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学一套棍术。看着那根浅柏木的长棍,陆嘉禾微微眯起眼睛。她转过头来问春樱。“几点下课?”“您九点半吃的早餐,那……应该还有十五分钟吧,十点钟第一堂课结束。“那我就在里面等着!”说完,陆嘉禾大大咧咧地拉开推拉门,跨了进去。————————作·一个可怕的女人·者: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不要慌,虐完这个虐那个,谁也别想跑!
陆澈的脸庞被力道扇向一边,扶着膝盖看向地面上的一个点,并没有抬起视线。
这一举动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陆永山皱起眉头,语气不由加重几分:“嘉禾!”
少女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父亲,一双眼睛欲泣欲诉,含着幽怨和怀疑。
仿佛不理解父亲为什么这样喊自己。
那一刹那,陆永山把指责的话收回口中。
自己的女儿,就算当下做的事再不对,他也还是会偏心。
她才从母亲墓前回来,情绪肯定低落,所以才做出这种举动,可以理解。
换作平日,一定不会这般。
陆永山上前一步,牵着女儿的手,将她拉到一旁,揽着她肩头的手拍了几下。
“是不是有点累?上楼去睡一会儿吧,往后再跟你介绍。”
少女乖乖听令,再次看了一眼半跪着的人,顺从地被带着离开。
地上的少年被旁边女佣搀扶起来。
“你别往心里去,小姐平时人很好的。”
“我知道。”
他知道她人很好。
陆澈拦住女佣想帮自己拍膝盖的举动。
这里地板很干净,一尘不染的,并不会弄脏裤子。
陆永山将人送上楼,折返回来,吩咐道:“赶紧去拿包冰块来。”
然后仔细观察陆澈的神色,探究他的情绪,想找出一丝恼羞成怒的痕迹。
但少年只是低垂着脸庞,面颊微红,不知所措。
“没事吧?”
“嘉禾力气也没多少。”陆澈心平气和地摇头,“我该想到的,她心情不好,而且确实是我碰到了她,没有做这种事的经验。”
到头来竟然还自责,觉得是自己没做好。
陆永山心头一软,接过女佣拿来的一包冰块,亲自帮他贴在面颊上,少年连忙接手自己按住。
“谢谢陆叔叔。”
“往后我找个时间说一说她,让她知道你跟旁人不同,今天这事是个例外,也只准是最后一次,她再欺负你,告诉我,我帮你出气。”
陆永山态度和蔼,从一个长辈的角度出发,站在陆澈的角度力挺他。
少年被照顾到情绪,敷着脸认真听着,眼神纯稚。
“明日就来家中学习些防身的技巧,到时候会请专门的老师来教,我让她们腾出间屋子给你做格斗馆。”
陆永山边说边将他送到门口。
“上学用的东西应该送到了,看看喜不喜欢,你的成绩我交给帮嘉禾报考的团队,让他们研究一下,拟几个选择给你瞧一瞧。”
中年男人想事周全,陆澈边听边点头,遵循他的一切安排,顺从地被送上车。
等他离开陆宅漂亮的花园,转头从后车窗看向驶出的栅栏院墙,还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陆澈闭了闭眼睛,轻吐出口气。
只是没能找到机会解释清楚。
但总归是个好的开端不是吗?
做父亲的这般体贴入微,无非就是想消减一些女儿拉的仇恨。
陆澈拿下脸上的冰块,抬头从前排顶部的后视镜观察。
已经看不出那个掌印。
他心底是真的没有怨恨。
他早就清楚陆嘉禾的性格。
不难为他,倒不像她了。
这事换作是其他人,多少会不舒服,记得这份羞耻和陆永山的偏心,所以幸好是他接下这份工作。
让旁人来照顾她,他总感觉不放心。
她的脾气,除了他还有谁能受得了呢?
陆澈回到家中,开学礼包也送到了。
床上的潮牌书包里装着最新的苹果全家桶,有手机、腕表、耳机、平板、笔记本电脑,门外则停着一辆电动车。
比起摩托这种需要驾照、消耗汽油的机动车,电动车更加方便、也更适合学生。
顾珍霞有些忐忑不安,来到自家儿子门外。
“那辆车应该不便宜,是不是太贵重了?”
陆澈把东西全塞进书包,起身拉开门。
“妈,那是陆叔叔给我的交通工具,他想给嘉禾找个人作伴,以后我往返时使用。”
陆澈找了这个由头,顺便把来龙去脉讲清。
顾珍霞松了一口气,裹紧披肩,认真叮嘱儿子,往日多受人家照拂,如今对方需要帮忙,就要认真回报。
她还叫他相处时多谦让嘉禾,毕竟对方是女孩子。
一个两个都叫他这般,陆澈心底失笑,点了点头。
就算没人说,他也懂得这个道理。
只不过挡不住嘉禾来找他的茬,看今日的架势,两个人应该很快就会再次交锋。
下次,一定要将误会解释开。
*
陆嘉禾从徐叔那里听到这件事时,有些难以置信,一时间语塞。
“找他?陪在我身边?”
她将刀叉扔在餐桌上,煎蛋飞起的蛋黄沾到面颊上一点。
她感觉有些好笑。
昨日她回家后闷在房间里不出来,谁去也一概不理,连晚餐都送进去吃,就是为堵一口气。
今日下楼吃早餐,结果父亲不在,由管家代为转达这晴天霹雳的消息。
那个私生子要变成跟屁虫,在她旁边寸步不离?
谁能受得了这种羞辱!
徐叔以为她不喜欢有人管束,尝试从另一个角度帮她分析。
“有人陪着的话,小姐就可以解除最后的限制,夜晚也能出门玩,这不是一件好事吗?”
少女捏着餐巾擦手,脸上皮笑肉不笑。
培养姐弟感情的好事吗?
结果下一句话,犹如重磅炸弹凭空炸在她耳边。
“他现在就在一楼西侧走廊练习格斗技巧,我看那孩子也是个乖巧的,您可以去接触……”
“他又来了?!”陆嘉禾豁然起身。
“这件事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我想找人吗?就算找人我想找他吗?不得挑一个我看着合眼缘的?”
说完踹了一脚桌椅,发出哐啷的巨响,转头就走。
陆嘉禾没回房间,而是循着管家说的地点一路摸过去,果然在推拉木门后听到了指导和练习声。
春樱跟在她身旁,刚想说什么,就被抬起制止的手打断。
陆嘉禾悄悄从缝隙里往里面看去。
少年在学一套棍术。
看着那根浅柏木的长棍,陆嘉禾微微眯起眼睛。
她转过头来问春樱。
“几点下课?”
“您九点半吃的早餐,那……应该还有十五分钟吧,十点钟第一堂课结束。”
“那我就在里面等着!”
说完,陆嘉禾大大咧咧地拉开推拉门,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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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一个可怕的女人·者:在下行走江湖多年,讲究的就是一个公平!不要慌,虐完这个虐那个,谁也别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