍廷赫是霍正声的儿子,心里确实有些慌,没有照顾到儿子的情绪。
“霍廷赫家是不是很有钱啊?”
“怎么了?他仗着有钱欺负你。”
“人家没欺负我,当时选班长确实是选他的人多,而且人家会的东西、见过的东西比我多,当时确实比不过。”
“楚郢磊,不要有这样的想法,当年要不是因为一些变故你拥有的只会比他多不会比他少。”话音落下林楠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什么意思?意思你们之前还创过业?很有钱?”
“那倒不是,睡觉。”林楠不愿多说,只能以睡觉作为托辞。
不过母子俩今晚都是心事萦绕。
只有一个人的房间里,楚郢磊检查着自己的伤口,怎么能不恨,只不过害怕母亲担心罢了。今天第一次见到霍廷赫道歉,但是是说给母亲林楠而不是自己,说明霍廷赫不是真心实意的道歉,心里的怨气又多了一层。
林楠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了,一切都回归到了平静,这个小孩的到来搅碎了这一美梦。那么优渥的家庭,为什么非得和小磊在一个学校,是巧合还是有备而来。是冲自己来的还是冲儿子来的,他知道的是什么又知道些什么。林楠辗转反侧,终是没能进入睡梦。
霍廷赫回到家一个人在房间里盯着照片发呆,压抑的氛围实在不像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房间。照片是温馨的一家三口在海边漫步的情景,妈妈齐韵宁戴着一顶大大的海边遮阳帽,薄纱长裙被风吹拂尽显温柔,左手牵着弟弟霍廷恒,右手牵着霍廷赫,那时候是三个人笑得最开心的时候,要不细看就会觉得两个小孩一模一样,因为两兄弟是双胞胎,但霍廷赫稍宁静内敛,霍廷恒更调皮。
因为宁静内敛所以心思更细,太接近真相的人往往不快乐。廷恒已经出国快两年了,每次过年才回来。这回到霍廷赫出国深造了。
第二天上学,貌似隔壁班一切都没有异常,课间休息时林阳故意靠到两个班交界点附近的阳台,假装在看风景吹风,时不时偷瞄二班,就想看看那两个人还在不在,是不是被送回家反省了。楚郢磊的座位在后排,自然看不到,好像也没有见到霍廷赫。就在这时,霍廷赫正好从教室出来,他可能坐在进门那一组,林阳都没来得及收回窥探的目光就撞上了他的视线,走到门的位置见到是林阳目光停了几秒。林阳被吓得赶紧往自己班门口看,光看应该是没用了,迅速拔腿就走。
霍廷赫,面庞十分清秀,形象十分干净但眼神总有种说不出来的复杂,就像明亮的光束却偏偏出现在了大雨滂沱的夜里,或者说一束光落在了满是灰尘的屋子里。霍廷赫身高很高,比林阳高了将近半个头,迎面而来的压迫感让林阳有些不敢直视只能避开。
到了自己班的教室门口,正好碰上了羌铖,林阳一把拽过羌铖,靠着阳台的围墙。霍廷赫此时才转头到自己班的阳台靠着围栏休息。这些画面也都被周云棋尽收眼底。
“羌铖,你知道昨天那事儿他们班主任怎么处理的吗?”林阳觉得羌铖可能知道。
“据说赔礼道歉了,没有追究。”羌铖如实相告。
“他居然赔礼道歉了,不过也是,家长都来了,不道歉也不行。”羌铖沉默不语。
林阳也猜到结果会是这样,看霍廷赫昨天那么孤傲的样子,还以为会再闹些名堂。不过对方家长竟也没追究,都挺出乎意料。
回家的路上林阳似乎在巷口看到了霍廷赫,有些不太确定,于是躲到一辆车后面仔细看了一下,车内的司机大叔疑惑地盯着这个鬼鬼祟祟的女孩,顺着她的目光看,发现是在看自己家的小少爷霍廷赫,以为是在偷窥自己家的小少爷,笑着摇了摇头。林阳确定是霍廷赫,吓得赶紧撒腿就跑,不过这一动静也被霍廷赫注意到了,来接林阳的臧臧也已察觉到了林阳,从霍廷赫身后窜出追着林阳跑。霍廷赫虽然只看到了背影,但已经确定是林阳了,见到这个场景莫名还有些滑稽。巷口是热闹的集市,很快林阳便消失在了霍廷赫视线里。
见状,霍廷赫上车了,“小少爷,不是来见个朋友吗,要走了吗?”
