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他妈妈我会尽力的。夏至侧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很郑重的说:“谢谢。许宴璟冲她扬扬下巴:“去后花园,我有事和你说。想来是有什么私事,夏至应了声后看向盛野,后者正在听许老和宁家俩兄弟讨论宁谨溪的病情。不过盛野很快看了过来,四目相对。小姑娘指了下许宴璟又示意后花园方向,盛野点点头,眼神回复她:好
接到了许老和许宴璟后,一行人去往宁家安排的别墅。
两辆商务车一前一后。
虽然没见过面,但这段时间在手机上大家聊的都很开心,这会儿几个年轻人坐在一辆车里面聊聊笑笑,没有一点不自在。
许宴璟的长相很书生气,文质彬彬,说话温文尔雅,比几人大六七岁,聊起天来丝毫没有代沟。
听到盛野的一番寒暄感谢话后,他推了推鼻梁上金丝眼镜,笑笑:“不用谢,你们家付的医药费,够我们家几代人吃好几辈子了。”
说是这样说,但都知道,钱许家也是不缺的。
江南附和两句,几人顺势帮腔,气氛活络起来,一车人又开始说说笑笑。
三十分钟后车辆驶入别墅区,两辆车上的人陆陆续续的下车进入住所。
女佣和管家分别站在两侧欢迎许家爷孙俩的到来,一行人环视着别墅内外。
一圈看下来,许家爷孙俩发现装修风格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完全是他们喜欢的风格。
看着宁家人热情的招呼,细心的安排,想到之前的失约,许老不禁感到有些羞愧。
宁家的专用厨师在准备厨房准备晚餐,女佣和管家们忙忙碌碌的搬行李,江南几人也没闲着,帮忙倒茶送水。
盛野双手端着一杯茶蹲下身递到许老面前。
许老坐在轮椅上,微微一愣接过茶。
盛野端正地站到许老面前,九十度朝许老鞠躬道谢:“许爷爷,谢谢您愿意抽出宝贵的时间,不辞辛劳亲自来临海,我母亲的手术劳您多费心了。”
这一幕让忙乱欢闹的屋里突然安静下来,呆愣在原地,他们从未见过盛野这般模样。
许老并不知情盛家的事,只知道眼前的少年是盛家的接班人,宁家的掌上宝,身份尊贵,日后前程和地位都是高不可攀。
许老看着少年折曲的脊梁,内心一片怔松,苍老松弛的手端着杯子喝了口茶,“客气了孩子。”
站在餐桌旁的夏至望着少年雪松的身影,眼眶酸涩不堪。
“能让阿野低头的。”
宋齐动了动唇:“也只有宁姨和夏至了。”
瞧着盛野准备再去端茶,许宴璟料到那杯茶肯定是给自己的,他起身抬手制止:“别搞这么客套,我不喝啊,你先和爷爷说说你妈妈的情况。”
话毕他逃到夏至那边去,盛野视线跟过去,眼里蕴着显而易见地吃味。
“我去,”许宴璟喝了口凉白开,称奇:“盛野这个人还挺让我意想不到,他看着不可一世。”
夏至抿了抿唇,轻声说:“人的感官总会先入为主,外表再傲气,他也只是想母亲醒来的孩子。”
感受到夏至的情绪,也知道她话里有话。
许宴璟抬手想拍拍她肩膀安慰一下。
夏至一个偏身躲过,斜他一眼。
“?”许宴璟一愣刚准备说她,就注意到另一道视线,他望过去。
就见盛野的脸色瞬间由阴转晴,嘴角还勾着一抹笑,眸色也从这边移开。
许宴璟镜片后的一双眼睛眯了下,“小夏夏,你和盛野在谈恋爱?”
“别这样叫我,”夏至把在机场买的糕点拿出来装盘,不慌不忙地说:“还没有,等高考完他就是我男朋友。”
许宴璟收回视线,垂眸凝视着夏至:“你还真是翻脸不认人了啊,求我——。”
“小声点!”
