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下楼没看到他时,所有的念头全都消失了。厉靳时还是那个在云端没有下凡的厉靳时,他不是为了她而来。可此时见到他等候在这,那颗跌落深渊的心,又被抛上了天堂。他能在诡谲的商界搅弄风云,自然也能轻易掀翻一个小女人的内心世界。温黎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缓缓靠近。厉靳时真是厉害,厉害到只是站在那里,就能逼红一个人的眼睛。温黎极力忍住发热的眼
温黎心里冷笑,缓缓起身。
这会儿没有保镖来拦她了。
她很狼狈,疼得快要站不稳,可对上霍川的目光是冷的,藏得极深的厌恶和恨意就像是剜骨的刀子。
“温黎,你若是继续用这种目光看我,我保证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霍川摆手,“滚出去,以后随时跟我报告厉靳时的行踪。”
并购部总监需要经常去顶层开会,离厉靳时确实很近。
厉靳时并不信任霍氏的任何一位董事,但他刚刚很认可温黎的能力,所以短时间内肯定会和温黎接触。
霍川冷笑,温黎不过是他从小就掌控在手里的提线玩偶,等没了利用价值,就得扔了。
明朝绝不会和一个心机如此深沉的女人结婚。
温黎垂下视线,想到周五准备的那份大礼,舔了舔嘴角的血迹。
那种被压抑到极致之后,即将爆发出来的畅快如狂风骤雨一般,席卷着全身。
她会记住今晚的屈辱。
“霍董事放心,我一定好好盯着霍总。”
霍川就知道会是这样,眼里划过厌恶,“还不滚?”
仿佛放过她一命,她从此就该感恩戴德。
温黎缓缓挪动着步子,眼底暗潮涌动。
造成这一切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池家。
池强和吴菊芳受过霍川太多恩惠,这十年来,两家生意上绑得更是紧。
连池强和吴菊芳都需要看他的脸色,更何况一个小小的温黎?
霍川压根就没想到,这枚棋子会生出反骨。
温黎走到门口,看到陈雅茹捂着脸,坐在沙发上轻轻抽泣。
她收回视线,觉得这一切都可笑极了。
人们互相蔑视,又互相奉承。
人们各自希望自己高于别人,又各自匍匐在别人面前。
这个世界,烂透了。
她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往外挪。
腿上的血顺着大腿流下,在地上零星的洒下痕迹。
但她感觉不到疼。
直到走出百来米,她看到等在原地的那辆车,还有等在车前的那个男人。
他站在安静的环境里,微微靠着车身。
一切都很安静,他们之间好像隔着无声的空气。
昏黄的路灯将彼此的影子拉长,长到可以铺满整个街道。
许久,厉靳时轻轻拍了拍车身,示意她过去。
就像在KTV里和她对视时,他轻轻的拍自己身旁的位置一样。
温黎承认,在听到他来的那一刻,心里涌出了无数个念头。
可当下楼没看到他时,所有的念头全都消失了。
厉靳时还是那个在云端没有下凡的厉靳时,他不是为了她而来。
可此时见到他等候在这,那颗跌落深渊的心,又被抛上了天堂。
他能在诡谲的商界搅弄风云,自然也能轻易掀翻一个小女人的内心世界。
温黎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遵循着身体的本能缓缓靠近。
厉靳时真是厉害,厉害到只是站在那里,就能逼红一个人的眼睛。
温黎极力忍住发热的眼眶。
走近后,她没像往常那样吊儿郎当的喊一声“小叔”,怕自己一开口,眼里就下起雨。
她越过他,坐进了汽车里。
就当这一刻他是在这里等她吧。
厉靳时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坐回了汽车里。
温黎靠着车窗,在他关上车门的瞬间,抬头看了他一眼。
她很累,喉咙仿佛着了火。
汽车摇摇晃晃间,她放任自己躺到他的肩膀上,接着缓缓下滑,后脑勺靠在他的腿上。
这个姿势最舒服,抬头就能看到他带着寒意的下巴。
“小叔,你今晚是来救我的?”
温雅的手掌挡在她的外侧,防止她掉下去。
动作罕见的带了几分温柔,回答却是极冷,“不是。”
“哦。”
温黎闭上眼睛,“幸亏你不是,不然我怕自己爱上你。”
她以为男人不会再回答什么,快要睡过去时,听到了一个淡淡的“嗯”字。
厉靳时就这点好,从不给人无望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