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佐离开之后,凌砚还兀自思索了一会儿,直到裴月问了一句:“你很在意?”她才猛然抬头道:“啊?什么?”“走神,”裴月不满地道,一手将空杯子放入水槽,一手抬起手帕擦嘴,声音也有些闷闷的:“我说,你很在意关佐吗?”“也不是,只是他刚才说的话……”凌砚一脸纠结地歪了歪脑袋,如果事情真像关佐说得那样,那她有必要重新考虑黑桃的怀疑人选了,但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和裴月说的,毕竟到现在为止,凌砚还不知道他的底牌
听到凌砚不以为意地说出“有手都会做”的时候,路凯的表情更加郁闷了,他嘟囔了一句:“可我就是个厨艺白痴啊……”
凌砚默默扶额,也是,但凡路凯有点厨艺技能点在身上,也不会被白琳牵着鼻子走,做出难以脱模的巧克力了。
秉持着同公司艺人的关怀精神,凌砚抬手一指身后的小奶锅道:“我锅里还剩一些,你先尝尝看。”
“好耶!”路凯立马欢呼一声,随意找了个杯子,端起锅就往里倒,兴奋之情简直溢于言表。
“?”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的裴月听到了凌砚的话,忍不住一脸问号地看了她一眼。
“嘘!”凌砚竖起手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而后瞟了一眼在几步开外忙碌的路凯,转过身凑近裴月,压低声道:“你等着看,我猜他喝不了。”
凌砚自己也说不清楚,她为什么要解释这些来让裴月稍安勿躁,但可以确定的是,有那么一瞬间,裴月眼底刚刚聚集的不解和不快都迅速消散了开去,像是有人伸手擦去毛玻璃上的水雾,即便此后依然看不清玻璃后的景象,那也比原本要顺眼许多。
果不其然,凌砚上一秒和裴月耳语完毕,下一瞬,端着杯子的路凯就呛咳了一下:“啊咳咳咳!田姐这是什么呀?怎么也是苦的啊?”
“可可牛奶啊,”凌砚回过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你不知道吗?可可本来就苦的啊!”
“啊?你这,可是这个……”路凯又是倒吸冷气又是吐舌头,拎着还剩小半杯可可牛奶的杯子,眉毛打结道:“这也太苦了吧?”
“我的口味本来就这样,是你自己想喝的啊!”凌砚无奈地摊开手,像是完全不打算为此负责。
路凯没有办法,只好强行灌下那半杯可可牛奶,道了一声谢就逃也似地离开了厨房。
凌砚略微困惑地注视着路凯离开,而后低头轻嗅了一下自己杯中,疑惑地低声问道:“真有那么苦吗?”
她知道不放糖的巧克力比较苦,也知道用那种巧克力煮出来的可可牛奶会苦,更知道路凯不擅长吃苦的食物,但是,真的有那么苦那么难喝吗?
“我不觉得,”站在一旁的裴月给出了答案:“还挺香的。”
“实话?”
“我骗你做什么?”裴月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视线相交的一瞬间,两人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
恰好在此时,关佐也走进了厨房,他看到匆匆离去路凯,便转向厨房内的两人:“他这是怎么了?”
二人的笑声一顿,裴月重新恢复冷脸,不动声色地喝着可可牛奶,完全没有要搭理人的意思,凌砚只好开口道:“没什么,他来找我瞎抱怨的。”
关佐哈哈一笑道:“田小姐这么好心,难怪大家都喜欢你,我是来向你道谢的,谢谢你的巧克力。”
“不用这么客气,”凌砚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注意到关佐嘴上那么说着,手中却空无一物。
这个时间点,大多数人都已经把巧克力送给了心仪对象,关佐大概也是如此,可他送出去之后却没收到回礼,莫非是……凌砚好奇又小心翼翼地道:“关先生还没收到其他人的巧克力吗?”
关佐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嗯,暂时还没有。”
咦?凌砚面上闪过一丝诧异,除去送义理巧克力的自己和受制于人不能出现在关佐面前的白琳,剩下的两位女嘉宾竟然都没有送巧克力给关佐,这是不是就表明,已经有男嘉宾收到了两份以上的巧克力,而一直和关佐呆在一起的女主播安宁其实心中另有他人呢?
凌砚努力收起看好戏的吃瓜脸,抬手拍拍关佐的手臂随口安慰道:“别泄气,时间还早着呢!”
说归说,但这个综艺是周播周录的,这一周的录制基本会在上午结束,而节目组大概也不可能为了大反转,特意在下周安排哪一位女嘉宾送巧克力给关佐。
关佐似乎也意识到事情已成定局,温和又无奈地一笑:“谢谢你的安慰,那,之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你也尽管说。”
他在“帮忙”二字上加了重音,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凌砚一眼。
凌砚会意,微笑地点着头送他离开。
关佐离开之后,凌砚还兀自思索了一会儿,直到裴月问了一句:“你很在意?”她才猛然抬头道:“啊?什么?”
“走神,”裴月不满地道,一手将空杯子放入水槽,一手抬起手帕擦嘴,声音也有些闷闷的:“我说,你很在意关佐吗?”
“也不是,只是他刚才说的话……”凌砚一脸纠结地歪了歪脑袋,如果事情真像关佐说得那样,那她有必要重新考虑黑桃的怀疑人选了,但这件事情是万万不能和裴月说的,毕竟到现在为止,凌砚还不知道他的底牌。
她抿了抿嘴,眉心微蹙地走到水槽边开始洗杯子和锅具,裴月见状则那了一块干净的抹布等在旁边擦干。
哗哗的水声中,二人间的气氛有一瞬间地凝滞,而后,凌砚听到裴月低声道:“小心点,关佐的身份比你想得还要复杂。”
凌砚微微讶异地侧脸看他:“你知道他的身份了?”
奇怪,这种事,他怎么会知道呢?
裴月面沉如水地摇摇头,接过凌砚洗完的玻璃杯道:“直觉而已,如果他之后再来找你,记得告诉我。”
凌砚困惑地眨了眨眼,由着裴月拿走杯子和锅具,由着他关掉水龙头,而后才似有所觉地扬起唇角道:“你这是……吃醋了?”
“诶?”裴月不明就里地迅速看了她一眼,他手中的玻璃杯立时互相碰撞发出“叮铃咣当”的脆响,他低头垂眼继续擦杯子:“才没有。”
始终紧盯着他脸色的凌砚闻言,抿唇一笑,而后将脸转向另一侧,抬手掩住了往上翘的唇角,不管是不是在演戏,这人,出乎意料地有点可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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