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黎安有些不信,“就县令那小官?他敢跑到京城边上杀人?要是被皇上知道,他不死翘翘了。太子轻笑一声,“拨款之事由本王一手操办,出现贪污是本王失职。“邵棋状告到京城,各路蛇鼠必定警觉,早已换成正常的赈灾粮食,寻常百姓定不敢说出实情,若这邵棋死了,就是死无对证。沈黎安恍悟惊呼,“此招虽险,但赌赢却可解决后顾之忧
客栈厢房内,两人对面相视,太子面色难看。
沈黎安连忙摆手,“我哪敢呐,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太子站起身来,两只手一张,“伺候本王更衣。”
沈黎安小心上前,环着太子的腰,轻轻解开腰带,接着是外衣,鞋袜。
完成一系列宽衣步骤后,沈黎安站在床前,看着太子抬脚上床的动作,突然愣在原地。
她心里道:这不符合剧情啊?他不是应该睡地上吗?
太子停住上床的动作,转身坐到床边,他的头发披下来,一直顺过脸颊,昏黄的油灯照下来,显得他的侧脸骨骼分明。
“本王和王妃原是不太熟悉,原是想将床留给王妃,不过,既然现下住在一个屋里,何不趁此机会熟络一番?”
沈黎安两眼一愣,嗯?他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太子拍了拍身边的床沿,“王妃过来坐啊。”
沈黎安看向紧闭的窗户,踏步就走过去。
她边走还边乔装用手扇风,“臣妾怎么觉得这屋子这么闷呢,开窗透透气,透透气哈。”
太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既是夫妻,王妃何必如此紧张,本王同你做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沈黎安转过身来,背靠在窗子上露出笑脸,“虽然殿下是秀色可餐,可也不能强人所难啊。”
周承钰伸手过来,就要搭上沈黎安的肩膀,她正在犹豫着要不要躲开,却被太子一把拨开。
她耸了耸肩膀看向太子,发现周承钰正望着对面客栈的窗子。
顺着太子的视线,沈黎安的眼神停了下来。
二楼的一个房间的窗户上,一下又一下的溅着血迹。
一声尖叫猝然响起,接着是纷争的打斗声。
“杀人了?”沈黎安颤着嗓子,“你看,那儿是不是在杀人?”
周承钰未回话,只走到床边穿上外衣,然后含指吹响口哨。
从窗外翻来一个人,沈黎安打眼一瞧,这不是唤风吗?怎么从窗户外面进来?那刚刚太子和自己的谈话岂不是都被他听见了?
“唤风,你在此处照看太子妃,其余人同本王到对面去。”
太子刚出房门,青岚便慌张地进门。
屋内唤风和沈黎安站在窗边,青岚赶忙搬了凳子,到沈黎安身边扶她坐下。
“娘娘没事吧,刚刚殿下叫奴婢过来陪着您,说附近有命案,让娘娘别害怕。”
她扶着青岚的手,看了一眼脚边的板凳,直接踱回床边。
“我没事。”沈黎安摇头,走到门边看着唤风,“我想出去看看。”
唤风冷着脸挡在门边,“奴才得保证娘娘的安全。”
“磨磨唧唧的,让开。”沈黎安趁他不备,一把将他推到一边,一溜烟儿跑下了楼。
身后两个人追过来,青岚扯着嗓子喊,“娘子,外头危险。”
原书里可没说在凃州还有这样的事,这种夜半三更杀人的事。
为何突然出现命案?情节又被改了?多了她不知道的支线?
她可太好奇了。
书里只说县太爷装穷被揭发,哪有这档子杀人事?
她兴冲冲地下楼,看见对面客栈大堂里的刀光剑影,登时愣在原地。
这场景堪比武打电影,精彩精彩。
黑衣人刀剑一劈,被周承钰侧身躲过,沈黎安惊呼一声,瞬间拍起了巴掌。
“厉害厉害!”沈黎安张大嘴巴,“想不到哥们你,还是个武功高手!”
这声音惹得周承钰侧目,黑衣人见他分神,提刀往他腹部捅去。
“小心!”沈黎安急得叫出来。
下一瞬,黑衣男子被太子身边的侍卫一剑贯心,其余的杀手也被擒拿起来。
沈黎安见局势稳定,长舒了口气,踏步往周承钰那边去。
正美滋滋地想要夸奖对方,却没留意脚下有东西绊住了裙角。
她这一激动,生生地摔了个大趔趄。
身后唤风急忙扶起她,沈黎安也不客气,直接往男人身上靠。
痛啊,太痛了,膝盖直接磕到了地上,不知道有没有破皮。
太子见此情景,直接一把将她拉到身边,“沈黎安,你当本王死的吗?”
沈黎安揉着自己发痛的膝盖,不想多加言语,只说了句,“没。”
周承钰将人往自己身边紧了紧,“本王的肩膀扛不得?”
“能。”沈黎安颇为无语,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吗?
她的膝盖要紧啊!
“多说两个字会死?”周承钰明显不高兴。
“不会。”沈黎安叹了口气,“但我要是再不看看膝盖,估计要残废了。”
“膝盖也痛,屁股也痛。”沈黎安唉声叹气,“我要躺着,再也不晚上出来看热闹了。”
末了,她摸了把周承钰的脸蛋。
“别气,我不是有意靠在他身上的,暂时还没想给你戴绿帽子。”
周承钰一把丢开她,自顾自地往客栈里走。
沈黎安跟在后头,不顾青岚的搀扶,“你还没告诉我,对面这是谁在杀人,杀的又是什么人呢?”
跟屁虫似的跑到屋内,周承钰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沈黎安,“王妃想先听哪一件?”
“殿下不慌不忙的?”沈黎安疑惑,顺口试探道:“莫非刚刚的事情你早有预料?”
太子踱到桌边坐下,“王妃真是愈发聪慧了,不错,本王早有预料。”
沈黎安手抱胸没好气地说:“别卖关子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要对面杀的人,就是之前我同你说过的,状告到京城的秀才,邵棋。”
沈黎安有些不信,“就县令那小官?他敢跑到京城边上杀人?要是被皇上知道,他不死翘翘了。”
太子轻笑一声,“拨款之事由本王一手操办,出现贪污是本王失职。”
“邵棋状告到京城,各路蛇鼠必定警觉,早已换成正常的赈灾粮食,寻常百姓定不敢说出实情,若这邵棋死了,就是死无对证。”
沈黎安恍悟惊呼,“此招虽险,但赌赢却可解决后顾之忧。”
太子点头,“是,不过还有,若他死在凃州,便是本王办事不力,本王既没有运送好银钱和粮食,也没有查出贪污腐败,朝堂上定会有人对我颇有微词。”
沈黎安探头问他,“那他死了没?”
“当然没有,已经被本王派人看好了。”
“殿下倒是运筹帷幄。”沈黎安撇着嘴,“可臣妾这里是好事没份,坏事一堆,今天还好杀的不是我,不然就凭那些人,我可躲不掉。”
太子不以为意,“你既跟了我,以后这样凶险的事怕不止一件半件,东宫可不是什么养鱼逗鸟的地方,吃人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没有本王的庇护,你早不知死了多少次。”
“那臣妾谢谢殿下?”沈黎安一屁股从床上跳起来,跨着大步走到太子面前,“照殿下的意思,臣妾还要谢谢您?”
太子悠闲倒出两盏茶水,一杯递到沈黎安面前,“不客气。”
“面子忒小,脸还挺大哈?”沈黎安搬凳子坐到他旁边,“那这样我还不如回太子府呢,起码那里比较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