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手后撤,横向抡棍。“哎,腰不能打!”教练立刻喊道,慢了半拍,完全没想到她有这么大仇恨。陆澈动作快,他在落在腰间之前,就用小臂挡了一下,然后反手用胳膊夹住那根木棍,与她僵持住。陆嘉禾皱眉用上全身力气往外抽。结果陆澈捏得死紧。“你放手!我让你放手!”蛮横的大小姐生起气来。“我松开你会摔倒。少年缓慢开口,
事实证明,陆嘉禾这种急躁的大小姐脾气,压根就等不及下课。
自从她进来原地一坐后,陆澈接连几次都被教练提醒集中精力。
春樱取来软绵的坐垫,又摆上个矮几,端来刚才中断的早餐,哄着她多吃一点。
看陆澈被批评,陆嘉禾的心情慢悠悠转好,大口喝光一碗海鲜粥。
报复的毒蛇在心底肆意滋养,逐渐生龙活虎。
她勾着茶杯的环柄,看着穿白色练功服的男生,目光灼灼,伺机而动。
终于,陆嘉禾等到了机会。
“你的身体必须适应对战当中的疼痛,而不是一上来被人重击后动弹不得。”
“普通人没有经过训练,很可能在遭受到打击时突然懵掉,大脑呈现一片空白,失去了最佳的还手机会。”
“疼痛一次就立刻回击,比你停住蜷缩继续承受多次疼痛要划算,所以要告诫自己,立刻起身……”
上课的教练很严肃。
陆嘉禾听到他要陆澈感受一下棍棒疼痛程度,忽然抬起胳膊,作出举手的动作。
“我来!”
说着撑地而起,丢下在旁边的春樱快步跑过来,抿着唇角对教练勾了勾手,示意他把棍棒交在自己手上。
她眼底促狭的笑意有些耀眼闪亮,晃得人有些不敢直视。
教练目睹刚才女佣的伺候,面对富家小姐对自己的索求,作为前来授课换取报酬的被雇佣者,没有犹豫地选择听ʝʂɠ从雇主。
于是棍棒交到了她的手上。
甚至还贴心地提醒。
“握住这儿,更好发力。”
陆嘉禾听话地抓握他指出的两个点,然后甩棍就打,几乎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但陆澈比她提前了一步,早就预测到了她的行为,抬起手臂,用刚才学到的动作进行了完美格挡。
结结实实的一棍敲击在上臂的肱二头肌上。
陆澈没叫痛,为训练摘掉镜框后暴露出来的双眼,平静地回看过去,与她对视。
陆嘉禾从中读出一丝挑衅。
他越是云淡风轻,就仿佛越在嘲笑她奈他无何。
于是她抬棍再次打在眼前少年的大腿上。
这次对方没来得及格挡,能听见清脆的一声咯吱,仿佛木质棍内部受力发生变化。
陆澈身体摇晃了一下,踉跄着险些跪倒在地,只能将身体重心转移到另一只腿上。
但他没有求饶,也没有出声。
“呃,这样就足够了,简单感受一下就好……”教练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个人,出声想阻止这场单方面的施暴。
陆嘉禾看向陆澈,倔强地撇了下嘴,回忆起前段时间对方把自己摁在墙上的事,决计不放过这样好的机会。
她双手后撤,横向抡棍。
“哎,腰不能打!”教练立刻喊道,慢了半拍,完全没想到她有这么大仇恨。
陆澈动作快,他在落在腰间之前,就用小臂挡了一下,然后反手用胳膊夹住那根木棍,与她僵持住。
陆嘉禾皱眉用上全身力气往外抽。
结果陆澈捏得死紧。
“你放手!我让你放手!”蛮横的大小姐生起气来。
“我松开你会摔倒。”少年缓慢开口,“你先松。”
“凭什么?”陆嘉禾仰起头,像只骄傲的小天鹅一样,一点不服输。
旁边的教练见到两人这般,知晓是小孩子的恩怨纠葛,一时间不好说什么,赶紧看向在旁边的女佣。
意识到事态不对的春樱,也会意地跑出房间。
僵持下,就听棍棒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然后应声而裂,断成两半,只有一点皮还连接着。
各种毛刺在端口处炸起,陆嘉禾一看这情况,嫌弃地松开手。
陆澈也松开夹住木棍的手臂,将它拎在手上。
“陆嘉禾,能单独谈一谈吗?”
