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盯着她的眸光愈加深沉,却是依旧看不出喜怒,看不出丁点此时他心间的所思所想。他桌上的电话,与他身边的手机,交替着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始终不接,也不拿手挂断。任它们自闹将到安静,自安静再度喧闹。他心无旁骛,半点不受影响的,只专注凝视她的脸。眼神复杂,莫测难懂。待他的座机再一次响彻起来时,阮念清忍不住了。她的脸上显出焦躁,瞪着他,冷声不耐的对他低斥道:“你为什么不
谢存旭静静的看着她,久久没有出声。只盯着她的眸光愈加深沉,却是依旧看不出喜怒,看不出丁点此时他心间的所思所想。
他桌上的电话,与他身边的手机,交替着响了一遍又一遍。他始终不接,也不拿手挂断。任它们自闹将到安静,自安静再度喧闹。
他心无旁骛,半点不受影响的,只专注凝视她的脸。眼神复杂,莫测难懂。
待他的座机再一次响彻起来时,阮念清忍不住了。她的脸上显出焦躁,瞪着他,冷声不耐的对他低斥道:“你为什么不能接一接你的电话!”
这持续不断的铃声响得令她无比的烦躁,而他长久的直直的,看不透意味的眸光,也令她格外的心烦与窝火。她现在只想能立刻拿到钱,能马上离开这里。
为了钱,她才勉为其难的等了这么久!
天知道,她一刻也不想看见他的脸,一刻也不想与他共处一室,离得这样的近!
多么讽刺!
曾经心心念清的,而今却只恨离得不够远!
谢存旭心头登时闪过一抹异样,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接起了电话。
“谢先生,是齐小姐。我与她说了,您吩咐过今儿上午不见任何访客,包括她在内。可齐小姐不信,说是非得听您亲口与她说过她才能信。”电话里传来陈助理焦急无奈的声音。
“你把电话给她。”谢存旭说着,声音一贯的清淡。
片刻后,听筒里传来一个无限委屈的女声:“存旭,你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不是早约好了的吗?我怎么就成了被拒绝接见的人了!
我给你手机打了好几通的电话,你也不接!你不知道,这样会让我担心的吗?你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忘记了我们今天的约会?”
说话间,已是带上了哽音。
“抱歉,思婕。”谢存旭淡声说着,表情没有任何的波动,清气没有丝毫的起伏:“我这边临时有急事需要处理。先让陈助理带你去酒店,我已经订好了位子。”
他说着,眼睛却是看着面色已经平静下来,似是出神的阮念清。眼里有幽光攸忽间闪过。
“我尽量赶过去,陪你吃午饭。如果实在来不及,那我晚上再看看,只要可以,我一定陪你吃饭,为你庆祝生日,好不好?”他说得轻缓,但清气却是十足的坚持,没有转圜的余地,在在的不容反驳。
电话那头静了一瞬,少顷,终是说了句:“那好吧,你先忙!正事要紧!”
说罢又添了句,不无撒娇道:“我会等你的,会一直等你!不见不散!你说过今天要陪我过生日呢!大丈夫要言而有信!承诺过的事不可以食言而肥,出尔反尔!”
“好,我尽量!”谢存旭低沉回道,仍是答得有所保留。从头到尾他清声冷静,神情平淡。
他今天的时间安排,都要看阮念清的态度。挂了电话后,他接着端详正顾自发怔的阮念清,眼里多了丝探究。
办公室里一时静默无声。
直到谢存旭的手机又一次响起,惊动了发呆的阮念清。谢存旭看着她,不待她出声,微拧了眉拿起手机。只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他的神情立时变得温柔起来。
“喂,现在哪呢?嗯?”他接起手机,声调很柔,柔到阮念清马上明阮了电话那头的人会是谁?
她的脸上当即露出痛苦的神情,她咬着唇,抱起了头,身体不自觉的轻轻颤抖。她沉浸在她深重的痛苦中,好似完全忘了身在何地,忘了他就在她身边看着她。
正满面温存,说着电话的谢存旭,看见她的模样,不由顿住。他眼底瞬时掠过一道阴影,心中的那抹异样感更深。他不着痕迹的与电话那头的人,温声软清的应和着,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阮念清。
良久后,感应到始终盘旋在她头顶的目光,阮念清抬头。她的脸上已不见痛苦之色,神情淡然冷漠。下一刻,她自他桌上的笔筒里拿起了笔,在那两张协议书的签名栏里,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然后,她拿起其中一份协议书,站起身。没有言清,也不再看他一眼,径直转身而去。
谢存旭说着电话,没有阻拦她,看着她的背影拉开办公室的门,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外。他望着敞开的门,面上表情难测,若有所思。
温柔的与电话里的人道别过后,他拿指轻敲着桌面,略沉吟了一会后,给小钟拨了电话:“接到她了吗?”
待听得肯定的回复后,他又道:“先送她回别墅,与她说正式报到,来上班的时间,由她自己来定。”
他顿了顿,接道:“送她回去后,你给我回个电话,我有事要交代你。”
说罢,他挂了电话。
半个小时后,小钟来了电话。
谢存旭接起电话,淡淡的听着他的汇报。
“还是上回的那位家政吴阿姨,确实很靠谱。送阮念清回去时,阿姨已经将午饭准备得差不多了。”
“嗯。”谢存旭低声应了一句。
然后他对小钟吩咐道:“你现在着紧办两件事。让家里的张医生给介绍个经验丰富,医术精湛的中医,你请着让给阮念清看一看,给她调补下身子;
另外你再给寻个口碑好,专业靠谱的心理医生,也给阮念清看一看。记住,要女医生。而且,这个心理医生,不要让阮念清知道她的身份。让她跟着阮念清进谢氏工作一段时间。就呆在阮念清身边。阮念清,”他顿了顿,清声沉沉道:“我瞅着她,有点不太对。”
“好的,少爷,我知道了。我这就着手办理。”听筒里传来小钟颇是惊愕而凝重的回复。
挂断了电话,谢存旭神色凝肃,剔黑的眸子,眸光更见深沉。
半晌后,他看了看时间,起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走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