夏至转头扫了眼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边,盛野和许老在聊天,也没看过来。
她松了口气,声音低低地:“我私下求许爷爷来临海这件事,你帮我保密,尤其是盛野,不要让他知道。”
“还有,”夏至头也不抬地说:“不要叫我小夏夏,我不想让盛野误会。”
“又是不要告诉他,又是不能喊你‘小夏夏’”许宴璟往凳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盛野这么小气?”
要不是看在小时候见过几面,在一起玩过几次,许爷爷来临海也有他的劝说,夏至早就拿糕点塞到他嘴里梗死他了。
“你才小气。”
夏至垂着眼眸,“是我不想给他产生负担和没必要的多想。”
许宴璟也正在谈恋爱,懂夏至的这些小心思,刚刚也不过是逗她玩。
“行吧,他妈妈我会尽力的。”
夏至侧过头对上他的目光,很郑重的说:“谢谢。”
许宴璟冲她扬扬下巴:“去后花园,我有事和你说。”
想来是有什么私事,夏至应了声后看向盛野,后者正在听许老和宁家俩兄弟讨论宁谨溪的病情。
不过盛野很快看了过来,四目相对。
小姑娘指了下许宴璟又示意后花园方向,盛野点点头,眼神回复她:好,有事打电话。
后花园。
四周都没了人,安静了不少。
许宴璟神色正经了些,直入主题:“来说说你的事,我们医院有个医生去疤技术很好,你身后的疤什么样,和我说说。”
夏至登时眸色一沉,瞭起眼皮盯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脸色说变就变,许宴璟“啧”了声:“你这什么眼神啊夏至,是谢奶奶前些天告诉我的。”
“谢奶奶说你后背被你爸用花瓶砸了一块疤出来,让我帮忙问问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你的疤去掉。”
当时谢奶奶只在电话里说夏至后背有伤,托许宴璟找医生去掉,不知道具体的伤疤什么样多大面积,许宴璟也不好随便找医生,就问了一下具体情况。
小姑娘都爱美,谢奶奶不想让夏至有自卑心理,就大致说了一下。
听到的时候许宴璟都呆住了,在他的印象里,小时候的夏至简直是被夏伟业当公主养。
后面他和夏至也没再见过,联系方式也没有,就十年左右的时间,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
许宴璟眉头皱的很深,“方不方便给我看看疤有多大?”
夏至面色淡淡,出口的声音明显哑了:“不用去。”
“为什么?疤很大?”
许宴璟还想问夏伟业为什么要打她,想想算了,私事他一个外人也不好过问太多。
夏至垂下眼眸,压下眼底翻涌的情绪,简言意骇:“纹身盖住了。”
“………”许宴璟一愣,又一次受到冲击,镜片后的眼睛里藏不住的诧异,“纹身?那玩意不是很痛吗?在疤上纹你都能忍住疼?”
痛啊,在从新长出嫩肉的疤上一针针的刺,能不痛吗。
但那时候,夏至早就被夏伟业和赵君伤麻木了。
夏至静静地盯着地面上的一束光,默然无声,脸上没有任何情绪。
*
夜晚的国际上城灯火通明。
“奶奶,”夏至站在家门口,“您先去洗漱吧,我和盛野说会儿话就回来。”
谢清秋看着站在门外的盛野,朝他招招手:“小野到家里来说,外面冷。”
屋里是两个女生住的地方,私密性隐私性都不好被打扰窥探。
自己一个大男人进去实在不太方便,盛野婉言谢绝了谢清秋的邀请。
谢清秋也没强求,一直都知道这孩子懂分寸,嘱咐了两句后就去洗漱。
走廊上,盛野双手包裹住夏至的手来回搓热,主动问:“我崽崽想说什么呢?”
