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手轻脚地走下床,慢慢往门口靠。月光铺洒下,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在窗户纸上。薄若幽微微顿住,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她一把打开门,果然看见一身盔甲雄姿英发的薄慎。“兄长!”薄若幽直接扑进薄慎怀里,连他身上风尘仆仆带来的冷意都感觉不到。薄慎回拥着她,大掌在她发后轻轻抚着:“幽儿长大了,一转眼,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是兄长离开得太久了。“是,是兄长不好。薄
漫天飞雪中,薄若幽的这句话如同一道冰刃狠狠扎进霍危楼的心。
心脏传来仿若被撕裂一般的痛苦,他下意识抬手捂住心口,再没一点力气去阻止她的离开。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走远,然后沉重的一声“砰”,丞相府的大门被重重合上。
此刻,霍危楼感受到了比前世看着薄若幽跳下塔楼那刻更深更浓烈的绝望。
他缓缓跪在冰冷刺骨的雪地上,像是完全感受不到那化成冰水渗进衣衫的冷意,整个人都蜷成一整团。
不知道过去多久,只听寂静的长街上突然传来少年如同受伤野兽的一声痛苦呜咽。
而丞相府内,薄若幽始终背靠着冰冷的大门无声落泪。
她怎么可能不觉得疼呢?
那是她用尽半生来深爱的人,她满腔的爱意全都给了这个人,同所有女子一样,她唯一所求的只有和深爱之人白头偕老。
可她如愿。
命运用一种极其残忍的方式,让她彻底死了心,满腔爱意皆化作灰烬。
薄若幽再无法去爱一个人了,更无法去爱霍危楼。
他给她带来的伤害,是不可磨灭的。
正当薄若幽泪流满面时,阴影中缓缓走出一道身影。
“幽儿。”
薄慎眉心微蹙,薄唇紧紧抿着。
他有太多疑惑想问出口。
但看着薄若幽这幅模样,他就什么都问不出口了。
只是向她张开手臂,将她慢慢拥进了怀中。
薄若幽所有强撑着的坚强在这一刻尽数崩塌。
“兄长……”她再也忍不住,把头埋在薄慎的肩窝里,放声痛哭。
这一夜,长安城下起从未有过的大雪。
乌云几乎将整片天空给充斥,像是要将这座城一起吞噬。
而这天之后,薄若幽再没在丞相府见过霍危楼。
半月后,薄慎被皇帝封为大将军,带兵向南讨伐。
出乎薄若幽意料的是,霍危楼竟也跟随着薄慎一起出战。
而紧接着,她与系统再次失去联系,回到二十一世纪也变得遥遥无期。
薄慎每隔几个月就会写封平安信寄回来给薄若幽。
信中会提及霍危楼最近的情况,但……霍危楼从没有给她写过一封信。
想来他应该也已经放下了自己。
放下心,薄若幽只觉心底被狠狠戳了一下,又麻又酸。
……
这场仗足足打了六年。
将近两千个日夜,薄若幽时不时就会梦见薄慎或是霍危楼在战场上受伤的画面。
每每从梦中惊醒时,她都浑身冷汗。
这一晚,薄若幽再次梦见,兵戈铁马中,一个人将长枪狠狠刺穿霍危楼的心口。
她猛地惊坐起身,下意识抬手捂住乱跳不止的心口。
兄长和……怎么还不回来?
上次来信,他们不是说战争已经快要结束了吗?
正这样想着,卧房的门突然被人敲响。
薄若幽惊了下,抬眸看去:“谁?”
门外的人却没有应声。
她轻手轻脚地走下床,慢慢往门口靠。
月光铺洒下,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映在窗户纸上。
薄若幽微微顿住,心里浮现出一个念头。
她一把打开门,果然看见一身盔甲雄姿英发的薄慎。
“兄长!”
薄若幽直接扑进薄慎怀里,连他身上风尘仆仆带来的冷意都感觉不到。
薄慎回拥着她,大掌在她发后轻轻抚着:“幽儿长大了,一转眼,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
“是兄长离开得太久了。”
“是,是兄长不好。”薄慎低声笑,松手放开她。
六年不见,他已然从少年长成男人模样,少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英气。
薄若幽下意识往他身后看。
可庭院里除了两人,就再不见任何身影。
薄慎注意到她的动作,不由得笑。
“怎么,在找六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