“走吧,已经见到了。”霍廷赫要去国外了,想多逛逛,这一片是有名的夜市,也总看到林阳往这一片跑,就想看看这一片长什么样子。
“小少爷,刚才有人偷窥你,校服和你一样,应该是你们学校的人,还是个漂亮的小姑娘。”满叔想想那女孩鬼鬼祟祟的样子就觉得滑稽,于是决定跟廷赫讲。
霍廷赫嘴角有了弧度,眼睛有笑意后眼眶红了。回头看了看,正好望见了躲在包子铺墙角的林阳,摸着小狗、安抚着小狗,时不时探出头观察刚才霍廷赫所在的方向,殊不知这是霍家的车,霍廷赫已经在车里了。
霍廷赫望着她心里默念:可能会再见的吧,苦命的人,好好生活。
转过头恢复着平静,“无妨。”回答了满叔的话。
林阳见一直没有动静,可能走了?带着自己的小狗回家,走几步就往四面八方望,要是有情况可以拔腿就跑,终于小心翼翼到了家。
“臧臧,吁,臧臧,吃饭了。”林阳在喊自己的小狗,小狗全身都是黑色,眼睛亮晶晶的,从大门一侧飞奔扑过来了。
“林阳”,听到了奶奶喊林阳的声音。
“哎,我在呢”。林阳立马回复。
看到小狗已经吃起来了,林阳便立刻进了屋。“你去帮我买条眼药膏,还是和之前一样,我这快用完了。”
“好的。”林阳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刚走了几步突然想起来什么,撤回了迈出的步伐。
“奶奶,我明天上学的时候顺道给您买行不行,我不太敢一个人出门。”林阳有些心虚。
这是听到了什么,林阳平时胆子可没这么小。而且这还是白天呢。奶奶察觉到了不对劲,“你之前不都是一个人出门买的吗,你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怕人家找上来。”
“哎呀,奶奶,不是,我就是觉得这天儿快黑了不太安全,年纪越大胆子越小了,我明天一定给你买,一定买啊。”这话说出来林阳自己都不信。
“你当班长是不是得罪人了,同学找你茬?”奶奶以为又是像以前一样的问题。
“没有啊奶奶。”林阳自己都不清楚到底得罪没得罪,按理来说可能得罪了,但看霍廷赫那架势也不是来找茬的。况且今天在学校他看自己的眼神很平静,不像是要报复的那种感觉。错觉,一定是错觉,越狠辣的越平静。
“我跟你说啊,和同学相处、管理班集体不能硬碰硬,可不能再像之前一样拿着扫把揍一群人。”那是林阳四年级第一次当班长的时候发生的事。
这陈年旧事可不兴听,林阳进门看着笑盈盈的奶奶,“奶奶,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都过去五六年了,我现在当了很多年班长我有经验了。而且,不是我揍他们,是他们不服气一堆人围着我,我才拿手里的扫把收拾了他们,后面我才好办事。班主任拿这事笑了我好多年呢,你就不要再说了。”当时自己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但是一堆人挑衅自己的时候有了一种强烈的求生意识,既求生存也求尊严,而且奶奶怕林阳是女孩会受欺负,自己又是个老人怕保护不了孩子,从小就送她学跆拳道,身手很敏捷。林阳从来不会欺负同学,奶奶很重视林阳,从小给她买了很多书,她的房间里有一面书墙,所以说的话、见识等并不浅薄,同学们还是挺佩服她。
“知道了,那就明天,记得给我买眼药膏。”奶奶见这小孩不说心里话,估计有事想自己处理。
“好嘞。”说完出门斗狗。
“小孩长大了,有心事了,也有秘密了。”奶奶透过窗户看着林阳说道。
第二天一切如故,也没什么异常。刚进校门就看到了羌铖。
“嘿!”林阳大声吓了羌铖一跳,见到羌铖中招了,林阳仰天大笑,羌铖则是转向一边无奈地笑。周围路过的人瞄着这两个神经大条的人,羌铖注意到了但不以为意。
林阳突然鬼祟起来,“你的消息靠谱不,真的没被处分吗?我跟你说,我昨天在巷口,巷口啊,见到霍廷赫了,那是我回家的入口,我差一点就撞上了,还好有一辆车,神仙般地停在了路口,我才没被发现,不然,真不敢想啊。”羌铖也觉得奇怪,静静听着林阳说。
“不会吧,他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对于霍廷赫,羌铖也不能说完全不了解。
“啊哟,我当时都快吓死了都。”林阳仍心有余悸的样子。
“以后不会了,他要出国了,至少好几年内不会再见,甚至以后都不会再见。”羌铖说道。
“那还不错。”心里好像很没很大的波澜,毕竟林阳也不认识他,甚至少了一个可能是麻烦的麻烦,也还不错。
回到教学楼,确实再也没有看到霍廷赫的身影。霍廷赫转学的消息传开,学校里都传是因为霍廷赫欺负同学被开除了,但其实班主任知道不是。
郭明菲一早就开班会,“我告诉你们,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谁欺负谁这样的话,如果敢欺负同学,下场都是一样的,开除。”说得振振有词也有气势,还顺带把笔记本砸在讲桌上掀起一阵粉笔灰。
楚郢磊有些不解,不是昨天还在的吗,不是都和平解决了吗,怎么还开除了呢。看了看霍廷赫的书桌,确实什么都没有了,可能昨天下晚自习都搬走了。
课后楚郢磊找到班主任,“老师,不是都解决了嘛,怎么还是开除了?”