夏至舔舔唇看他,语气软软糯糯的:“今天在机场的时候,你问都没问就很笃定我受欺负了,为我撑腰,你不怕是我欺负别人的吗。”
“不怕,我完全偏向你。”
盛野捏着她的指节,和她相视,缓缓说道:“我的大女主,你未来男朋友很护短的。”
“不爽就骂回去,受委屈就回击,受欺负就打回去,打不过还有我呢,不用担心后果,出事我担。”
夏至幽黑的眼睫颤栗,鼻尖酸酸涨涨的,小小声:“那如果你不在呢。”
盛野弯下腰,沉声道:“不在的时候也不要怕,我一定会赶到,帮你讨回公道,我在你身边的时候就更什么都不用怕了。”
“宝贝,我永远都是你的靠山和后盾。”
不是空口无凭随便说说,不是丢出漂亮话只说不做,不是自欺欺人而不行动。
夏至知道,一直都知道,她的男孩,言出必行。
明目张胆的偏爱她,安如磐石的守护她。
吊顶轻纱般的暖光微晕柔和,静谧的走廊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瞧着小姑娘圆溜溜的小鹿眼红红的,盛野心口软的不行,指腹轻轻抚摸着她的眼尾。
没有给她冒珍珠的机会,盛野声音低柔的开口:“我崽崽是不是还有话想说。”
夏至表情一凝,颇为意外。
他怎么就那么懂她呢。
顿了顿,夏至抿唇低下了头,眼底的情绪如一团毛线,杂乱无章,一下午矛盾和分歧相互撕扯着她的大脑。
下午和许宴璟去后花园,和他独处。
盛野没问也没跟,难道不吃醋吗?
内心深处隐着一抹害怕无援,大脑里一并在胡思乱想,尤其最怕盛野是不是不在乎她了。
同时她也明白,自己如果不和许宴璟独处就不会产生这些问题。
夏至没谈过恋爱,她不知道谈恋爱的人是不是都是这样瞻前顾后,这种感觉真不好受。
但听完盛野刚刚的一番话,夏至心里的害怕担忧轰然倒塌,消失殆尽,要说的话也不复存在了。
夏至眨眨眼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眸色清亮明朗,双手脱离他的掌心,抱住男生健硕劲瘦的腰:“想说…”
停顿片刻,女孩踮起脚凑到他面前,耳尖通红。
“你要不要和我亲亲。”
盛野眉心一跳,嘴比大脑快:“要。”
话音甫落间,夏至倏地被一截结实有力的手臂搂紧,带进身后的安全通道。
夏至后背触上墙的那一刻,盛野扣着她的后颈低下头。
两道炽热的呼吸缠绵在一起。
恬静的楼道亮着暮霭色的轻雾光,声控灯熄灭的须臾。
少年生涩的吻住女孩的唇瓣,动作很轻很缓。
啄吻了几下,盛野睁开眼,眸色浓黑。
“宝宝,闭眼。”
嘶哑沉磁的男音蛊惑人心,夏至机械性顺着他的话闭上眼。
四周昏暗。
夏至感觉自己的嘴巴越来越麻。
盛野唇瓣细细密密轻吮女孩的唇。
温柔青涩的一个吻。
两唇分离时刻,盛野没忍住,轻轻咬了咬夏至的唇瓣。
夏至蓦地睁开眼睛,僵在原地。
男生抚摸着她的背帮她平复呼吸。
“宝宝好软好甜。”
*
夏至软着腿回到房间,往床上一瘫,整个人就像没了三魂七魄。
几秒后,她拽起被子盖住红彤彤的脸蛋,心砰砰乱跳,一双小脚在外面扑腾捣腾。
夏至抱住被子,嗔怒羞怯:“什么啊!”
“他怎么那么会亲啊!”
“亲就算了,干嘛还要说那句话!”