“你配吗?小贱种。”
陆嘉禾整个人气鼓鼓的,连眼眶都有些抖动。
少年忽然抬手,用一根食指轻点了下她面颊,然后将它放在两个人的面前。
陆嘉禾被突然的举动惊到,没回过神来,等眼神聚焦到前方,就发现男生指尖上沾着一点鸡蛋黄的粉末。
就如同气势汹汹地找敌人干架,结果发现裙子塞进内裤里一样。
少女的面颊噌地一下变红,扭头就走,想离开这个尴尬的场景,回头找机会再战。
陆澈下意识去抓她的手臂,却在最后一刻控制着让它落了空,没有直接接触她的肌肤。
他跟上去。
“有些事你误会了,让我跟你讲清。”
“要讲也是我父亲来跟我道歉!你没这个资格!”
管家及时赶到出现在门外,一个眼神将现场收进眼底,面不改色地对陆嘉禾笑道。
“西侧走廊这边凉,要不多去花园走走,晒一晒太阳,或者让春樱打开卧室的暖风……”
“用你给我安排要做什么吗?我要出门!”
陆嘉禾打断徐叔的话,却终究没再发作,闷头离开这间格斗室。
“那我让他们备车。”
徐叔笑眯眯地和气道,最后又看了一眼手里拎着断棍的少年,给了教练一个眼神,低声道。
“你们继续。”
这才转身跟上。
旁边看了一场大戏的教练,逐渐找回点神,去墙边重新取过一根完好的木棍,不打算参与这种豪门恩怨。
“咳,那让我们回归到教学中来,刚才没事吧?”
即便身上挨打之处火辣辣的,但少年还是听话地点了下头,将端棍靠墙一放,回到房间中央。
“没事,请您继续。”
*
另一边,陆嘉禾窝在网红甜品店的躺椅上,往口里塞冰淇淋。
同行的小姐妹相继涌到粉皮火车道具前拍照,只剩下她一个人闷闷不乐地用勺子乱捣。
“你怎么啦?不过去拍一拍,复古的车身出片很好看的。”阮甜边说边刷着手机,还喝了一口冷饮。
结果马上就露出皱眉的表情,捏着吸管的兰花指缓慢松开,仔细看了下透明的杯身。
“好甜腻啊,这里东西很垃圾,也就能拍个照。”
陆嘉禾白皙的细胳膊撑着脑袋。
“我正烦着呢,如果家里有个你很讨厌的佣人怎么办?我爸找了个男生看着我。”
阮甜终于舍得把视线从饮料和照片上转移出来。
“哎哟喂,这还是我们的嘉禾吗?你往他鞋里放碎玻璃,在饭菜里拌点白胖的虫子,半夜吓醒他把人锁在房间里……”
“此番操作下来,过段时间不就被你折腾走了,这种事还要发愁啊?”
说着她拉起无精打采的人。
“来,我帮你拍照,别为不值得的人浪费精力,什么东西,他配吗?”
陆嘉禾只得被拽着起身,拿过手机跟她挤到道具前,强颜欢笑地抿起唇比了个“耶”的手势。
虽然老套但搭配她的容颜,却有几分活力少女的俏皮。
陆嘉禾将照片修了一下,调亮色调、增加饱和度,随手发到ins上,脑海想着阮甜嘴里放玻璃的事情。
这件事实施起来难度不高,陆澈上课时会脱鞋,但真的要这样做吗?
搞出血来好像事情性质就变了,怎么有一点豪门里勾心斗角互相残杀的味道?
明明自己家跟林氏那种巨富不是同一类型,争夺家产那种事应该不会发生吧?
私生子还能拿到台面上来不成?
而且,万一那家伙再告状到父亲面前怎么办?人赃并获可就难搞定了。
正想着,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林默安:怎么了,不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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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下章就解开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