“小楚,管理班级这种事你还是不太熟,才会被欺负这么久。霍廷赫没被开除,就是出国了,我这么说是在警告那些蠢蠢欲动的人。”郭明菲胜券在握的说着这些话。
“老师,原来你都知道。”楚郢磊知道了霍廷赫不是被开除,他回答的是第一句话。班主任知道自己的处境却一直装聋作哑。也知道确实是自己能力不足,不该有怨气。
“好了,去吧去吧,事情解决了,别耽误学习啊,你可是我们班最棒的。”郭明菲意识到楚郢磊情绪不太对劲。
辛泽丰等人对老师的话半信半疑,“昨天不都好好的吗,怎么说开除就开除了。”想亲自问问霍廷赫,结果没任何联系方式。
“谁有霍廷赫联系方式”,看了一圈处得好的几个哥们,“一个都没有?”辛泽丰自嘲着说道:“好样的,压根没把我们当朋友。每次都是我们帮他出气,他在一旁看着,要是真追查下来罪名也轮不到他。”
辛泽丰恶狠狠看向楚郢磊,走到楚郢磊面前,不说一句话,但气氛已剑拔弩张。
“到底什么情况你最清楚,到底被开除了没有。”
“无可奉告。”楚郢磊也不想忍了,反正老师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情不够大她从来不正眼看。练了那么久,或许真对上霍廷赫不一定赢,但对付这几个绰绰有余。
“你说什么?”辛泽丰伸手去纠楚郢磊的领口,楚郢磊顺势起来推翻了桌子,抓着辛泽丰的胳膊肘将他狠狠摔在了地上,周围几人见状不敢轻举妄动,引来了全班同学围观。楚郢磊校服外还披着件牛仔外套,为了方便施展身手脱下了牛仔外套。楚郢磊坐在倒数第二排,刚把辛泽丰摔去了后排空地,有的是场地发挥。班上的男同学也不上前阻拦,辛泽丰一伙人平时总是欺负同学,不止欺负楚郢磊,早已引起了众怒。
辛泽丰估计也没反应过来,慢腾腾的从地上爬起,楚郢磊慢步走着斜眼看着他,谨防他偷袭。辛泽丰起来后抽起身后的铁簸箕向楚郢磊挥过去,吓坏了众人,周围人啊声一片。楚郢磊躲开,虽然后来还是被打到了,但已减少了不少力度,二人扭打在一起,辛泽丰拿着簸箕在楚郢磊背上猛敲,楚郢磊用膝关节猛踢辛泽丰腹部,用拳头狂挥辛泽丰脊背,最后辛泽丰实在招架不住,楚郢磊抢过他手里的簸箕丢向一旁,赤手空拳揍辛泽丰,辛泽丰泪眼婆娑,和辛泽丰处得好的几人见状赶紧上前劝架。
辛泽丰脸上多处通红,楚郢磊身上则因为被簸箕打到的缘故多处见血,锁骨上、手臂上也挂着血,但还是板正地站着看着败了的站也站不稳的辛泽丰,“没用的东西,平时跟在别人身后求人庇佑,现在依然还是要借助外力,不然赢不了。”
楚郢磊说完走向自己的座位、扶起自己的桌子,辛泽丰实在忍不了,打算继续找楚郢磊麻烦,被周围人拉住了。周云棋经过二班时知道里面发生了矛盾,正好碰上了慌慌张张要去找老师的二班学习委员孔笑妍,“你怎么了?”