床上的女孩裹着被子在床上来回翻滚。
口袋里的手机陡然响起来,夏至滚回原位,摸摸索索从口袋掏出来解锁。
屏幕弹出微信语音通话,点进去赫然显示来电人:ME
是盛野。
夏至忙不迭坐起身,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呼吸,故作镇定的摁下接通健:“喂。”
听到她的声音盛野乍然笑出声,下意识抿了抿嘴唇,声线暗哑:“崽崽,有话想对你说。”
“…!”啊啊啊啊!
夏至一直没降下去的热意,瞬间又因为他的话汹涌的直袭全身。
盛野笑,又说了次:“真的是有话想和你说。”
顾虑到小姑娘回到家要洗漱,他又问了句:“现在方便吗?”
“方便,”夏至搓搓绯红的脸颊,瓮声瓮气:“你要说什么?”
盛野清了清嗓,直白地说:“崽崽,下午我吃醋了,你和别的男生独处我也很在意。”
夏至心一紧,准备解释,听筒那边传来盛野的声音。
“不得不承认,我特别小气,我超喜欢你的。”
夏至脸要红爆了,慢慢把下午和许宴璟的聊天对话和他说了遍,除了伤疤的内容。
“阿野,我和宴璟哥只是朋友,以后我会注意的,不让你吃醋,”
夏至坐在床上摇晃着脚,“不过嘛,我喜欢你小气,吃醋我也喜欢。”
听到这盛野低低笑了笑:“崽崽,不用注意,交友是你的权利,我相信你,也信我自己能被你坚定地喜欢。”
“同样的,宝贝你可以乱想,但永远别质疑我爱你。”
夏至握着手机愣了下,眼睛霎时就红了。
没有面对面看着她,盛野都知道小姑娘肯定红眼了。
他清了清嗓子,笑起来,尾音缱绻:“宝宝,喜不喜欢刚刚的亲亲。”
夏至:“!”
盛野完全止不住笑意,哑着声:“我很喜欢。”
“你别说了!”夏至慌乱的挂断电话,藏进被子里,把自己窝成一团。
看着终止的通话记录,盛野笑弯了腰,脑海里浮现出小姑娘亲完后的表情,娇羞可爱。
指尖抵在唇上,他的喉结滚动,自说自话:“不枉费学习了那么久的接吻技巧。”
*
翌日。
盛野先是把夏至送到学校,交代江南几人照顾好夏至,随后向江国福请了一上午的假和许宴璟他们一起去医院。
早自习结束,夏至从书包里拿出卷尺,转过身双手搭在孟雨的课桌上,“江南,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啊?”
江南正在帮孟雨扎头发,动作温柔细致,应了声:“你说,”
夏至把卷尺放大桌上,目光盯在他的手上,“我约了手工制作戒指,但是我不知道盛野的指围是多大,你的手和他差不多,你能量一下你的中指指围,借我参考一下吗?”
“我自己来扎,”闻言孟雨摘掉手套,推了下江南的手:“南南,你先量。”
“别乱动,等会弄疼你了,”江南勾过手腕上的黑头绳,小心翼翼地绑起孟雨的头发。
夏至拖着腮,一脸姨母笑看着他两:“孟孟不着急的,先让江南帮你把头发扎好。”
江南把孟雨的马尾分成两卷,打圈绕着,细致熟练的绑好一个漂亮的丸子头。
“不用量,”江南拿过桌上的黑色发夹,固定丸子头,不紧不慢的报出一个数字。
“嗯?”孟雨瞥他一眼,蹙眉:“这不是你的指围啊。”
“阿野的,上次陪他去给夏至定做戒指,沈年闲的没事就拉着我们几个人的手都量了一下。”
夏至收回卷尺,道了声谢谢。
江南捏着她圆圆的脸蛋,“怎么还记得我的指围。”
孟雨脸一红,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哎呀,你快放开,教室里都是人呢!”
夏至弯弯唇转过身:“我什么都没看见啊。”
班上的同学们早就习惯了这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
江南轻轻笑了出来,手改成挠孟雨下巴:“说了我就放。”
“嘻嘻……好痒啊南南……”
孟雨缩着肩膀躲开江南的手,举手投降:“我说我说…”
“好。”
说停就停,江南故意使坏的捏捏她脸颊,小姑娘的嘴巴一嘟一嘟。
“腻别…这样,”孟雨拍拍他的手抗议,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腻这样…窝怎么…说嘛!”
耍坏耍够了,江南大发慈悲地松开手,把玩的她的衣角。
孟雨活动了一下被蹂躏的脸,故作随意地说:“就上次你说过嘛,我就随便记下了。”
江南掀起眼皮:“随便?”
“不!”孟雨笑嘻嘻讨好似的揉揉他的手背:“是专门,专门记得。”
生怕江南找她麻烦,孟雨赶忙找夏至说话,继续接上一个话题问道:“夏夏,你要买戒指送给盛野啊?”
“嗯,想自己做一个戒指送给他,就是我和他天天都待在一起,”
说到这她皱了皱眉,再次看向江南:“下个星期二就是盛野的生日了,我约的那一家首饰店只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这个星期你们闲余时间能不能多找他玩玩呀?”
“没问题啊,”江南勾唇笑:“这个星期宁阿姨那边阿野去的也会勤一点,时间上你放心,我们尽量让他不怀疑。”
夏至:“多谢你们啦。”
“不用谢,”江南耸耸肩,慢条斯理地说道:“你回赠他戒指,阿野会很开心。”
孟雨抱着杯子捂手:“夏夏,时间来得及吗?要不要我和晴晴帮你呀?”
“来得及,只要我每天都去就行了。”
“?”江南:“每天都去?”
夏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嗯,那家店约了好久才排上的,只给我一个星期。”
“你等会再捏。”孟雨挪开江南一直捏她脸的手。
她左右看了眼,趴在课桌上压着声问:“夏夏,那你身上的钱够吗?要不要我借点给你?”
“够的,这几个月兼职拿了不少钱,”夏至笑了笑,为了不让她担心,实话实说:“我还有基金,数目可观。”
基金是爷爷奶奶小时候为她买的,夏伟业也给她买了,但夏至一直没用过,也不知道夏伟业卖了没有。
“那就好,”孟雨点点头,屁股刚挨上凳子,脸又被江南捏住。
“你真的够了!我的脸就是因为你天天捏才变这么大的!”
动作不停,江南歪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她的脸:“哪里大了,还没我手掌大呢。”
*
午休快结束的时候盛野赶了回来,夏至睡眼朦胧的打了一个哈欠,揉着眼睛嗓音困倦道:“你吃饭了吗?”
“手别揉眼睛有细菌,”盛野坐到位置上,从桌肚里抽出一张湿纸巾擦拭她的眼睛:“吃了。”
夏至眯着眼睛:“宁阿姨那边怎么样?宴璟哥他们怎么说?”
盛野眉梢带笑,换了张纸巾擦拭她的手,语调轻快:“很好,他们说有信心。”
夏至眼睛一亮,整个人瞬间清醒。
“给你带了蛋糕,”盛野捏捏她的掌心:“现在吃不吃?”
夏至弯着眉眼,兴奋道:“吃!庆祝一下!”
盛野拆一个蛋糕盒的时间,江南几人都从夏至口中得知了宁谨溪的事。
一个四寸的庆祝蛋糕,被夏至分成几份,最后每个人都吃到了惊喜和好运。
上课铃打响,江国福抱着书尺和保温杯进到教室。
“同学们安静一下,元旦马上就要来了,”江国福站在讲台上,用手顺了一下头顶的几根毛,笑着说:“咱们班同学敢兴趣的话,也可以来两个节目捧捧场啊。”
孟雨看着江国福快秃的头顶捂嘴憋着笑。
江南撑着脑袋垂眸凝视着小姑娘,见她一张脸涨得通红,抬起手作势想要逗逗她。
孟雨那叫一个眼疾手快,飞速抓住他的手,瞪着他:“你想干嘛!”