“楚郢磊和辛泽丰打起来了”。
“啊?!”周云棋都震惊了,楚郢磊不会主动欺负人的,一定是辛泽丰那伙人找他麻烦。“哦,快去快去。”
周云棋也慌了,不管不顾冲进二班教室,碍于不是一个班又不能上前制止,站在讲台上看着情形,周围人一心盯着楚郢磊和辛泽丰,没人注意到周云棋。看这样子貌似是楚郢磊占上风,周云棋悬着的心算是放下来了。看到最后楚郢磊说出那番话,周云棋眼泪也掉下来了,他知道他平时总是被欺负,想告诉林阿姨,但是几次三番都被制止了,他怕家人担心,真的忍了好久、好久。
班主任规定了不能乱串别人教室,周云棋看到楚郢磊赢了,便退出了二班教室。
班主任这次被气得够呛,发生这么大的事,而且校长就在三班上课,也知道了二班发生的事,处理不好肯定要被喊去喝茶。
“我说的话一点听不进去是不是,长能耐了,打架都打得见血了,啊,我要是说得不让你们满意你们还得跟我对着来呢是不。楚郢磊,啊,楚郢磊”,喊楚郢磊还重重拍了桌子,“我刚夸完你,你出去就跟人打架是不,啊,这么多年了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高大威猛呢”,说完又重重拍了桌子,“还有你辛泽丰,别哭了哭什么哭,平时天天欺负同学,现在打到钉子了知道哭了,我都苦口婆心警告了还不知道收敛,还拿簸箕打人,学校伙食不好你想吃牢饭是不是,啊,哭哭哭,哭什么哭,你们两个,啊,你们两个,该哭的是我!给我滚出去站在门口,等你们家长到了一起进来。”郭明菲被气得语无伦次。
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静静听着郭明菲骂人,旁边老师小声提醒:“今天校长在学校。”
郭明菲停下了刚拿在手中挥舞的扇子,大声喊道:“往里站点儿。”说完将扇子扔在了办公桌上。
这次来的是楚爸爸楚宏渊,辛泽丰爸爸辛玖崇。
“是这样,孩子们之间出现了矛盾,也不是大的矛盾,辛泽丰呢向楚郢磊打听刚离开我们班的一位同学的情况,楚郢磊说无可奉告,辛泽丰先动手两方就掐起来了。这次也不存在谁欺负谁,双方是互殴,而且各自有错,楚郢磊是一班之长,我认为你有责任告知你所知道的内容,即使不知也不该用容易引起误会、激怒人的语气回答同学的询问。辛泽丰也是,你平时就不服从班长管理、特立独行,这次更是大打出手,你是对班长有意见还是对我、对学校有意见,我们学校是不适合你学习是吗?”辛玖崇听到这话坐不住了。
“老师,确实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是我们家长的疏漏,平时管他时间不多,让他的坏毛病也越来越多,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一定要让他改掉坏毛病,回来给同学们赔礼道歉,一定不会再让他影响同学们。”说完后辛玖崇转向楚郢磊。
“孩子,你是个优秀的孩子,让小孩影响了你我实在是过意不去,我会赔偿你所有的治疗费用,对不住了孩子。”辛玖崇看样子要比楚宏渊大些年岁,楚宏渊听到这些话也有些过意不去。
“辛爸爸,孩子们都有错,楚郢磊有时候阴晴不定,确实容易让人误会,而且楚郢磊是班长,出现这样的事情也是他失职。”楚宏渊说道。
“泽丰,快,过来给小楚道歉。”辛泽丰一脸不情愿,但迫于压力还是向楚郢磊说了对不起。楚郢磊听到“对不起”后有些无奈又有些无语,本来想搬出之前的事死咬他不放,看到比自己父亲年长的叔叔一直诚恳地道歉,竟有些心软了。
楚宏渊拍了拍楚郢磊,“楚郢磊,你也有错,你也道个歉吧。”楚郢磊都有点懵,但也明白父亲的意思。
“对不起,我以后一定谨言,希望你也慎行。”这话在辛泽丰听来就像是警告。
郭明菲理想的解决方式也莫过于此,顺水推舟:“我想还是请家长们各自带自己的小孩去体检,时间久了怕落下什么毛病,要是伤势重,该赔偿还是得赔偿。另外,这段时间就先不要回学校了,回家反省吧,想好了再来,别把不好的情绪带给其他同学。”
双方最后决定一起去医院,各自赔付给对方医药费。楚郢磊和辛泽丰回家反省一星期,写三千字检讨书,返校那天在班里当众朗读,以示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