说着她凑上前。
女孩的脸近在咫尺,江南一怔,倏地抽出手别开头。
“操。”
哑着嗓子低声骂了句。
手臂火辣辣的烧,脸不由自主的红了。
孟雨僵直手,神情有些无措和懵然,小声似带委屈的软软喊他:“南南…”
这一声叫的江南骨头都麻了。
“操。”
直接没忍住梅开二度。
攥了攥拳头,江南呼出一口气,把衣领拉高遮住脸佯装镇定的回过头。
他尽量用温柔的语气来安抚她:“没事,我刚刚就是手抽筋了。”
他妈的,怎么说出口的声音那么哑。
“你声音好哑,”孟雨同样也发现了,紧张的靠近他,伸手去扒他的衣领。
江南往后一仰,急忙搬出台上的江国福让自己不被暴露:“老江在看呢乖乖。”
孟雨一个侧头正对上江国福犀利的眼神。
说时迟那时快,小姑娘低下头,面向讲台双手往课桌上一放,动作快速流畅。
做完这些不过三秒钟的时间,她完全变成了一副乖宝宝的样子。
江国福:“?”
江南松了口气,拿手盖住脸,向江国福投了个感谢的眼神。
江国福:“?”
*
夏至向孟延飞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晚自习下课后,有了江南几人的默契配合,加上宁晴找的借口,夏至顺利的在孟雨和宁晴的陪同下去了首饰店。
江南望着孟雨的背影,脑海里冒出小泡泡,脸不自觉的红起来。
真是服了,一下午外加一晚上,他只要一对上孟雨的眼睛,脸就红,看见她脸也红。
弄的他都不敢去看小姑娘。
苍了天爷。
盛野整理着夏至课桌上的书本,收拾好她的书包,眼无意往后一瞟,顿住。
“你感冒了?”
江南硬邦邦地说:“没有。”
盛野靠着课桌,上下打量他:“那你脸红什么?”
“没有,”江南欲盖弥彰的拉起衣领:“你看错了。”
宋齐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南,环抱双臂:“难道是昨天亲了?”
“咚”得一声响。
几人目光循声扫过去,就见盛野挺直腰板,跟站军姿似的,身后的凳子倒在地上。
他僵硬的扶起,拎着夏至的书包,和江南一样的姿势,衣领遮住脸,踏着正步走出教室。
宋齐一看就乐了,拍拍江南的肩膀,揶揄道:“你亲没亲我不知道,阿野肯定是亲了。”
晚自习放学时间,过道上都是学生结伴回家。
盛野红着脸疾步绕过人群。
教师办公室。
“你说你要参加元旦晚会?”江国福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嗯,”盛野挑挑眉:“不行么?”
江国福一哽,从透明不锈钢的保温杯上看到自己头顶仅剩的几根毛摇摇欲坠。
为了保住这几根毛,他放弃挣扎和口舌之争了,“你开心就好。”
“谢了老江。”
盛野从书包里拿出一瓶1000ml洗发露放到江国福的桌子上。
“生姜洗发乳?”
江国福拿过来一瞅,看着瓶上的字顺势念了出来:“防固脱发,强根健发,拒绝秃头,发量回春……”
“嗯,”盛野的表情很认真,把配套的护发素也拿了出来:“我查了好久,发现这个牌子的回购率和评价是最好的,你用用看。”
江国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盛野看了眼时间,准备去趟医院再去接夏至回家,“老江,我先走了,你回家注意安全。”
“你也是,多穿衣服,”突然的关心让江国福一下就忘记了洗发乳的事,注意力完全被带走了,“瞧瞧你脸,都冻红了。”
盛野:“……”
待人离开办公室,江国福收回视线,一低头就看到手上的洗发乳。
摸着光秃秃的头顶,江国福发出疑问的声音:“发量回春,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